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岚回复:“正在上着呢。”
祝颂打字“秦桑也在吗”,想了想觉得不妥,又给秦桑发消息:“你是和齐永岚一起在上选修课吗?”
选修课都是在大教室里上,人很多,期末考试题目简单,又是开卷,所以老师抓不得不严。秦桑很快回复:“我是在上选修课,但我跟她不是同一门课,怎么了?”
祝颂回复:“没事,我就是想过几天请你俩吃个饭,谢谢你们的关心。如果她跟你一起,我就直接跟你说了,然后你告诉她就成。”
“一起吃饭啊,好啊,你定好日子跟我讲。我下课了再和她说。”
“嗯,那你先上课,晚点再聊。”
确实了齐永岚和秦桑并没有在一起,祝颂又找到齐永岚的和对画框,打过去一句话:“我能相信你吗?”
齐永岚一看这样的开头聊天,直觉是要说什么重要事情。她顿了顿,问:“可以。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祝颂想了想,又叮嘱一遍:“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秦桑也不行,可以吗?”
齐永岚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连秦桑都不知道的事,告诉自己。一种被信任的感觉油然而生,郑重地回复:“好,我答应你。我嘴紧着呢。”
祝颂这么做,其实有一点冒险。齐永岚跟秦桑是多年的好朋友,交情可比自己深多了。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她觉得齐永岚和秦桑并不是一样的人。她的正义感,同情心,以及各方面的性格都比秦桑,或者是比大多数她这个圈子里的人要强很多。至少,更值得祝颂信任。
“你能接电话,或者语音吗?”
“好,等一下。”
两分钟后,齐永岚大概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课堂,打来了一个电话。祝颂接了起来。
“我现在在楼梯的转角,现在上课时间,没有人。”齐永岚报出自己的方位。
祝颂点点头。
很多人打电话喜欢进厕所,因为觉得安全。但其实在接打电话的时候,躲在厕所隔层并不容易听见外面进来人的声音,反而会有被偷听的危险。而在楼梯的转角,上楼下楼的人立刻会被她看到,才是更为保险。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问一问,我出事那一天,你和秦桑是从什么时候就一直在一起的?”
齐永岚的声音明显有压低:“这个问题你不是上回问过了吗?我跟她去医务室拿了药,然后去了公寓,让她好好休息。”
”可是你说你睡着了。”祝颂强调。
“对,我们睡着了。”齐永岚肯定。
祝颂顿了一顿,才说:“那么,你睡了几个小时?”
“大约有四个小时?反正一整个下午。”
祝颂继续问:“那睡醒后有什么感觉?”
“头疼,晕晕的,睡太久了……”
“那秦桑呢?”
齐永岚虽然觉得她问得这么细节很奇怪,但也如实回答了:“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捧着手机在刷。”
祝颂沉默了下来。
在她沉默的这段时间,齐永岚也在思考。她不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问:“祝颂,你该不会是怀疑秦桑吗?你怀疑秦桑跟你姐姐的死有关?”
祝颂连忙解释:“也不是。我只是想问清楚而已……这件事情,你不要跟秦桑说,勉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齐永岚,等我安排一下时间请你们吃饭,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吃饭可以,谢就不必了。我又没做啥,承不起这‘谢’。”
“我刚才和秦桑也说了,等一下她如果邀请你,你就当我没跟你说,没跟你聊过天,行吗?”
齐永岚一口应下来:“嗯,我知道轻重。但是祝颂……这件事可能跟秦桑确实没有关系,她不可能和你姐姐的死有关。”
祝颂也不反驳她,点头称是:“嗯,我也只是问问。你别放在心上了。”
祝颂挂了电话,从书桌上拿出便利贴,把现在已知的几个线索都写在了便利贴上,仔细地连了连。她冥思苦想了约摸有半个多小时,还是决定去打电话向展承戈咨询。
展承戈很快接了电话,一惯低沉的语气中带了些许笑意:“怎么,这才几个小时,你就想我了?”
祝颂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语气严肃地问:“我想问问你,河北街14号‘酷美’纹身店的事情,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眉目?”
展承戈沉默了一下。
祝颂又问:“当时幕后主使人,是不是我姐姐祝冰洁?”
展承戈顿了顿,这才说:“确实是这样的线索,但我这边没有完全确定,所以还没有告诉你。”
“那,是祝冰洁的几率有多大?”
“一半一半。”
祝颂微微地吸了一口气,又问:“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我?”
展承戈解释:“之前并没有查到什么眉目,后来有点眉目,祝冰洁又已经出了事,我想着她人都已经死了,这件事情过去了不过去了不好追究。再一个,这几天事情太多,一忙乱,就忘记了。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情来?”
“我知道了。”展承戈的解释祝颂表示接受,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大家都是一团乱麻。祝冰洁已经去世,纹身店的事情,自然也就被忘记了。
祝颂这边把电话挂断了。
此时展承戈正坐在办公室大办公桌后面,正准备出门赶一声商业晚餐的应酬。高崇站在身后等他,见他接完电话后神色有异,并没有立刻起身,便问道:“少爷,怎么了?”
展承戈握着手机,将黑金色抛起来,又接住,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脑子转得还挺快的。”
高崇完全不理解他的意思,问:“嗯?少爷说的是祝小姐吗?”
“帮我给舒望打个电话,徐古那边留不住了……放出来吧。”展承戈微微叹了一口气,扶了扶额。
高崇问:“这么快吗?”
展承戈笑道:“是。知道怎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