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怒了,霍然站起,将手中破碗往地面上一摔,喝道:“乞丐也是有尊严的!”
段小涯目瞪口呆,卧槽,这是他这辈子见过脾气最大的乞丐,作为一个乞丐,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兄弟,你想怎么着?”段小涯抬眼望向乞丐。
“跟我道歉!”
“有病!”段小涯不想和一个乞丐纠缠,转身要走。
乞丐双手一张,拦住他的去路:“想走?给我一百块钱当精神损失费。否则你休想离开。”
“兄弟,你是乞丐还是土匪?”
乞丐大怒:“你又侮辱我?”
段小涯很惆怅:“兄弟,你是不是想打架?”
“呵,打架?哥儿们,你说话悠着一点,你当我们丐帮是好欺负的吗?远的不说,什么乔峰,洪七公,黄蓉,这些都太久远,说了你也未必知道。你拿苏乞儿来说,可也是我们丐帮响当当的人物,广东十虎,听过没有?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苏乞儿的第六代传人苏舍儿!”
段小涯再度目瞪口呆,一时三观全毁,怪不得年纪轻轻做了乞丐,原来是个神经病哇!
苏舍儿摆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摇摇欲坠:“干嘛不说话,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段小涯同情地看了苏舍儿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到苏舍儿手里:“兄弟,去买点药吧。”
苏舍儿迅速把钱收了起来,冷哼一声:“怕了就好,否则我一旦使出我们丐帮的镇帮之宝打狗棒,哼哼,你起码要断一条腿。”
段小涯扫了一眼,他腰带里插着一根破竹棍,道:“这就是打狗棒啊?”
苏舍儿急忙把破竹棍抽出来,道:“便宜一点卖给你,三百块钱,要不要?”
“呵呵,丐帮的镇帮之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苏舍儿看到段小涯要走,又急忙拦住段小涯:“哥儿们,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很适合做乞丐,不如加入我们丐帮,由我引荐,只收你五十块会员费,如果你要升一袋长老,还要再交一百块。”
“乞丐这么有前途的职业,我想并不适合我,兄弟,你好好干。”段小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苏舍儿在他身后喊道:“哥儿们,考虑一下,我们丐帮可是天下第一大帮,过几天就要准备上市了,很有前途的!”
段小涯一边走着一边感慨,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哇!
走着,就见郝吟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哥,在哪儿呢?”
“在街上瞎溜达呢。”
“你到金牌川菜馆来,咱们喝几杯。”
段小涯独自一人,也挺无聊的,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接着,段小涯打车到了金牌川菜馆,因为他对市里的路况不熟,被司机绕了几圈,狠狠宰了一笔,他也不知道。
“哥,你咋现在才来呢,我们都开始吃了。”郝吟剑拉着段小涯到了一个包房。
包房还有一人,却是郝吟剑的父亲郝阳,也就是南镇的镇长,段小涯嘿嘿一笑:“叔,你也在呢。”上次为了村里修路的事,狠狠敲了郝阳一笔竹杠,段小涯还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是郝吟剑的父亲不是?
但是这一次郝阳对段小涯的态度出奇的好,原因是郝吟剑和他说了,这一次能够洗脱嫌疑,全凭段小涯查出凶手。
得知郝吟剑的事,郝阳自然没少忙活,高峤当时将薇薇安推辞调查,其实很大的部分都是郝阳在做的打点,但毕竟是杀人命案,想要一笔抹杀,也不大可能。
庆幸的是,现在真凶已经归案,郝吟剑重获自由。
“小涯啊,来来来,坐!”郝阳客气地招呼段小涯。
段小涯急忙拿起酒瓶,给郝阳倒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笑道:“叔,上次修路的事,全靠你大力支持,我还没谢谢你呢。”
“嗨,这些都是小事,倒是这一次,吟剑的事全靠你帮忙,否则现在还要东躲西藏的呢。”郝阳和他碰了碰杯,咪了一口杯中的白酒。
段小涯笑道:“我和吟剑是弟兄家,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有难,只要我有能力,我不会不管的。”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叔,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有件事要你帮忙。”
郝阳一愣,这家伙也太不上道了吧?他不过就客套一下,他竟然就当真了。但是堂堂镇长,话已出口,就不能收回了。笑道:“是村里的事吗?”
“是呀,我们村用水很不方便,我想建个水厂,上次去了县水利局一趟,可这是都过去两三个月了,水利局那边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叔,你人面广,能不能帮我疏通疏通?”
“这没问题,过几天我给你打声招呼。”
段小涯又急忙给郝阳敬酒,但心里难免打鼓,不知郝阳是不是只是敷衍一下,官场中人,就喜欢打马虎眼,上次去水利局的时候,那个叫谢顶的人,也一口应承,结果至今没有任何回应。
本来想拿郝吟剑私生子的事威胁一下,但和郝吟剑既然称兄道弟,郝阳毕竟是他父母,多少需要给点面子,这种伎俩也就不能再用了。
但郝阳却在担心这一点,毕竟段小涯一个痞里痞气的小农民,说话口无遮拦,虽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但传出去影响不好,就怕被机关里的对头利用,那问题可就大了,笑道:“小涯,你和吟剑既是弟兄家,我也就放心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叔,这你放心,办水厂这么大的事,你都肯帮忙,你就是我的恩人,我绝对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
这句话虽没明说,但仍有些威胁的意思,郝阳心下不悦,但表面依旧笑脸对人,道:“都是自己人,谁也别客气,来,喝酒!”
三人喝了一回,郝吟剑问起瑞恩案的事,段小涯笑道:“很快我就能洗脱嫌疑了。”又将在瑞恩案发现场发现的线索说了一遍,郝阳暗暗点头,这小子倒有一些能耐,比起那些酒囊饭袋的警察,可又强多了。
一个小农民能有这么的本事,身上必有非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