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居然会有黑色眼睛的猫?!
不能说我少见多怪,而是,在我见过到可爱的猫咪里面,从来没有见到过拥有黑如曜石一样眼睛的猫。
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黑猫很乖巧的任我揉着它的大脑袋,一幅享受的模样。
柔软的长毛里没有任何脏物,让我更加肯定这只猫是贵族人家伺养的家猫,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个仆人不小心没看住它,才会让它溜了出来跑到这里。
我微微一笑,两手揽过它的前肢,不料它居然一跃撞进我怀里,没有思想准备的我一屁股坐到地板上,而怀里的黑猫正蹭着我裙子上的花褶。
“嘻嘻,这么喜欢跟我玩,既然这样,现在可要乖乖的,明早就和我离开这里。”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着赶紧把它收服,然后明早还给它的主人,省得哪个倒霉的仆人因为它而遭殃。
黑猫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没等我站起身来,空阔的教堂里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谁敢带走其米娅!”听声音不过是个十二三岁间的小男孩,只不过听口气,很倨傲的感觉,应该是贵族少年。
等等……
我暗自心道:不会吧,在教堂里难道还能够碰上游魂不成?这里不是上帝管理的禁区么?还有,这只黑猫叫其米娅?!
好吧,我承认我被突来其来的叫喊声骇住,怀里的黑猫听到主人叫它,倏地跳离我的怀里,不知所踪。
教堂里昏暗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我被突然刺眼的灯光照得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睛时,耶稣像前赫然站立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洛可可时期深蓝色三件套样式的贵族男装,另一个一身黑色风衣,之所以说是黑色,因为这个灯光下,我除了眼看黑色还觉得清晰之外,其他的颜色都感觉有些朦胧。
刚才开口说话的应该是那个贵族少年,此时他转过身来,看到我,明显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道诧然神色,待恢复原有的倨傲冷静后,指着我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话说的,教堂又不是你家的,我来这里怎么了?谁规定晚上漂泊的游人不能找个地方借宿一晚,更何况,还是在这个雷雨交加、暴风雨突袭的夜晚,虽说你是个贵族少年,也不能让我这个可爱的女子流落街头呀。
“少爷,我想这个女孩一定是来自中国的旅客,因为突然来袭的暴风雨,所以才会到教堂里来避雨,如果因此打扰到少爷做祷告的话,我替她向您陪罪。”一个充满磁性还带丝温柔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我闻声忤在那里,愣愣望向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
身形挺拔硕长,黑色敞怀的风衣里穿了件散发轻盈光泽的白色紧身衬衣,下垂的衣摆里修长有力的两条腿正前后而站,优雅而谦逊。
但让我更为惊讶的并非是他身上散发出来那种令人移不开眼睛难以言诉的气场,而是他的容貌。
曾一度以为昔斯是世界上最美的男人,可今天见到他,不由感觉这个论证可能会被推翻。
煤油灯光照射下,一头黑如曜石般齐至颈间的飘逸头发渲染了极其朦胧的深蓝色光泽,挺直略有弯曲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正勾出个极尽优雅的弧度,完美的面部轮廓被淡淡的灯光涂上层黯然晕黄的光晕,而那双极致蛊惑的黑色眼睛散发出幽幽令人沉沦的光芒。
绝对是妖精!而且是个东方出土的极品妖精!
为防中招,我急忙撇过头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真是要命,每次穿越都会碰到美男子,相比于亚历山大美少年来讲,这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人好像对于我的撞击力还更强大些。
甩甩头,拍拍脸颊,为自己抗拒美色不足而感到惭愧。
“你是东方人吗?”带有磁性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到他嘴里蹦出来的流利国语,我心情顿时难以平静,忙不迭道:“对,我是来自东方。”我说的可是标准的普通话,他能够听得懂的话,也就是说,他是中国人。
果不其然,他温柔笑笑,凑过贵族少年耳旁说:“少年,作为英国贵族而言,是不是不应该让一个可爱的女子流落街头呢?”
哇噻!我发现上天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尽管昔斯送到这里来时间不对、地点不明,可是碰上一个这么温柔并且善良的男子,看来我还算幸运。
贵族少年听到美到冒泡的男子替我说话,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丝好奇的神色,不等耳边的人再多说什么,挥挥手沉声道:“既然你觉得可以收留她的话,不妨就留下,我吉尔·威林顿并不在乎庭院里多一个闲人晒太阳。”
听贵族少年语气并不轻狂,看样子也是个好相处的少年,本想回绝他请我到庭院晒太阳的好意,当听到贵族少年说到他的名字时,急忙点头说:“吉尔少爷放心,我绝对会在庭院里美美的晒太阳,不会浪费您的心意的。”嘿嘿,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
吉尔摇摇头,看似苦恼地问向身旁美到冒泡的男子:“塞斯缔安,你确定要她来做女仆么?我看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爱心泛滥之外,我貌似看不到她有任何做我城堡女仆的特长。”抬起头,似为不解的打量起我。
原本这个美男叫塞斯缔安。
我暗自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笑意盎然地边靠近吉尔,边朗声说:“吉尔少爷,你可不要小看我噢,我这个人不仅可爱,而且还懂许多有趣的东西。比方说,我会讲故事,也会讲笑话,万一哪天吉尔少爷您郁闷了,我讲个笑话给您听,会有多么大的作用啊!”
闲来没事就去孤儿院里当义工的我,早就了解所有小孩的心理,对付吉尔,手到擒来。
吉尔满脸不解地抬起头问身旁的塞斯缔安:“什么叫笑话?”
我这时候已经走到吉尔面前,听到他的问题,不禁翻了个白眼,不是吧,性格这么外向的小男孩,居然不懂什么叫笑话?或者是,法术出了问题,翻译不成英文式的句子了?
对于昔斯的法术,我绝对有自信,所以,只能说是吉尔有问题。
塞斯缔安若有所思地扫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少爷,笑话顾名思义就是说出来的话可以令人发笑,这是东方人的专称,我们称之为喜剧。”说完,他用手指挑了挑额头垂落下来略觉遮眼的头发,动作优雅到让我不敢再轻易看他。
“这样的话,那你就讲个笑话给我听吧。”吉尔倒是好说话,一脸期待的表情,在我看来,好像这个少年从来没有听过笑话一样。
“呃……”我清咳一声,眼角余光瞄到塞斯缔安,他正浅笑吟吟地凝视着我,显然也是十分期待我的表现。
“从前,有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