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茜不待他双足着地,踏进一步,“刷”,一剑疾刺向他前胸。
铁飞身体正向前疾扑,见利剑刺来,吓地面色惨变,魂飞天外。慌忙间双腿一扭,硬将身体向右转了一圈儿,“哧”,右肋被剑刃刺了一道口子,血腥飞溅。他不禁痛哼一声摔落于地。开始三狼还想拿活的寻开心,如此一来哪还敢小看她。铁秀、铁云施展开铁砂掌,一左一右向她双肩拍下。凶猛地掌风迫的她秀发飘扬,她将宝剑往后背一顺,双足点地纵起丈余高,双腿左右一分踢向二狼的面门。
二狼一掌落空身体正自前载,慌忙向后疾仰头,她的靴底紧擦着二狼的鼻子尖踢过。此时铁飞趁她双足未着地,大叫一声纵起四五尺高,右掌疾拍向她后背。
李曦茜闻得掌风逼近,身体向前一跟头载出两丈多远,飘身落地。只稍慢了一点,臀部被他的指尖扫了一下,火辣辣地疼痛。她心中好闹,立刻纵身疾攻向铁飞。
四人如若单打独斗,三狼明显不是对手。
但三狼联手拼命,谁胜谁负就很难说了。
交睫间,李曦茜一剑疾如星火般地刺到铁飞胸前,铁飞奋力旁闪,立足未稳,李曦茜第二剑又已疾削向他腰间。
他再想躲闪已不及,“噗”,软肋中剑,一声惨叫扑倒于地。就在李曦茜长剑削中他的一瞬间,铁秀与铁云四掌疾拍向她肩头和后背。
她所使得一招剑法,身体是向后微仰的,她想躲开二狼的四掌必须身体向前才行。如此一来她便躲闪不及,后背实实地挨了铁秀一掌。她不禁一声闷哼载出两丈多远,扶树站稳,只觉胸中热血翻涌,一口鲜血到嗓中,她硬憋一口气咽了回去。
为的是不让三狼看出她已受重伤。她暗自运功压住胸中的剧痛,心里明白此时决不能倒下去,万一倒下去,自己的一生就在今晚结束了。右手紧握宝剑,双足点地纵起,使出“芙蓉剑法”中,从不轻易使用的七招杀手剑,一片寒光剑影向二狼罩下。
二狼见数十条剑影扑面而来,一时间难辨虚实真假,慌忙向后疾退。哪知退的一面正是实的一面,刹那间,“噗噗”两声,二狼同声大叫向前扑倒在地,每人后背一条六七寸长的血口子,几乎深到脊梁骨,血涌如泉。二狼忍痛爬起,连同铁飞一道飞步逃入路北树林,很快便无影无踪。
李曦茜已没有余力追赶了,内气一松,“噗”,喷出一口鲜血,一阵头昏眼花险些倒地。她忙拥宝剑拄地站稳,运功调息了一下,将宝剑还鞘,右手抱胸,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南由来路返回。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她暗自鼓励自己,不能倒下去,一定要见到啸天师弟……
半月西下,东方欲晓。陆啸天在陆云龙的指导下整整学了一夜剑法,到天明他竟然学会了五十二式。因他与陆云龙对掌受了内伤,体力很弱,只累的他汗水湿透了衣衫,腹中饥饿难当,头眼昏花,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陆云龙收起长剑,冷冷地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飘然离去。
陆啸天仰面躺在地上,大喘了一阵粗气,凄然地笑了笑道:“真是个怪老头,哪有你这般教徒弟的,若不是我命大早被你折腾死了……”他正自低语,忽闻一声轻微的呼唤,像是在叫他的名字,接着“扑通”一声,似有人摔倒。他心里一惊,忙用长剑拄地站起,摇摇晃晃地举目四望。突见李曦茜倒在林边一动不动。
“李师姐你怎么了?”他急问一句,一股急劲奔到近前扑倒在她身边。见她面色苍白的吓人,双目紧闭,唇角留有血迹。连忙用尽全力把她扶坐起,自己盘膝坐在她背后,双掌按在她背上,以自己微弱的内力为她拼死疗伤。
这种不顾自己生命安危的救人之法,恐怕除了多情的他,再也不会有人如此去做。他本来就身体虚弱之极,用尽全力也没能坚持到她醒来,便昏倒在地。
没有了他的撑扶之力,李曦茜也仰身倒在他的身上。虽然他未能为她清除胸中淤血,但已将她一条命从鬼门关夺了回来。她的脸色已不再那么难看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幽幽醒来。睁开双目见东方彩云层层叠叠,太阳快出来了。胸中隐隐作痛,使她不禁双手抱住胸口。忽觉头上热乎乎地一起一伏,心中一惊连忙扶地坐起。转头见陆啸天昏迷在身边,不由得双颊绯红:“我怎么躺在他身上……” 细一看他的脸色不像是在睡觉,猛然想到他一定是为她疗伤,消耗内力过多所致。忙伸手推着他,呼唤道:“啸天你醒醒,啸天……”
陆啸天幽幽地缓了口气睁开双目,借她扶力坐起,两人同时要开口问对方话,结果谁也没说出来。相互呆了一下。
陆啸天首先道:“师姐,你怎么会受伤的?”
