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乖,看着这里。”他拿出一条项链悬挂在我的眼前。“你现在感觉脑袋很沉,很沉,身体不断地往下坠落。”
那种不断下落的感觉让我紧张了起来,我死死抓着床单,渴望能够停下来。
“别害怕,你现在掉落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很软,就好像你的身体也都融入到了里面,那种柔软的质感包裹着你,你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适,很好,你现在感觉到很困,你身体里所有的烦恼和怨恨全都好像一点点的被剥离出去,对,你累了,你想放下了,你想回到那段最美好的时光。”
随着一个响指一响,我眼前一片黑暗。
……
“已经可以了吗?”耳边有人说话。
黑暗中我在摸索,想要冲破黑暗的禁锢,然而无论我多么努力都推不开那扇被锁住的门。
“这要看被催眠者的意志力了,按照郑小姐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心里头越想忘记的东西会忘得越快。”
声音越来越远,脑子里的记忆也像是碎片一样,一片片,一片片的被撕开,逐渐的离我而去。
我紧紧抓住墙壁上凸起的裂缝,我想挣扎,想要反抗。
他们想要用催眠的方式将我的记忆消除,我怎么能忘,又怎么敢忘。
头痛欲裂,脑袋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炸裂。
“江翌晨……”唯有这个名字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苦苦呢喃,直到失去了意识。
……
隔天一早,我从睡梦中醒来,脑袋沉沉,我揉着脑袋坐在床上,努力的想要去想起点什么,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随着门被推开,看到来人,我雀跃的从床上跑了下来扑到他的怀中。
“宫腾,爸答应我们结婚了吗?”我满是期待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脸上有一丝惊愕,很快便恢复了神色抬手捏了捏我的脸。
“傻瓜,你生了一场病就什么都忘了吗,咱们已经结婚了啊!”
我挽着他胳膊的手紧了一下,一脸的不敢相信。
宫家老太爷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极力反对的,我与宫腾门不当户不对,他也不允许我进宫家的门,为何一觉醒来我竟然已经和宫腾结婚了。
他牵着我到了沙发上坐下,满是心疼的将我搂进怀里。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你也不要伤心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病我有多担心。”
他的话让我不解,什么孩子?
得知了真相,我呆愣的坐在那,看着平坦的小腹出神……
“我……我曾经有过你的孩子吗?”
想到孩子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没有了,眼泪一滴滴的滚落,好像那种痛真发生过似的,胸口那儿痛的难受。
“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将来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浅浅,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尽可能的挤出笑容,点点头。
“宫腾,我好想有些事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真是因为我伤心过度导致暂时性的失忆吗?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呢?我到底忘了什么?”
我有些不安,那些忘记的东西就好像一直在冲击着我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想要冲破牢笼的束缚占据我的思想。
宫腾安抚我,说是因为失去孩子带给我太大的打击,以至于关于孩子的点点滴滴都想不起来了,等过一阵子心情平复了,那些忘掉的事情自然就会记起来。
我也不去怀疑,乖乖的听他的安排。
我独自留在了老宅,无聊的只能在房间里写写画画打发时间,然而低头一瞬,看到画稿上的那张脸,我的脸上也不知何时满是泪水。
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画稿上。
“浅浅……”
宫腾从外面进来,我回头,他看我这般赶紧过来,当看到桌上的画稿,神色变得阴冷可怕。
他抓住我的肩膀,我感觉到他在发抖。
“别在画了。”他低声说道。
“他是谁?为什么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他的脸,一想到我就感觉到好心痛,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我抱着脑袋感觉到无助和痛苦。
“他是一个伤害过你的人,所以把他忘掉,把那些痛苦的回忆全都忘掉。”
“我恨他吗?”
宫腾点点头。
“浅浅,你记住,他是你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没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这么痛苦,你心里的仇和怨,我都会替你报。”
他将我紧紧抱住在我耳边冷冷诉说。
宫腾安抚好我的情绪出了房间,我听到他在和外面的女孩说话,我走上前靠在门前。
“你是不是疯了,你真要带他去参加酒会,北城上下谁不知道她郑浅浅的身份,你带她去不是打自己脸吗?”
宫腾却满是冷漠的坐在了沙发上。“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郑浅浅是我的太太。”
女孩无语的转身,无法理解一个疯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要让江翌晨体会一下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他手一紧,手中的报纸揉成一团。
……
我疑惑的看着楼下,直到和那女孩四目相对一瞬,心里头莫名的慌了,赶忙退了回去。
不多久,宫腾上来,看着缩在床上的我沉了一下气,走上前扶住我的肩膀。
“晚上有一场酒会,你做我的女伴出席好吗?”
我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
宫腾给我专门准备了礼服,我和他一块出席酒会。
和他出现在现场却感觉到那的宾客看我的眼神格外的奇怪,我下意识的往宫腾的身后躲了些。
见我害怕,他牵住我的手,这让我安心了许多。
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和那些商场上的朋友谈笑风生,我尽可能的避开,这种应酬让我感觉并不太舒服。
“浅浅,过来,和王总喝一杯,王总可是咱们以后的大客户,这关系得处理好一些。”
宫腾将我拉上前,我想要避开,他将酒杯递到了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