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稀宝眨了眨眼,只觉得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她一时间又形容不出来。
愣了片刻,她突然扭开头,“我不想吃,我想睡觉。”
她话音刚落,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被他抱着。于是开始挣扎起来,并用手推了推,不满的说道,“你放开我,我不要吃东西,我要睡觉。”
她不明白,这表哥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动不动就抱她?
她跟他都不熟的!
“把粥喝了。”沈炎瑾动都没动一下,冷着脸无视她的挣扎,低沉的嗓音带上了几分命令。
“我不喝!”月稀宝皱着眉瞪他。
“为何?”
“母后说吃了睡会变成猪!”
“……”沈炎瑾冷硬的薄唇突然狠狠一抽。
“表哥。”月稀宝突然坐直了身体,抬头认真的看着他,“珣哥哥说那些大夫是你找来的,你能帮忙我真的很高兴,也替江县的百姓感激你。”
顿了顿,她突然低头看了一下腰间的手臂,小声说道,“我知道其实你人也挺不错的,之前是我对你有所误会,我向你道歉。但是……但是你能不能别管我的事?”
她不喜欢跟他接触,从第一次接触她就不喜欢。哪怕他是自己的表哥,她依旧想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沈炎瑾瞬间收紧了眸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白皙如玉的额头。
没听到他回应,月稀宝抬头看了一眼,对上那双如注入了寒冰的双眸,顿时头皮有些发毛,“你……我……”
她有说错什么话吗?
要不然为何他脸色这么难看?
接下来的一幕,怕是月稀宝怎么都想象不到的,也怎么都接受不了的——
就在她疑惑自己说错话得罪了人的时候,只见那张冷峻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然后……然后她微张的红唇上贴上一张薄而冷硬的唇。
“……”那陌生的触感,陌生的气息顿时刺激到了月稀宝的神经,让她瞳孔大睁。
“记住,你是本少未过门的妻子,以后除了本少能碰你之外,再敢让其他人碰你一根汗毛,本少不仅要削了那人的手,连你本少都不会放过!”
薄唇只在她红唇上触碰了一下,并没有深入,可从那薄唇中一字一字溢出来的话却比这亲吻的举动更加让月稀宝震惊。
她就跟被点了穴一样睁大眼一动不动。
直到某人把米粥放在了桌上离开了房间,许久之后,她才‘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房间里,累了一晚的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整个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全身泛着鸡皮疙瘩。
她怎么都不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
那人不仅亲了她,还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她甚至后悔刚才为何没给他一耳光,让他以后别再胡言乱语。
什么叫他未过门的妻子?他自己已经提出解除婚约了,他们之间只是表兄妹关系。
他怎么能在解除婚约之后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太无耻了!
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明明累了一晚上,可她就是睡不着了,最后她掀开被子起床,带着几分烦躁打开了房门。
她觉得有必要跟这个表哥好好谈谈!
不把事情解决清楚,她心里不安。
出了房门问过驿馆的人之后月稀宝才发现沈炎瑾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很冷漠的两个字,“进来。”
站在房门外,月稀宝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沉着脸推开了房门。
“表哥。”她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
房间里,沈炎瑾正靠在床头假寐,听到她的嗓音,这才掀开眼看了过来,清冷的眸光闪过一丝诧异,似是没想到她会到自己房中来。
“何事?”他淡声问道,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一丝异常的情绪。
“我有事想跟谈谈。”月稀宝远远的凝视着他,对于他冷漠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她也不指望他会用多好的态度来同她说话。
“把门关上。”
“……”月稀宝转身看了看门外,抿着红唇,还是照做了。
沈炎瑾没再开口,但眸光却一直落在她沉着的脸颊上,似是在等她先开口。
对于他的注视,月稀宝也没恼,屋里就他们两人,他不看她还能看谁?只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自在,跟他说话,被他无视的感觉很不爽,可被他没有多少温度的眸光盯着也不爽,总归一句话,面对他这样的人,她横竖都不舒服。
走到屋子中央在桌边站定,她再次抿了抿红唇,这才迎着他淡漠的眸光认真的问道,“表哥,你是第一次来我们陇南国吧?”
“嗯。”沈炎瑾眯了眯眼,眸光略带了几分打量,似是想看穿她说话的目的。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接触,对吧?”月稀宝继续问道。
“嗯。”
“你是因为不满我跟你从小就定娃娃亲,所以特意来陇南国同我解除婚约的,对吗?”
“……”沈炎瑾薄唇抿紧,俊脸突然沉了下来。
尽管他不回答,可月稀宝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她早就在爱嫣姐姐那里打听到了,说他对他们的亲事一点都不期待。听爱嫣姐姐说,在沈家堡,舅舅和舅娘两年前就开始催促希望他能来陇南国提亲,可是都被他找各种理由拒绝了。就连沈家堡的外祖父亲自对他下令,他都装作没听到。
可想而知,他是很不满意这桩婚事的。
所以当听到他对父皇母后说想解除婚约时,她一点都不奇怪。
看着他脸色不怎么好,月稀宝沉默了片刻,依旧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表哥,我知道你是不想接受长辈的安排,所以你提出解除婚约,我一点都没生你的气。说实话,我也不喜欢父皇母后的决定,我甚至也想过让父皇母后解除婚约,毕竟要和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结成连理,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所以你能主动提出来,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决定。既然你都做下决定了,那这桩婚事也就到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