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展承戈心里才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祝颂见他的脸色变幻漠测,不知道又在酝酿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等下展承戈如果再发.情,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招架得住。
“饭也吃过了,我该走了。今天老师布置人了作业,我得回家做。”祝颂从沙发起身,整了整刚才被展承戈弄皱的衣服,背上包,急急忙忙地就要走。见展承戈朝自己看过来,连忙说:“不用你送了,高崇送我就很好。你应该也有别的事情要忙……咱们下次再见。”
说到“再见”两个字,人已经到了门口。
高崇本来就站在门外,听到开门声,连忙把门打开,走了进来,朝展承戈看过去。
见祝颂避着自己就如同避瘟疫一般,展承戈觉得太阳穴一阵抽搐,挥了挥手,示意高崇送她走。
祝颂如蒙大赦,赶紧向高崇笑道:“那,那走吧?咱们走。”
高崇得到了指示,转身便和祝颂一起走了。快到家的时候,一向很少主动说话的高崇忽然开口了:“其实……跟祝小姐确定关系以后,少爷一直都洁身自好。这段时间他很忙,忙完都是直接回家的。”
祝颂把脸从车窗外的方向转回来,有些茫然。
跟她解释这些做什么,她压根没有关注过这些啊。今天这两人都是吃错了什么药?
高崇见她没有说话,心思是不是还说得不够。又加了一句:“少爷一直很重视祝小姐,每天都会向我问你的情况,过得怎么样。祝小姐大可不必担心……”
担心什么?
高崇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在外人看来,两人本来是情侣关系,高崇误会她吃醋也可以理解。祝颂想了想,也懒得解释,只淡淡地应道:“嗯,我知道了。”
说完,她又把脸黑户身了窗外,明显一副不想再开口的架势。
这在高崇看来,祝颂的心情很不好了。
等把祝颂送回家,他跟展承戈报告:“祝小姐心情不佳。”
不多久,展承戈回复他:“明天约她吃饭,地点我晚点再发给你。”
高崇记下了。
祝颂回到家以后,连忙又跟徐古聊起天来。其实主要的情况在之前就已经说明白了,所以没聊几句,徐古就说到了其他的事情上:“今天刘蕊给我打电话了。”
“她给你打电话了?都说了些什么?”自从确定了刘蕊的身份,祝颂心里就一直对着这个妹妹抱着些许同情。
高崇说:“也没说什么,上次走的时候,我留了号码给她,她今天借到同学的手机,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代她向你问候,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再有空去看她。”
祝颂是很想去看刘蕊,但上次出门就差点露馅,她行动不便,又绝不能让林悦之道她知道刘蕊的存在。思考再三,她还是说:“我不方便多跟她见面,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她。”
又说:“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好歹也是我的妹妹。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下回去看她之前跟我说一声,带点东西给她。”
“好。”
祝颂正要说结束语,让高崇早点休息,高崇的下一条消息就发过来了:“颂颂,过几天,就是你母亲的冥寿,要我陪着去看看她吗?”
祝颂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手机。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划了一刀,有一种钝痛的感觉弥漫着,散不开。
见他半晌都不开口,徐古又发来一条:“我只是问一问你,如果你不方便让我陪,也没有关系。”
祝颂微微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打字:“谢谢哥,我知道你关心我。去之前,我再联络你。”
说完也不等徐古回复,匆忙地打下:“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洗澡睡觉了。哥,你也早点休息,先晚安了。”
她迅速地关了屏幕,抬手按了按眉心之间,又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三年过去了,不如最初那般失魂落魄,但疼痛却一点都没有少。只是之前痛苦露在表面,而现在,痛苦被 压在了心里而已。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恍,三年多都过去了。她的父母竟然已经离开了这么久。
这一夜祝颂一直很难入睡,一直到午夜才熬不住睡着。她本来以为这天人晚上会梦见父母,却没有想到,却梦到了展承戈压在她身上亲她。
祝颂在梦里简直就无法呼吸,挣扎着醒了过来,感觉自己后背都汗湿了。
这人真是可恶,现实和梦境都一样可怕。
祝颂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展承戈啃过的酸麻。
妈的,都被他整出心理阴影了。
醒过来之后,祝颂就睡不着了。她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护。十月半的赤临市半夜已经有些凉了,祝颂站在窗口,冷风一阵一阵地吹在她的脸上,倒让她刚才做了“恶梦”的心稍稍地平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祝颂觉得身体已经凉透了,才关了窗,拉上窗帘,躺回了床上。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勉强睡过去。仿佛是刚睡着,闹钟就醒了。她只能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和天天来蹭早饭的高崇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被他送去学校。
进校门之前,高崇告诉她:“少爷说了,晚上一起吃饭。”
祝颂如遭雷劈,下意识反问:“不是昨天才刚刚吃过吗?”
高崇说:“情侣之间,只要有空,可以天天都在一起吃。”
“我没空。”祝颂尝试拒绝。
高崇微微地弯了弯嘴角:“时间都是可以调整的,我五点半过来接祝小姐。”
祝颂基本一夜没睡提不起精神,又听到高崇这么说,整个人都瞬间没有生气了。她没说话,垂头丧气地往学校里走,进教室,找出书本面无表情地摊开,动作机械,就连秦桑在旁边跟她说话也没有听到,一副已经神游天外的样子。
“喂!”直到秦桑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她才如梦初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