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转眼就到,WAIT X还是挺人性的,放了三天假,上次邢满满的项目还算顺利通过主编让她继续好好写,她提了一个星期的心终于放下了。
邢满满家
“老邢,你怎么还在看报纸啊,帮我看着点锅我上个厕所。”满满妈妈内急,走到客厅见邢爸爸还在看报纸就顺手给他抽了,邢爸爸无奈地摇摇头,踱到厨房去了。
“芬芬啊,满满今年中秋回来吗?说了吗?”邢爸爸边炒着菜边问。
“她每年不都回来吗?”
“我听说,顾家那老头回来了,顾言……怕是也回来了?”
好一会儿,厕所里没出声,只听见水声,紧跟着满满妈妈就出来了,脸上忧心忡忡的。
“回来了,我得跟他们家联系一下,看看是什么事,能让他们消失十多年。当初我们两家这么好,一句话没有的。一家子人都这样,没个交代的,一声不吭走了,哦,一声不响又回来了,顾言敢找满满我打断他的腿!”满满妈妈边洗手边愤愤不平。
“你看你,有什么话先问清楚,谁没事愿意背井离乡十多年啊。”邢爸爸也好言好语地劝着,虽然他心里也有不满,特别是看到满满因为顾言,这么多年愣是一个男生都不搭理,也不好好工作生活,他就觉得也有必要找顾言好好说说。
饭罢,满满妈妈正在休息,吃着水果,看着电视。突然,门铃响了。
“来了来了,谁呀?”满满妈妈看了一眼猫眼,见是个温柔慈和的女人便开了门,脸上还是带着疑惑:“您是……?”
“您是……李俞芬,满满的妈妈吧?”女人开口,精致又有些沧桑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笑意。身后跟着一个一脸书生相的男人,但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我是,是……您找满满?她不在……”李俞芬越发疑惑,这俩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跟满满有什么关系,满满也不认识这样的人家吧,这女的看着还挺眼熟。
“我是林苹啊,俞芬……”十二年后,又见故人,林苹有些激动,她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认她这个朋友,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有点动情。
几人进屋,闲聊起当年故事,不禁唏嘘。李俞芬也清楚了当初顾家为什么一点招呼都不敢打就匆忙离开。千言万语,都被时间冲淡,再复杂的情绪,也都不再浓烈。
李俞芬牵着林苹的手,其他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说:“都过去了,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对了,顾言现在在哪呢?满满还挺想他的。”李俞芬试探性地问道。
“这……”林苹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神色,“俞芬啊,言言当初是被我们拖累,离开的时候也没跟满满说声,不知道满满可怪他?”
“嗨,你不知道,我们满满心大着呢,就当时伤心了几天,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的,后来就好了。”李俞芬提到满满,还是不甘心,开始胡言乱语,邢爸爸见状,直拉她袖子。被李俞芬瞪回去:“你拉我干嘛呀,你去,去跟老顾喝茶去,我们聊我们的。”
“你别乱摆谱了。”邢爸爸见她不听招呼,丢下这句也不再管她。
“俞芬啊,当初是我们不对,所以满满有什么怪言言的地方我都能理解,如果满满心里有什么负担和心结,都有我们来解开,可以吗?”
“林苹你真不用这样,真没事,我家满满别的不说,心里最不藏事儿。你看她从小到大考倒数第一内疚过吗?难过过吗?真不用担心。”
林苹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聊此事,又聊了点别的,又说到这个中秋节的事。
“正好满满跟言言住的近,之前啊,言言邀请满满过中秋,我也想到你,要不今年,就来我们家过中秋吧?”
“什么?!顾言跟邢满满住的近?俩人说话了?俩人还怎么了?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啊?”李俞芬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站起来了,情绪激动。她跟林苹好归好,但是这个让邢满满伤心的臭小子,她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俞芬,你别激动,就是吃个饭,吃个饭?行吗?”林苹忙拉李俞芬坐下,“俞芬,如果当初的事情是真的伤害了满满,请一定让言言弥补好吗?这些年言言在国外也是每天都想着满满,满满的相片都摆在床头和书桌上当宝贝一样的。虽然当时我们走的时候他才十七岁,但我们觉得他已经跟满满有很深的感情了。”
“当初都是我们做大人的拖累的,这事真的不怪他,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俞芬,我这辈子别的没什么想的了,就希望言言幸福,如果满满暂时没有心仪的男孩子,就让言言待在她身边好吗?”
