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
老百姓站满街道两侧,见队伍来了,纷纷跪下行礼:“恭送公主。”
木惊晓已经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了。她打开窗户的一角,看着这些身穿布衣的老幼妇孺们,内心汹涌澎湃,第一次深刻领会到“子民”的含义。
☆☆☆
中途休息时,一个人坐着有些无聊,木惊晓把冬诺叫了上来:“上次让你打听那事儿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冬诺似乎有些气愤:“铭王殿下以已有王妃为由,拒绝娶公主。”
轻笑一声,木惊晓抬抬眼皮子,问:“牧王呢?”
“牧王更过分!他连借口都不找,直接拒绝。还和天成皇帝吵了一架!”冬诺越说越生气,“公主您哪点不好,尊贵又美丽,他们居然一个个地……”
冬诺还在喋喋不休地控诉他们的罪状。
木惊晓闭上了眼睛继续养神,长舒了一口气,满意地勾起嘴角——如此最好。
这样既可以去天成玩一遭,又可以不用嫁人。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
等冬诺说完,木惊晓才睁眼:“我让你去查二王,你能打听得这么细致?”
看似漫不经心,但她的目光犀利,如她的匕首刀锋,直直的抵着冬诺的脖颈。
感到一瞬间的窒息,冬诺眼中闪出一丝恐惧:“好,好像是有人故意透露给我的。”
故意透露?木惊晓皱了皱眉,不再看冬诺:“你下去吧。”
…………
陵州与天成是邻国,隔得很近。奈何古代交通不发达,这么点路却也要在途中耗费八九天。
第七天日中,途中经过一片林子——
突然,风起异动,竹叶飞扬,空气中的微尘在阳光中翻滚浮沉,弥漫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向马车袭来——是刺客!
“啊啊啊啊!”
“快,快保护公主!”
外面一片慌乱,宫女、太监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铮”的一声,接着似有液体喷涌而出的声音——车夫被杀了。
公主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眸中尽是讽刺:“呵。”
“公主,小心!”看那个已经杀了车夫的刺客正准备走进马车,站在外面的冬诺慌忙提醒。
冬诺的话音未落,木惊晓就觉得眼前被一道白光晃过。等她回过神来时,那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谁派你们来的?”木惊晓并不慌乱,淡淡地问道,右手却在袖中渐渐握紧。
“我们只是奉上级之命行事,其余并不清楚。”或许顾念木惊晓是陵州国的长公主,那个杀手终是应了一下她的问题。
“萧暮风?”公主挑眉问道。
“你……”话没说完,那刺客便跪倒下去——
没料到木惊晓会说出牧王的名字,那刺客愣了一下。木惊晓眼中有锋芒闪过,她抓住了这不到一秒的时间,拔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刺客的身体。
那刺客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只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液体在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是血!
木惊晓漠然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把匕首从刺客的身体里拔了出来。她站起来,将那跪倒在地上的刺客踹到了一旁,走出了马车,神情淡漠。
既要杀人,何必多费口舌?今日他死,也算自找。
“公主,你没事吧!”见木惊晓出来了,刚解决了一个杀手的冬诺赶忙跑了过来。
“没事。”木惊晓笑了笑,拍了拍冬诺的手,以示安抚。
看着满地的尸体,木惊晓的心有些触动——宫女太监都已死了大半。
随行的侍卫中多了一个碧衣女子,她所到之处,刺客皆相接倒地。
见自家主子解决了所有刺客,冬诺高兴地跑过去:“公主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
木惊晓看了一眼对自己满心崇拜的冬诺,笑着说:“我这功夫,在清影楼主面前,只能算皮毛,自保都不够。”
“公主,那个清影楼那么厉害吗?”听木惊晓这么一说,冬诺有些好奇。
公主点了点头,把匕首上的血抖了去:“其实,真正可怕的只有那个女子……冬诺,帕子给我。”
冬诺拿出了一方布巾,递给了木惊晓:“公主,那你知道这些杀手出自何处吗?”
接过方巾,木惊晓开始认真地擦起了匕首,抹去了利刃上的血迹,又反复的擦起了刀柄上,上面镶着一块金黄色的琥珀,在阳光映照下散发出温柔的光芒,与利刃冰冷的锋芒形成对比。
良久,木惊晓擦好匕首放回袖中,她深吸了一口气,答道:“清影楼。”
☆☆☆
“楼主,我们派去的人无一生还,”一名刚接到消息的弟子前来禀告,“而且……多数人都死于陵州长公主之手。”
“牧王殿下,听到了?”被弟子称为“楼主”的红衣女子浅笑道。
弟子退了出去,茶室中还有三人。
“想不到,她还有点本事。”一玄衣男子冷哼一声道,脸上满是不屑。另一灰袍男子却显得沉稳得多,只是静静地喝茶,时不时地看一眼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喝了一口灰袍公子递过来的茶,淡淡的说:“若是今日她真的死了,你此生都将后悔。”
PS:昨天偷懒没更,今天这章里后部分内容是在前面《序》中提到过的,所以不出意外,今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