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长门宫内过得倒是安逸,陈阿娇很体恤我。
现在才发现长门宫内只有我一个奴才。去问了掌事的公公,这才知道是陈阿娇将我要去。
说来也奇怪,陈阿娇作为废后应该少不了人落井下石,但这几日除了来看望的馆陶长公主,并没有人来过。而且膳食也是丰盛,没有亏待过,如同只是囚禁。
我摇了摇脑袋,将这些念头打消掉:是了,现在伺候好陈阿娇才是首要,其他的不重要
“苏文。”陈阿娇唤道
我慌忙进屋,到这位如玉般女子面前。
“不用那么急,”阿娇见我气息不稳,笑道:“帮我研墨吧。”
我撩起长袖,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子把水舀到砚台上,开始磨墨。
更为奇怪的是陈阿娇的性格与传闻完全不同。我眼睛不自觉地放在她温和的脸庞,陷入了神思。
“苏文,识字吗?”陈阿娇打断了我的思绪。
“回主儿,奴才家贫,未曾学过。”我赶忙回答。
“那好,我教你。”阿娇正在沾墨,突然看向我。
我慌了慌神,连忙跪下来:“奴才怎么能……怎么能够……”
“苏文,不用这样。”陈阿娇抿嘴笑了笑。
“奴才愚笨,学不来的……”我将头磕在有地暖的地砖上,闷闷地说。
“没关系,你还小。,”陈阿娇抚着我的头,眼神迷离,道:“我们的时间应该还很长。”
我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许不安,不顾规矩地起身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吗?”
陈阿娇低下头,看着垂在耳边的发丝,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继续给她磨墨,心神不宁,琢磨不透阿娇的心思,总感觉她话中有话。
练字好了便是折纸,这小孩玩的东西阿娇很是娴熟,而我笨手笨脚的,总是折不好。阿娇不免数落我一番,然后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教我。
她最喜欢便是梅花,但我总是折不会啊,阿娇还是不胜其烦地教我。
我痴痴地看她弯着的嘴角,也不自觉傻傻地笑起来。
这样的一生,其实也蛮好的。
不过,我望了望窗外,春天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