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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吹了

Monday left me broken/Tuesday I was through with hoping/Wednesday my empty arms were open/Thursday waiting for love, waiting for love

“你玩‘丛林飞龙’的时候不是扭着脚了吗,没事吧?”

“你是说下来的时候吗?我是被绊了一下而已,没多大事。”乔晗涵现在一想起那个画面就浑身燥热,更加羞愧难当,“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你后面,看到的。没事就好。”

在我后面?乔晗涵目光飘向路过的两个小朋友身上,当时好像有个人在后面扶了她一把来着,难道是莫燃?可她也没好意思问,继续盯着俩小孩。

“你抓住的那个男生,你认识啊?”

“嗯?”乔晗涵猛然转过头看向他的眼睛,莫燃的双眼眨巴着,却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为什么这么问?”

“就,随便问一下。”

“emm,不认识。”乔晗涵回避地撒谎。莫燃的眉头却缓缓紧缩,眸子里升起几分困惑的愁绪,他捏住维尼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些。

莫燃却突然开口,“我认识他。”

一个月前,课间。

郝果刚回来凳子还没碰着呢,就见乔晗涵有些亢奋地抓住他的手臂,说:“果果,你知不知道白帅的QQ啊?”郝果被她突然一问搞懵了,习惯性地抓了抓头,回道:“有啊,他也在足球社里面,我们一个社的都有QQ。干嘛?”

“他也是足球社的啊?”乔晗涵感到丝丝沮丧与失望,松开手,“啊~”,她不会踢足球,不能加那个社团了,“怪不得你认识他呢。你把他的QQ给我呗。”

郝果在位置上坐下,看着她,“你要了干嘛?给你那个同学啊?”

“嗯?嗯。”

“我怎么能随便把人家QQ给出去呢。除非,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我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她是谁呢?诶呀,我的好果果,你就当做做了件好事,帮帮她嘛。”

“这事儿对我一点好处没有好吧。”郝果面无表情地看着乔晗涵,“她哪个班的?”

“emm,15班的。”

“15班的?15班,曹慧阳是15班的,他也认识白帅,”他又瞟了眼乔晗涵,“那,行吧,谁让我人好心善,助人为乐。我回去发给你。”

“谢谢果果!赛罗奥特曼定会保佑你的!”

那晚,乔晗涵硬拉着吕靓和她一起加白帅好友,还不告诉他她俩是谁,说是这样就不会起疑。可愣是过了三天,都没动静,她们俩又连带备注名发了一遍,这才显示好友申请通过,弄得乔晗涵又是焦急难受,又是雀跃三尺的,迟迟不通过是挺煎熬的,可三天后通过了又想这是慎重严谨这是好男人啊!

然而,直到现在,乔晗涵怂得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敢发过去。

莫燃直直的盯着乔晗涵的双眼,乔晗涵有些僵硬,她的脑袋里有个雀跃的小人不停地喊叫:莫燃竟然认识他!机会来了!来了!问他!问他!她忙把眼睛撇开,聚焦到维尼熊身上,另一个小人奋力推着刚才的那个,也叫喊:不行!你会暴露的!忍住!别问!不能问!

这时,莫燃又开口了,“他应该有喜欢的人。”

“哇——”那两个小孩其中的一个小女生被另一个推到了,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乔晗涵一噎,望着地上的小姑娘,轻轻发出一声“啊”,起身往小姑娘那儿走去。她蹲在小女孩面前,摸了摸她的头顶,缓声问:“怎么了,小妹妹?”

小女孩移开挡着眼睛的小手,嗅了嗅鼻涕,眨巴着满含泪水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大姐姐,伸手指向旁边看上去比她大一点的男生委屈巴巴地说:“他不要跟我玩了。哇呜……”说完眼泪又止不住了,两只小手又挡住了眼睛。乔晗涵转头去看另一个小男生,他正噘着嘴愤愤地望着其他地方,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是她先惹我的样子。“他是谁啊?”“我哥哥。呜呜呜……”乔晗涵心疼地帮小女孩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在心里无奈苦笑:看来又是一出兄妹情感大戏。

“她非要玩那个“公主城堡”,那个都无聊死了,我要去玩碰碰车,那个好玩多了好嘛!臭小米,不听话!不听话就不跟你玩!”

“我不是臭小米!哇呜……”

乔晗涵心中的苦笑更深了,她看了眼小男生,摇摇头,“原来你叫小米啊,没事没事,不哭不哭,要不姐姐带你去玩‘公主城堡’吧怎么样?”