李曦茜运功压下心中一阵剧痛,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他。
陆啸天道:“原来是铁家三狼,以前听说过这三个贼人的名号,难道他们来长安就是为了那个漓江九妹?”
李曦茜道:“不错,听他们说那个‘漓江九妹’非常美,特意由江南追踪而来的。”
陆啸天笑道:“三狼看上的人肯定丑不了,不过我觉得她再美,也不可能胜过师姐了。”
李曦茜笑了笑道:“看你坐都坐不稳了,嘴还不老实,我们该怎么办,不能总是待在这里吧!”
陆啸天道:“我是通缉犯,此时是不能回去的,师姐先回去吧!叫婉儿给我送些吃的来,等晚上我再进城。”
李曦茜点了点头,道:“那好,你往林子里躲一躲,别被官府的人看见,我会尽快回城叫婉儿来的。”
陆啸天点头嗯了声,二人相扶着站起,李曦茜提剑回城。
陆啸天目送她走远,摇晃着身子走入林中。在一棵大树旁坐下,闭目调息。少时,一生阴沉沉地冷笑自耳边响起,他心神一颤,睁开双目,见“假书生”张顶天立足三丈外。
张顶天冷视着他道:“好极了,现在有了你就不怕降服不了玉娟姑娘了,钟大人你是乖乖地随在下走呢!还是在下捆你走?”
陆啸天扶树站起,冷冷地道:“姓张的,你将我师妹怎么样了?”
张顶天道:“那个鬼丫头,整个一狐狸精,大爷若是能将她怎样,哪还用来找你小子,少废话,快随大爷走。”
陆啸天闻此言心中稍安,冷冷地一笑,道:“在下岂是任人宰割之辈,久闻假书生大名,今日在下倒要讨教几招。”
张顶天冷哼一声,道:“真是不知死活,你现在站都站不稳,凭什么与张某过招,未免太儿戏了吧!你想死我也不会在此时让你死的,随我走。”身形前扑双手疾抓向他的双肩。
陆啸天自第一眼见到他,便打算已死相拼,有了拼命的念头,全身不知由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噌”,猛地拔出宝剑,一道寒光疾削向他的手腕。
张顶天没想到他还有这般力气,险些中招,连忙收臂扯身。
陆啸天一连攻出十几剑觉得林中多有不便,纵身奔向林外。
张顶天紧随其后,二人翻滚着奔出树林,落身官道旁,厮杀一处。
陆啸天只是凭一时之气,一股急劲,与他拼杀。时间一久,他便逐渐不敌,全身虚汗淋漓,气喘吁吁。
张顶天见他动作缓慢,冷笑一声,飞起一脚,“啪”踢中他的手腕,他手臂一麻宝剑脱手落地。“扑通”,他相继瘫倒在地。
张顶天冷视着他,道:“你小子这么不老实,在下就让你尝尝我大手印毒掌的滋味。”语毕,出掌恶狠狠地拍向他的前胸。
陆啸天坐在地上集中全部的精力等待着最后的一击,眼见他一掌击来,心中暗道一句:“娟妹、婉儿来生再见吧!”大叫一声,双掌使出一招“顶天一柱”,迎着他一双毒掌猛击出。交睫间,“砰”地一声大响,二人同时痛叫出声。
张顶天飞摔出五丈余远,吐血而昏。
陆啸天坐着滑出两丈多远,倒在路边,鲜血如泉水一般由口中冒出,当场便如同死人一般。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上官明珠与仲孙婉儿骑快马奔出城门,照李曦茜所说找到陆啸天休息之所,没见到陆啸天。二人焦急地找遍了林里林外,依旧一无所获。停身古道边,转首四望。
上官明珠道:“怎么会没有呢!会不会是被官府的人发现了他?”
仲孙婉儿急的直想哭,双目含泪,道:“如果真是那样可怎么办呢!”
上官明珠道:“婉儿,你先不要急,我们回城打听一下,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遭。”
仲孙婉儿嗯了声道:“那我们快些回城吧!”
上官明珠点了点头,二人相继上马,疾奔回城。入城行至一家妓院门口,突见一个华服青年由几个官兵拥护着出来。
上官明珠不禁看的呆了,良久她突然喊了一声“韩秋雨……”翻身下马,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