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官说道:“要不是这个定位器,我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人质!”顾璟伦明白了,通过定位器,孙文淼从国外看到了乐夏所在的区域,他赶回了新城,驾车前往荒村,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在荒村突然看到孙文淼的原因了。
后来警察赶到,都是孙文淼的指引。
先不说孙文淼对乐夏的情感是否触及到了顾璟伦的底线,凭着孙文淼在营救乐夏这件事情上的举动,他就是值得佩服的人。
顾璟伦和孙文淼握手:“这件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还被困在荒村,那些黑衣人不会放过我们的!”孙文淼摇了摇头说:“不必客气,乐夏有难,我不会不管的,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乐夏突然很感动,孙文淼人不在新城,却还一如既往的关心着她的安危,顾璟伦握着孙文淼的手掌越来越紧,孙文淼也没有撒手的意思,他们四目相对,这一幕,徐清清看在眼里,她默念了一句……既生瑜何生亮!
一阵敲门声传来,门开了,穿着便服的几个警察走了进来,领头的警察像老警官汇报了关于寻找汪十安下落的事情,徐清清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找到了他了吗?”徐清清的手拽住胸口,她的心好痛好痛,他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虽然她不容许别人说“汪十安死了”这句话,但是她有何尝不清楚,汪十安生还的希望很渺茫,都可以渺茫到忽略不计。
便服警察掏出一个塑封袋,袋子里面装着一条项链,这条项链的一端挂着一个戒指。
“是他的东西!”徐清清双手捂着嘴喊道,她吃惊的不敢看。
“悬崖下面的路径很难走,到处是崎岖的山路,石头上面长满了苔藓,时常又有野兽出没……”便衣警察停了停又继续说道:“只找到了这个东西,没有看到我们的目标人物!”徐清清听完又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和她料想的差不多。
“警官,还要继续找吗?”老警官刚要开口说话,徐清清就抢着说:“当然要找,没有找到他,他一定还活着!”徐清清的话让乐夏有些伤感,当初姐姐去世的时候,乐夏的心里遭受到了强烈的痛楚,自己的亲人离去,那般的痛苦又岂是能说出口的。
徐清清对汪十安的爱昭然若揭,乐夏另一方面觉得很安慰,汪十安倾其一生都在报仇憎恨,在姐姐之后,有一个像徐清清这样的女孩子陪伴了他一段时间,想必,他此生也无憾了吧。
老警官没有说话,他使了个眼色,寻找汪十安的便衣警察们走了出去。
“如果你们不找,我就自己去找,我找不到他就不回来了!”徐清清的执念很重,她想要永远的陪伴汪十安吗,不管他此刻人在哪里,他是生是死,她都要去找寻他。
乐夏对着她喊道:“清清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他回不来了,我们都要面对现实……”
“不,你一定是骗我的!”徐清清终于忍不住又再次崩溃大哭起来。
“我这次没有骗你,他回不来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乐夏拍着徐清清的肩膀说。
徐清清从大门走了出去,这样的会议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他们愿意怎么判就怎么判,他们愿意怎么了结就怎么了结,徐清清刚走,乐夏就追了上去,乐夏紧紧的跟着她,徐清清却一巴掌推开了她说道:“求你了,不要跟着我!”说完,徐清清就朝大马路上继续走去,乐夏被顾璟伦拽了回来。
“她不会有事的,你让她一个人静静!”乐夏还是很担心的看着徐清清远去的背影,顾璟伦的力气很大,他拽了乐夏回到了警察局。
就在他们几个人在警察局里讨论劫持案始终的时候,徐清清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天气逐渐的转凉,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的外套,她不知道这是谁在什么时候给她披上的,走着走着,那件外套就掉落到了地上,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真空一般的人。
她想起了汪十安,汪十安对她很绝情,从最初的温情到冷漠,汪十安转变的特别快,但是徐清清现在回忆起他的时候,想的全是汪十安的好处。
汪十安是一个嘴上不会说甜言蜜语,却在生活上一直关心着徐清清的男人,徐清清现在明白了,他本不是一个蛇蝎心肠的罪犯,他是好人,一个有能力,有抱负,又有责任感的男人,看到他思念夏念双的神情就能感到,他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却带给了徐清清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她知道自己会全心全意的爱一个男人,汪十安掉落下悬崖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告诉徐清清,他对徐清清并不是没有一丝感情,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汪十安的心里是有过徐清清的。
只是他的仇恨那么饱满,他的情感被他的仇恨掩盖,或者冲散,只有在最后的那一刻,他才能够读懂自己的心意。
一切都太晚了。
徐清清刚和汪十安在一起的时候,一天清晨,汪十安醒来,看到徐清清穿着自己的格子衬衫在客厅的躺椅上半躺着看窗外的风景,那只猫就躺在徐清清的小腹上,那一幕,汪十安看了好久,他笑着跑过去抱起猫,然后在徐清清的脸上吻了一下。
那时候的徐清清是很满足的,这个男人给了她爱情的感觉,给了她憧憬未来的信念。
徐清清想,他们是相爱过的。
他冷漠,他发脾气,徐清清都可以接受,也可以忍受他无休止的嫌弃,但就是不能容忍他现在的不辞而别,他到哪里去了?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秋天快来了。
徐胜死的那一年,徐清清度过了一个漫长的秋天,汪十安走了,徐清清又得一个人从黄昏熬到黎明,她的心好累,孤单的步子越来越缓慢,街边已经没有人烟了,徐清清放眼看了看四周,好像整个新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