小女孩停住了哭泣,睁大眼睛望着乔晗涵,明显的有兴奋与激动涌现在脸上,她又看向她的哥哥,好像是在犹豫,但下一秒便果断拉住乔晗涵的手,说:“好。”

“不行!不行的!她不能跟你走!我妈妈让我带着她玩的!”小男生快速地冲过来,扒拉妹妹的手,妹妹这下倒像是增加了许多力气,一直不肯松手。“我要去玩‘公主城堡’,哼!”“不行!你不许去!”突然,小男生一记飞脚眼看着就要踢向小女孩的屁股,看上去力道不小,应该是气急了,可乔晗涵正被小女孩用力拽着,不方便阻拦。

这时,莫燃走过来,一把拉开小男生。小男孩被吓了一跳,愣住地仰头看他,手里脚上没了动作。

“我的妈,还好你抓住他了。”乔晗涵把妹妹的手放在手里握着,眼神有些责怪的看着小男孩。

莫燃蹲下身,靠在小男孩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男孩的神情变了变。接着,令乔晗涵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小男生走过来站在妹妹面前说:“我陪你先去玩‘公主城堡’,然后去玩碰碰车,行吗?”

小女孩先是怔了怔,然后用力点头,在松开乔晗涵的手前抬头看了一眼大姐姐,然后去抓哥哥的手,两个人跑开了,空中传来轻轻的充满童真的笑声。

乔晗涵走到莫燃跟前,“你跟那小男生说什么了?”

莫燃低头注视着乔晗涵,弯起一个小括弧,柔柔地说:“不告诉你。”

乔晗涵一噘嘴,撇开头,突然想起刚才的对话,又不自在起来,憋了很久余光瞄着莫燃问,“那个,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有喜欢的人啊?你们很熟吗?”

莫燃嘴角的小括弧忽然消失了,“我和他在一个补习班。”不知道是不是乔晗涵的错觉,她感觉莫燃的语气跟刚才不太一样。“每周六晚上,英语补习班,”莫燃看着“女娲补天”的洞口,“我坐在他后面,上周上课的时候,我听见他左边那个男生靠着他一块看他的手机,那个男生一直在嚷嚷‘诶呦跟老婆聊得欢呢嘛’,他好像也没否认。”

乔晗涵本以为她会很难受很嫉妒,但是好像刚才看到白帅和那个女生一起玩难受了一阵子以后,就没有放在心上了,以至于她现在听完莫燃的描述,只是又震惊了一次,心微微纠痛了一下,惆怅了一会,仅此而已。

莫燃静静地看着乔晗涵的反应,他看到乔晗涵眼睛直直的盯了一会儿路边的花丛,没有焦点,他塞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捏了捏拳头。

“哦,这样啊。”

乔晗涵正要往长椅那边走打算再发会呆的,突然QQ电话响了。

“我们在‘熊餐厅’,你来吗?”

“‘熊餐厅’?在哪儿啊?”

“你现在在哪儿?”

“‘女娲补天’门口。”

“额,你看一下地图吧,我也不知道你该往哪走。哦,我们这边旁边是鬼屋。”

乔晗涵走到一旁的电子地图前,“哦,有点远诶。你和费察两个人啊?”

“嗯。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已经到了。”

莫燃在一旁站着玩手机。太阳很刺眼,乔晗涵用鸭舌帽盖在屏幕上,估摸着走过去的时间,整个屏幕却一下子不反光清晰了起来。是莫燃,他走过来站在迎光的地方背对着乔晗涵,留下一片阴影,低着头仍在玩手机。

“emm,我走过去可能要一刻钟呢,你们要不先点了吃?”

“好。你快点啊,拜拜。”

乔晗涵站起身,走到莫燃面前,对他笑道,“怎么你那个同学上这么长时间的厕所啊?”她看着莫燃因为强烈的阳光而紧紧皱起的眉头,快眯成缝的双眼,心底有一处柔软被轻轻挠了挠。

“他,可能,拉肚子了。”

“噗呲-,好吧,诶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啊?”

莫燃无言地盯了她一秒,“万杰。你是不是认识他?”

“不认识啊。”

“那你刚才坐过山车为什么问他那么多问题?”

