下课铃响起,清泽拿起零食就往四楼跑。见周元出教室,才从楼梯口绕到后门。找了一个靠墙角的同学,“帮我叫一下沈子衿”。可人家第一天报到,哪里认识她。
“不用了,我看到她了”清泽问完就看见她了。
可子衿没看见他,又是仰天长啸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哪像个女生”清泽吐槽。
陆青转头见看到子衿弟弟在后门,直接招手示意,“对啊,他不方便进来”赶紧戳戳子衿,“哎,你弟弟来了”
子衿一听一个机灵,“我的零食”立马满血,陆青见子衿没出息那样。
走到后门,子衿见清泽拎了一袋,满眼放光,见势要抢过来。
“哎哎哎,连句谢谢都没有”清泽一个侧身,子衿吃空。
“谢谢”子衿认为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吃的搞到手,再损他也不晚。
“为了吃,你可真能拉下脸啊”清泽见她这么爽快的感谢自己,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了。“给我全吃完”清泽再次强调。
“哎呀,我知道,你快走吧,啊,不劳你费心”子衿趁机抢过袋子。“咦,不对啊,这怎么都是两份啊”子衿翻着袋子问。
“对啊,你不是猪吗?”说完,清泽招招手,“走了”。
“你才猪呢,有钱是吧,下次再给我逮着,吃穷你”子衿拎着袋子就回座位。
清泽爸可是梧州市最大的电子供应商,想要吃穷他家,除非真不怕胖。
“哇塞,这么多”陆青的嘴跟河马打哈欠有过之而不及。
“他一种买了两份,说要胖死我”子衿边翻袋子边吐槽清泽。
“真羡慕你有个弟弟,吃啥都不用你跑腿”陆青矫情的戳着子衿的胳膊说。子衿鸡皮疙瘩落一地,明显的话里有话。
“羡慕啊,给你,免费”子衿拿了几样给袁征,“谢谢”袁征有些不好意思,“客气什么”。
陆青撇撇嘴,“我可不敢要,我这嘴可怼不过他”。
“哈哈哈,你也知道他嘴毒啊”子衿往陆青嘴里塞了一片薯片,打趣道。
陆青嚼着薯片,拍着子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这折寿的弟弟还是你收着吧”。
“哎,我造的孽”子衿喝着酸奶发出感慨。
陆青一直好奇子衿的弟弟是怎么来的,她是个受不了秘密的人。“衿衿,你两到底是怎么成为姐弟的啊”陆青装作不经意的问。
“开学去他们班找他,老师问我两什么关系,我下意识说了姐姐”子衿看她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一上午都问了几遍了。
“你干嘛不说是他同学,朋友”陆青还是不解。
“那我不是下意识的想占他便宜吗?”子衿也不想事态发展成这样。
“那你的意思是,你两之前还有事?”陆青眨巴着大眼睛问。
“嗯,我不小心把酱汁弄他身上了,后来,我妈赔了他一件新的”子衿想到那本来转给她的钱飞了就憋屈。
“啊”陆青又跟个河马似的,“你两都见父母了?”
“什么跟什么啊”子衿朝着陆青翻了个白眼,“你这脑子是被烤过吗?”
“嘁,哎,衿衿,那他在外面也和别人说你是他姐吗?”陆青连续发问。
“你问他去啊,指不定怎么说我呢”子衿就没指望这张清泽狗嘴里吐出象牙。
陆青还想问,子衿赶紧拿了个薯片堵住她的嘴,假以微笑。陆青也没接着问,袁征从头听到尾,这下他算是明白了。
这一上午,除了打扫卫生,就是各个老师自我介绍。子衿伸了个懒腰,“终于放学了,一起走啊,青青”。
“走,你骑车了吗?”陆青问。
“骑了,你家住哪啊,说不定顺路呢”子衿本想拿包,一想,自己根本就没带。
“我家在江河路新兴家园,你呢”
“我在利民路豪城府,我两正好过几个红绿灯分开”
陆青又开始张开她标志性的河马嘴,子衿看她那样,疑惑的问“又怎么了,我又说什么让你震惊的话了?”
