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站点,是在分水关,属于柴州和黄州之间的县城,段小涯是第一次来这儿,这儿的方言虽然也是属于闽语系,但和雎市的腔调已经差了太多,段小涯根本就听不懂。
段小涯走出火车站,看到易小凡正在一个路边摊拿了两串关东煮,段小涯觉得此人很不简单,走了过去,打了一声招呼。
易小凡木然地睃他一眼:“为什么跟着我?”
“你是胭脂帮的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易小凡一边吃着关东煮,一边头也不回地走。
段小涯伸手抓住他的肩头,喝道:“是你给刘芙嘉下蛊的吗?”
“我闲着没事,经常给人下蛊,比如现在,你看看你的手心。”
段小涯经他一说,感觉按在他肩头上的手心有些发烫,急忙缩回了手,手心出现一块红的发黑的印痕。
易小凡回头轻蔑一笑:“小子,三个小时,如果你找不到解药,毒气将会攻心,到时神仙都救不了你。”
“你这是什么毒?”
“这是火焰蛊,我把蛊卵种在你的身上,就像一枚火种,它会慢慢发热,蔓延你的全身,犹如火烧一般。渐渐的,把你的身体熬干,变成骨瘦如柴的干尸。我们族人临死之前,都会种下火焰蛊,确保死后千百年自己的遗体能够不腐不坏。”
段小涯暗暗心惊,问道:“你是什么族的人?”
“夜郎族。”
段小涯不确信56个民族里面有没有一个夜郎族,但是夜郎自大这个成语却是听过的,好像是汉朝的一个小国。
“把解药给我!”段小涯欺身又上。
易小凡随手撒出一把白色粉末,洋洋洒洒,遮蔽段小涯的视线,段小涯知道此人用毒高手,不知这些粉末到底有没有毒,所以也是急忙往后一退,拿手挡住双目。
这一瞬间的工夫,易小凡早已溜的无影无踪。
段小涯无可奈何,看着自己左手心的毒气,也不敢耽误工夫,迅速跳入旁边一处公园,找了一处僻静的树林之中,靠在树下,打坐运功,要将毒气从手心逼出去。
可是无论段小涯怎么努力,这毒始终留在他的手心,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进入他的手臂,越来越烫。
段小涯回想《妙解胭脂录》,似乎没有提到火焰蛊,是他没看到,还是看到没记住?毕竟当时在意识海中,看过的东西不可能完全记在脑海里,他是人脑,不是电脑,总会遗失。
又或者,火焰蛊根本就不是胭脂帮的毒,夜郎族和胭脂帮两者并无什么关系?
段小涯没有办法,又给水琳琅打了电话,因为时间紧迫,他就长话短说,简单地说了中蛊的情况。
水琳琅火急火燎:“夫君,你先封住自己的穴位,别让毒气攻入五脏六腑。”
段小涯依言封住穴位,然而这还远远不够,水琳琅随即传授了他一份口诀,指导他在奇经八脉先筑起一块防御,不让蛊毒进攻和蔓延,然后给他开了一个药方,让他抓药煎服。
段小涯折腾了半天,才把火焰蛊给压下去,但要根除,还要继续服药一段时间。
水琳琅打电话来说道:“夫君,你说的夜郎族,也是蛊门之中的一个分支,你既然已经预见夜郎族的人,你要多加小心。夜郎族凡是炼毒之人,自己本身就是毒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与之交手。”
段小涯回想自己只是一搭易不凡的肩头,自己就中了火焰蛊,或许真如水琳琅所说,易不凡全身是毒。
段小涯现在也没心思去找易不凡,而是先到警局去见方小珠。
警方正在联系老江的家属,方小珠作为嫌疑人,暂时关押在警局的拘留室里,方小珠自然是冤枉的,可是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一个方块脸的民警接待了段小涯,他以为他是来报案的,结果听见段小涯问道:“请问,方小珠是不是在你们这儿?”
方块脸重新打量段小涯一眼:“请问你是方小珠什么人?”
“我们只是在火车上遇到的朋友,刚才的GXXXX列车上面发生一起命案,我就在现场。”
方块脸忙道:“你先稍等一下,我去把我们队长叫来。”
“可以抽烟吗?”
“可以可以。”
段小涯叼起一根香烟,分水关的警局,估计是他见过最为有爱的警局,看到的警察不是那种把人民当做公敌的人,他们都很和善。
或许,出了雎市,民风大不相同,民警也变的容易相处的多。
雎市因为民风彪悍,刁民素来就多,民警为了约束这些刁民,自然要比他们更狠,何况民警也是当地的人,秉承当地霹雳一般的性格,所以当地********一向严重。
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过来,穿着利落的警服,面色有些黧黑,但是身材十分匀称,而且高挑苗条,对着段小涯敬了一礼。
段小涯也想给她敬礼,但是一时搞不清左右手,尴尬了半天。
女警一笑:“好了,没必要客套,坐吧。”
方块脸介绍:“这是我们的秦队长。”
女警对着段小涯微笑点头:“我叫秦英,秦朝的秦,英雄的英,还不知道同志怎么称呼。”
“我叫段小涯,段小涯的段,段小涯的小,段小涯的涯。”
秦英愣了一下,干笑着道:“小涯同志真是幽默。”
“秦队长,我来是想说,方小珠是冤枉的。”
“你能给我说一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当然可以。”
秦英立即吩咐方块脸做笔录,然后段小涯一五一十地说了当时火车发生的情景,因为这是与他无关,所以也没任何隐瞒。
秦英结合方小珠的口供,还有火车上乘警的口供,没有发现什么矛盾之处,知道段小涯说的都是事实。
方块脸暗暗皱起眉头:“按你所说,方小珠当时是在洗手间里和老江做那档子的事?这也太饥渴了吧?干柴烈火,两个人在洗手间就干上了?而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我去,华夏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像我这种依旧保存处男之身的人民警察,是不是没有赶上时代的步伐?”
秦英轻轻一咳:“小杨,注意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