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翌晨毫不迟疑的应道。
“换上手术服一起进去,病人伤的很重怕撑不过去,希望她能在最后一刻身边还有亲人在。”
江翌晨赶紧接过手术服穿在了身上跟在了身后进了手术室,他连看都没有朝我看一眼。
我等在手术室外,明浩坐在我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晃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里面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明浩垂着眸子,眼神中透着悲伤。
我深呼一口气,低声开口,“担心她?”
他不说话,哪怕他不表明心思我也能猜到,十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断了便断了。
许久,他才张口,“妈妈介意我心里还在乎她吗?”
这孩子这般开口,可见他的心里有多挣扎,我浅浅一笑,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对你有恩,人不可忘恩负义不是吗?”
他轻点着头,人不可忘恩附议,曾经的我不也是这般的吗?
随着手术室的灯灭了,我和明浩紧盯着出口,正见病床从里面推了出来,江翌晨紧跟在身后,他的眸子并未从病床上的宋诗雅身上移开,直接推着病床进了电梯。
我就像是一团空气,没有声音也没有感觉。
明浩紧跟了过去,看着电梯门合上,他慌张的跑进了楼梯间,我本想跟上,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我没有去找江翌晨而是直接去了汪正南的病房。
夏冉不在,汪正南见我那种脸色眉头皱了皱。
“你怎么了?”
我摇头,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我无非只是想找个地方逃避而已。
“郑浅浅,你每次露出这种表情,那就一定是出事了,江翌晨欺负你了?”
“没有。”
“那个混球,肯定没做什么好事,你放心,我替你去教训他。”
汪正南要起身,我上前将他按住,“就你这样还去修理江翌晨,省省吧,我真没事,就是想在这里呆一会,我等夏冉。”
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汪正南呼吸一滞,轻呼了一口气,我赶紧收回了手,“抱歉……”
“女侠,多谢手下留情。”
被他这般调侃,我原本郁闷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不禁笑了起来。
“会笑就表示没事了,生活多么美好,何必每天愁眉苦脸的。”
“你说的都对。”
这时门被推开,夏冉慌慌张张的进来,见我站在里面更是诧异。
“浅浅,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在楼下看到江翌晨和宋诗雅……”她的话戛然而止,好像直接说有些欠妥。
汪正南眉头轻蹙,不自觉的看向了我,我站在那儿傻笑。
夏冉瞧我那表情,顿时急了,上前将我拽住。
“浅浅,你该不会是气傻了吧?怎么还笑的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又扯到一块了?”
“巧合。”我满是平淡的开口。
她无语的将我拦住,“你是要把我气死是不是,就算你不记得江翌晨了,你也不能随便把他让给宋诗雅这样的女人啊,当初她还冒充明浩的妈妈想要博江翌晨的同情,要不是江翌晨识破了她的诡计哪还轮得到你,你现在倒好……”
见我无动于衷,夏冉拉着我就要走,我被她拽着一路往宋诗雅的病房去。
到了那,宋诗雅已经醒了,江翌晨在身边照顾她。
宋诗雅因为一场车祸刚捡回一条命,看上去很虚弱。
江翌晨见我那一瞬,眸色略微深了些。
夏冉轻咬着唇,走上前。“江翌晨,你这是什么意思?浅浅,你过来,你自己说。”
见我不动,夏冉脸都气白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现在是他不对,你就该狠狠的骂他,直到把他骂醒为止。”
我苦涩一笑,将夏冉扶住。
“没什么好骂的,走吧,别气坏了身子。”
江翌晨的眉头紧蹙,死死盯着我,并非我怂,我只是觉得有些心累。
夏冉看的出我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的倔她比谁都清楚。
“抱歉。”她低喃了一句,转身带着我离开。
我两就那样坐在长椅上发呆,许久她才开口。
“郑浅浅,我现在有点怀念咱们以前的时候了,以前我们想去哪就去哪,说走就走,根本就不会为了哪个男人担惊受怕,可是现在,你瞧瞧我两儿,为了这些臭男人,咱们都成什么样了?”
夏冉心里憋屈,汪正南在南都如果不是命大可能都死了,她只是个小女人,希望能过上平凡安稳的日子,汪正南的职业给不了她平静的生活,他只能每天为了他牵肠挂肚,胆战心惊。
我抬手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了……”
夏冉没忍住趴在我的肩膀上大哭了起来,她没曾想到,本来是想安慰我的,到头来却被我安慰。
怀了孕的女人,总是比寻常人要多愁善感一些。
送夏冉回去,我回了明浩的病房,江翌晨居然也在那,他只字未提宋诗雅的事情。
明浩的眸子微红,应该是刚哭过了。
“怎么了?”
明浩憋住心底的情绪,我扫了江翌晨一眼,江翌晨的眼神也很阴沉。
“浅浅,你送明浩回去,昆会开车来接你们。”
我狐疑的看向他,“你不回去?”
“诗雅伤的有点重,我得照顾她。”
照顾?我有些意外,江翌晨居然会说出照顾这个词,而且还是对宋诗雅,我咬咬唇,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慢慢的垂下眸子,亲嗯了一声,过去给明浩收拾东西。
我也明白明浩为什么眼睛红了,他是因为宋诗雅,在我面前隐藏只不过是怕我误会罢了,他们父子俩真是好笑。
给明浩办好了出院手续,直接打电话联系了昆,丝毫没在意江翌晨是什么想法,江翌晨看着我提着东西扶着明浩进了电梯,突然冲上前挡在了门口。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
“还有事?”
他的眸子里透着几分无法发泄出来的恼怒。
顿了片刻,他退了一步,我按上了关门键,随着电梯门逐渐的关上,江翌晨的模样逐渐的在我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