“你家住豪,豪城府?”陆青直犯结巴。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吗?”子衿觉得陆青惊讶的点才是让人惊讶的。
“住在那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天哪,富二代还是官二代啊,衿衿”陆青还没从一脸惊讶中会发过来。
“我只知道我既没钱也没权”子衿摊手无奈的说,“走吧,你惊讶错人了”子衿了这陆青的胳膊。陆青被子衿拉出教室,下意识觉得还是不对,“不是,你再谦虚也改变不了你家境的强大啊”。
“哦,那就放着呗,我又没让它改变”子衿看陆青还是纠结她家家境的问题,叹了口气,“哎,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两人往车棚走。
“你家是做什么的啊,能住在豪城府,这梧州市达官显贵聚集地”陆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接着问。
“这你就要问我爸妈了,我只知道我妈是做服装的,我爸嘛,在政府工作。具体的,我好像也没过问,他们工作的地方我还是小时候去过,毕竟那时候太小,生活不能自理。后来长大了吧,就基本靠着我自强不息活过来了”子衿上初中前就是在补习班,上了初中,老沈有时间就回来烧个饭,然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去家旁边的饭店点菜,子衿都和那家店的老板老板娘混熟了,只要他们在,都会让厨师多放点。
陆青大概懂了,子衿母亲有钱,父亲有权,令人羡慕的家庭啊。她还不知道,子衿的母亲赵女士已经把服装店的版图拓展到三个服装城,而老沈也不是一般的政府人员,人家是干部级的人物。估计哪天知道后,陆青又要变河马了。
两人一同到了分叉口,“我要往右走了,再见了”子衿和陆青再见。“嗯,我朝左,下午见”,“下午见”。
子衿沿着熟悉的街道,两旁的法桐由枝生叶,由叶结果。“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奉奉萋萋,雍雍喈喈。”茂密的枝叶遮住了骄阳烈日,抿去了人心的燥热,洒下了清爽的舒凉。
熟悉的味道令人心情愉悦,这会儿子衿到楼下了。她停了车,站的远点,看看她家,“不挺普通的嘛”。180坪的复式房,相比这里其他200坪起步的别墅,不怪子衿觉得普通。
“爸,开门”子衿打开楼宇对讲。门开了,子衿闻着饭菜香,即使吃了一堆零食,还能塞的下肚。
“爸,你说你这手艺,退休了开个菜馆得了,省的成天在家没事干”子衿塞了个大鸭腿进嘴。
“你这丫头,没听过肥水不流外人田吗?给你烧就行了,还想着你老爸我一把年纪了给别人挑剔去”老沈都不知道这丫头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主意。
“虽说是金子迟早要发光,但你说,这金子是不是要有个探索者发掘,哎,如果我不挖掘,到个百八十,你这金子才被发现,亏不亏啊,这世上得有多少人尝不到我们老沈的厨艺”子衿说的头头是道。
“你哪来的这么多歪理,哈哈,是你老爸我盐吃多了吗?”老沈夹了块鸡翅放到子衿碗里。
“这话怎么说”子衿夹起鸡翅塞到嘴里,竖起大拇指,这鸡翅绝了。
“咸(闲)的”老沈一本正经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爸,你太有才了”子衿吐着骨头,嘴边一圈酱汁。
“七七啊,以后千万别偷吃这些带酱汁的食物”说着,老沈抽了两张纸递给子衿。
“怎么了,我为啥不能偷吃”子衿没看到老沈递来的纸。
“你嘴上全是,自己知道不”见子衿摇头,直接用纸给她擦。“吃完睡个觉,不然下午困,还有啊,上学书包都不带,怎么,给它睡回笼觉啊”老沈把子衿的手机放到书包里,拉上拉链,放在鞋架上。
“你可真逗,也就我妈不识趣,每次开玩笑都说我不正经,一点儿幽默细胞没有”子衿吐槽。
“你就当着我面吐槽就行,别当着她面说,到时候掐起来”老沈就怕她两吵架,一是自己夹在中间难做人,二是吵完这两个谁都不理他。
“我知道,谁想和她吵啊,真是”子衿边说边上楼梯,懒得再听他爸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