“啊?我,我,我其实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嘛,呵呵,呵。”乔晗涵心虚的挠了挠头发,心道还好还好没问什么暴露的问题,可以瞎诌诌混过去。

这下莫燃倒是愣在那儿了,嘴巴微微张开,隐隐能够看到小兔牙。

过了好一会儿,莫燃才反应过来,问她:“哦,emm,你去哪吃饭?”

“哦对!!我要去找我同学,那我就走啦,她在等我了,拜拜!”

莫燃木木地向她点点头,手里抓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小幅度的晃动着,眼睛仍然吃力地睁着,好像还睁大了一些,落进乔晗涵眼里,乔晗涵转身闷头一笑,傻瓜,有帽子不戴。

“熊餐厅”,顾名思义,整个店的风格就是熊,壁画是各种熊,门是树洞模样的,墙壁刷的漆是木头的颜色,桌子椅子都是歪歪扭扭形状不规整的纯木头,连每位店员的头上都戴着小熊发箍。乔晗涵到时,吕靓和费察已经吃上了,她拿过菜单,左眉狠狠地一抽,过了许久才幽幽开口道:“一个招牌汉堡,一份薯饼,一杯蜂蜜柠檬汁,谢谢。”

她在吕靓身旁坐下,实在憋不住了,“这什么鬼餐厅?除了快餐,那些都是啥!”吕靓和费察两人都是点的盖浇饭,“红烧熊熊”,吕靓抬头看着她笑出了声,“其实都是猪肉,我们这个,你看,红烧肉!店员跟我们说过了,你没问吧,哈哈哈哈!”

沉默了半晌,乔晗涵默默叹了口气,苍天绕过熊。

费察这时正闷头吃饭,好似都没注意到乔晗涵来。

乔晗涵:“咳咳咳!”旁边两人一齐望向她。

“怎么,不欢迎我啊,吕靓,费察又不欢迎我你让我来干嘛?”

费察突然咧嘴笑开,放下筷子,对着乔晗涵抱拳,“乔姐,我的错,没跟您打招呼。我怕您不欢迎我嘛,就没敢开口。我错了。”

乔晗涵被这夸张的认错吓了一跳,不禁用手摸了摸头发,她之前没接触过费察,没想到他的性格竟然是这样的,不禁心中对他的好感度提升许多,再次谴责自己不该以貌取人。“不必多礼。有啥好怕的,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费察笑笑,又低下头继续吃饭,看上去却比刚才放松了许多。

“费察你可以啊,啊,竟然把吕靓搞到手了,还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高,实在是高。”吕靓闷头拱了拱乔晗涵的胳膊,耳根肉眼可见地红透了。两个人都没说话,费察偷偷瞄了两眼吕靓。乔晗涵心中大喊不公:不该来的啊!

叮~

憨憨:我和我男神吹了

憨憨:【表情包-哇哇大哭】

五秒后,吕靓蜡笔小新式的眉毛挑到了最高。

崽崽:哇靠!你刚才干嘛了!这么刺激的吗!比我速度还快!?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

乔晗涵点开消息内容一看,就被刚吸入口的蜂蜜柠檬水呛住了,连着咳了有半分钟,中途还几次半隐晦地用眼神击杀吕靓。

戳爷的坚果:就没开始好吧!!!无语!我去!他有喜欢的人了……

这时费察抬起头忍不住笑道:“你们在干嘛?坐这么近非要在手机上聊吗?”费察的牙齿又白又齐,倒是成了他那不甚美观的脸上的一道奇景。

吕靓和乔晗涵对视一眼,乔晗涵先开口说:“我在跟吕靓夸你呢。”吕靓是个机灵鬼,瞅了她一眼附和道:“嗯。”“毕竟当面夸你不太好意思哈哈哈。”费察垂下眼睑,抿嘴微笑,小麦色的脸颊上漾起些许红晕。“不用骗我,你刚才那么大反应,怎么可能是在夸我?”

“没有,真的!我夸你性格不错,然后吕靓又给我补充了一大堆其他优点,我被惊到了,真的。”

吕靓抓着勺子的手突然顿住,又淡定地继续往嘴里送。

只能说,闺蜜和对象同时存在实在是太叫人为难了。

学生时代最让人怀念的记忆之一非出游莫属,因为人生只有一次当同学,只有一次和那一帮少年一同毫无顾忌地彻底放开地玩乐欢笑,挥洒青春。梧桐路上,飘落的梧桐叶渐渐多了,狂热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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