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边是一片赤红,火烧云灼烧着云彩,像是在燃烧着一副绝美的画卷,暗夜即将降临,缓慢地吞噬着远处的亮光。剑刃上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滴,融入这黄土大地。
赫连孤城将剑插在地上,半跪着身子,用剑支撑着精疲力竭的身体,他有些急促的喘息着,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尸体,杀红了眼的眸子这才逐渐恢复成黑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已经许久未曾有过如此厮杀,空气中的血腥味,激起了他心中的热血,骨子里都在沸腾。
赫连孤城用衣袖拭去脸上的血污,撑着剑站起身来,他看着同样精疲力尽的下属,道,“大家都站起来,前面有间客栈,我们可以休息了。”
经历过长时间的搏斗,再加上滴水未进,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听到他的话,都瘫坐在地上的人纷纷站起身来,虽然不过跟了赫连孤城一日,但这一路上遇到的刺杀,夜袭,赫连孤城的表现都让他们刮目相看,赫连孤城,有资格让他们服从,军人的使命,就是服从。
方才那一站消耗了太多体力,赫连孤城想着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赫连洛言也应当会歇息一下,便带领着人到客栈去歇息一晚。
他们都太累了,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又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厮杀,早就已经精疲力尽,头一沾着枕头便睡了下去,而赫连孤城还保持着警惕,他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看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久久无法入睡。
也不知在长安的楚忘念如何了,若是他一出了什么异动,赫连洛言定会用她来作筹码,他必须得让她尽快到他身边。
这一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边路途艰辛,长安城的人也都不好过。
自萧连玦到长安后,便住进了那座闲置了许久的长公主府,长公主府里的一片寂静,此时深夜,下人们都已歇息了下去,而书房内,却还点着一盏灯。
萧连玦放下手中的书,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对身旁的沂尘道,“赫连孤城,还真是不简单啊。”
“世子,我们的人还没有派出去,若是趁现在动手,定能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若是我们现在动手,措手不及的可不止他们。”萧连玦摇摇头,看着桌上方才沂尘送来的情报,冷笑道,“赫连洛言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以为本世子会在此刻动手,白白让他坐收渔翁,他以为只有他会打算盘么?”
他跟赫连孤城暗中交过几次手,都没占着便宜, 他该说是赫连孤城藏的太深,还是说赫连洛言太过于轻视赫连孤城,将重心都放到如何防备他身上去了。
他来长安这么久,永州那边几次来消息要接他回去,可一直被赫连洛言给压着,只怕是想一直扣着他在这里。赫连孤城此番去只怕是会掀起一场战乱,而永州那边有安阳王,安阳王已经开始有动作,接下来只需看着赫连孤城与赫连洛言怎么斗,隔岸观火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