林苹越说越激动,当初优雅要强的她如今也这样低姿态地为孩子求情。做父母的,就是如此啊,李俞芬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担心满满,她又何至于咄咄逼人,如此责怪自己多年的好友呢。
更何况,顾言这孩子当初她是看好的,这么多年也有林苹作证他对满满的感情,她也不用多加阻拦了,一切就看满满的意思吧。
“我懒得管了,那你明天做好饭菜,我们就上门打扰了。”李俞芬嘴一撅,还像个孩子一样说话,再看向林苹,两人都笑出声来。
邢满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孤军一个了,躺在床上给林慕余打电话。
“那你中秋不回家了?真的要去顾言家啊?”林慕余说,“发展得挺快啊……”
“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去吃盐焗鸡翅的,再说了,林阿姨回来了好歹也去看看吧。当初她对我那么好的,给压岁钱都给的比顾言多。”
“哟哟哟,一盘盐焗鸡翅就把你收买了?十二年至少十二盘吧。”
“吃了第一盘,第二盘还会远吗?”
“你这是为了吃把自己给卖了啊?不怪顾言了?”
“……瞎打听什么呢?怎么不怪?我不可能原谅他的,我跟你说,对一个人残忍吧,方式有很多。不理不睬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一种,我肯定要让顾言气得抓心挠肝,又被我各种奴役,再抛弃他,那样我才能稍微好受点。”
“还抓心挠肝,我看他没抓心,你先挠起肝来了。”林慕余无情地嘲笑她。
“林慕余,你到底哪边的?!”
“我错了我错了,得,今儿中秋我一个人过,您请好吧。”
“那什么……我会给你带盐焗鸡翅的。”
“好好好,先挂了。”
林慕余父母早逝,每年中秋都是跟着邢满满回家过,今年家家阖家团圆,就他孤灯冷灶了。
跟邢满满聊完没一会儿,秦洛洛的消息就弹出来:“慕余哥哥,今年中秋我们怎么安排呀?”
“你不在家过吗?”
“年年都那样,可没意思了,还要应付那些亲戚,我好无聊呀,你快救救我吧。”秦洛洛委屈的脸似乎都凑在眼前了。
林慕余唇角一勾,修长的手指打出一行字:“明天你吃完午饭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中秋当天
顾言一早就带着寿司,跑去找邢满满。看着邢满满被他吵醒后来开门,他都有点小内疚。
良久,他还是开口说道:“满满,不如你把钥匙……”
“你想都不要想!”邢满满不等他继续说,瞪大眼睛指着他。寿司一听到也汪汪汪叫了几声,仿佛在重复邢满满的话。
邢满满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给他钥匙,还不等于引狼入室?给谁都行,就是不能给这个另有所图的小人。
“我可以每天给你做早餐,叫你起床,给你打扫屋子……”
“停停停,顾言,你别大白天做梦好不好,你自己没屋子打扫吗,一人一狗的食物不够你准备吗?我还要上班呢,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闲啊。”
“满满,你……”顾言突然异常认真地问她,“你是不是现在很讨厌我了?”
“……”邢满满本应该看着他,斩钉截铁地说是,可是接触到顾言的眼神,又很没骨气地偏开头,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顾言牵着寿司,回自己家了。邢满满突然觉得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又包围了全身,整个世界突然变得无限大,就她很小很小……
换好衣服,邢满满在门外等他。顾言像是知道邢满满在等他一样,没过两分钟,也牵着寿司出来,寿司热情地用鼻头蹭了蹭邢满满,这次邢满满也没躲开,而是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
“以前没发现,它还挺可爱的。”邢满满小声嘀咕。
“可爱就多摸两下。”
邢满满回过头看顾言,脸有点泛红,犹豫一会儿,邢满满还是指了指他手上的狗绳:“我……可以牵它吗?”
“你可以牵我。”顾言一笑,又开始逗她。
“谁要牵你了……”邢满满白了他一眼,但是心里像吃了蜜一样,抢过顾言手里的狗绳就跑下楼:“寿司,我们走!”
跑下楼,寿司带着邢满满找到了顾言的车,一人一狗乖乖的站在车旁边等他。顾言走得很慢,很慢,他好享受这个感觉。这是他想了十多年的生活,过去的十多年,他总是靠着和邢满满的初高中回忆来支撑他坚强,现在的日子让他有些松懈,他是不是……也可以有这样的小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