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那扬帆如何震惊,就说房间里的沈丽和徐凤娇,看到这一幕,也是当场如泥塑木雕般站在原地,错愕的张大了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同样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二女哪里会想到,太乙神针传人的身份,在那些对中医略知一二的医生眼里,地位是何等的高。
天乙神针传人,单凭这六个字,多少中医世家的家主见到了都要礼让三分,将扬帆奉为上宾,以国士之礼待之,那陈医生虽然医术高超,还是专家教授,但在中医世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连中医世家都对扬帆敬畏三分,更何况是一个小老头?
“这这这……”徐凤娇结结巴巴半天,看到那小老头此刻居然给扬帆当场跪下,疯狂的想要后者收他为徒,再想起自己之前排挤那扬帆,恨不得当场抽自己几个嘴巴。
“我还真是一个二百五!”这打脸打的砰砰响,让徐凤娇都忍不住腹诽自己是个白痴。
合着,这扬帆才是正儿八经的高人,竟然连陈医生也自愧不如的神医!
“扬医生……”徐凤娇硬着头皮插嘴,说道:“扬医生,刚才院子里的事,对不起,是我徐凤娇狗眼看人低,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扬帆扫了徐凤娇一眼,没有开口。
“咋了?师父,凤娇她哪里得罪你了?”小老头刚被扬帆搀扶起来,虽然扬帆没有答应收他做弟子,但小老头却一点也不脸红的以徒弟自居,还很疑惑的问起了扬帆和徐凤娇的恩怨。
扬帆看到这女人知错,呵呵笑道:“看在林雪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提。”
“是!”徐凤娇赶紧点头,态度恭敬到了极点,丝毫也不敢再跟扬帆摆谱。
之前意识到扬帆身份不简单,比陈医生还要可怕的时候,那徐凤娇还担心扬帆不肯原谅自己,但听到这番话,徐凤娇也是松了一口气。
扬帆既然不要自己再提,那多半就是原谅自己了,即便还有什么不舒服,将来自己再小心翼翼的给此人赔个礼道个歉,想来此人也不会再追究自己。
自己刚才还真是脑残,门缝里看人,活该被打脸。徐凤娇一阵后悔,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轻视扬帆有多愚蠢透顶。
不说那徐凤娇的懊悔,却说那扬帆听到陈医生叫自己师父,当即便翻着白眼说道:“陈医生,你怎么叫我师父?我又没有答应收你做徒弟?”
那陈医生嘿嘿一笑,说道:“是不是徒弟我刚才那几个响头不够响?师父你想听响的?没问题,徒弟我这就给师父来几个响一点的!”
说罢,那陈医生当即便要再次跪下去。
扬帆急忙阻止,陈医生的年纪大他一轮,他的响头,扬帆岂敢承受?
当即便苦笑着摇摇头,哭笑不得的说道:“陈医生,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为了学我的太乙神针,居然……说给我跪下就给我跪下,你既然如此拉得下脸来,我要是不收你做徒弟,那我岂不是太畜生了?”
顿了顿,扬帆说道:“不过你年纪确实太大了一点,传承太乙神针是不可能了,但将太乙神针发扬光大,还是极有可能的,你以后就做我的记名弟子吧,你可以叫我师父,也可以不叫,我便叫你一声老陈,如何?”
那陈医生立马毕恭毕敬的说道:“是!弟子领命!”
年纪小又如何?学问一道,达者为师,孔门七十二贤中好几个弟子比孔子年纪还大呢,还不是要称孔子一声老师?
陈医生丝毫也不觉得丢脸,那扬帆的医术比自己要高超,身为太乙神针传人,足以做自己师父,又何丢脸之处?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扬帆说道。
陈医生急忙说道:“弟子姓陈名秋至。”说完又嘿嘿补充了一句,说道:“师父从弟子的名字应该都可以看出弟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吧?”
“秋天吗?”扬帆问道。
陈秋至点头,说道:“是的。”
那扬帆从未想过要收什么弟子,更不可能想到会收一个陈秋至这么大年龄的弟子,不过,后者既然诚心拜师,扬帆收他也并无不可。
不过,这样一来,赵老三那家伙就得意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传给我,就已经是师祖了,辈分升的简直畜生。
“你给林雪检查过没有?”扬帆收敛心绪,目光落到林雪身上。
陈秋至的面色凝重了几分,说道:“检查过了。”
“你怎么看?”扬帆说道。
陈秋至说道:“一般发疯,都是心窍被堵住了,要治此疾,需要发物将心窍疏通开来,土方子便是喂患者吃屎,患者吃下,觉得恶臭难当,便会发吐,如此便有几率疏通心窍,虽有一定道理,但对患者人格却是一种巨大侮辱,而且,喂患者吃屎,并不一定可以疏通患者心窍。”
“这些都是你从疯经上面看来的吧?”扬帆问道。
疯经是中医书籍,清人所作,专门陈述解释发疯的原因和对治手段。
陈秋至微微一惊,说道:“师父明鉴,这些内容的确是弟子从疯经上继承下来的。”
扬帆点头。
陈秋至接着说道:“不过,弟子方才说的,是一般疯疾,人有七情六欲,七情六欲不去,人皆有发疯的可能,林雪的疯疾便是受刺激所致,心窍受阻,神智也已经错乱。”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治?”扬帆问道。
“弟子以为,应当先给林雪催眠,查明病情,看看她究竟是何情不畅,堵住了心窍。”陈秋至说道。
扬帆一时间没有表态。
那陈秋至立刻说道:“师父觉得弟子这个办法有什么不妥?”
扬帆说道:“你先试试吧,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看看他的水平?徐凤娇和沈丽纷纷错愕,那陈秋至可是神经科教授,扬帆竟然还会质疑他的水平?分明是没有把陈秋至的专家身份放在眼里、
然而,那陈秋至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点头称是,便转身坐到了床边,取出一块怀表,着手为林雪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