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云忙扶他起身,道:“快进屋吧!”
柳良借她扶力,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门。
赵素云助他躺在床上,为他扒掉靴子,盖好被子,道:“大师兄你睡吧!我回去了。”
柳良伸手拉住她的手,道:“云妹,你不要走,坐一会儿吧!”
赵素云双手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看着他道:“大师兄,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柳良双目痴迷的看着她,道:“云妹,你真美!”
赵素云心里甜滋滋的,双颊微红抿嘴笑着低下头。
柳良伸臂将她搂倒在床上,吻上她的红唇。四片火热的嘴唇一接触,她几乎想起身跑开,却被他紧紧地搂住不放,紧接着便被他吻的没了力气,微微地闭上双目,剧烈的喘息着。热吻煽动着爱的火焰,愈燃愈旺,使其理智全无,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桌上的蜡烛燃尽,窗上现出岳群的身影,他静听了一会儿,移身门口,由开着的房门向里望了一眼,含笑离去。
东方蒙蒙欲亮,赵素云粉面通红,走出柳良的卧房,匆匆赶回女弟子院。
柳良关好房门,面色阴沉,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辈子做不成什么大事。
岳群老早起床,找上于志平一起到花园练剑。他知道师父每天早晨都到花园中散步,远远就见到了他却装作未见,故意扯于志平绕到司马英龙身后不远的花树丛里,含笑道:“五师弟,我们又要喝喜酒了,你知道吗?”
于志平是个老实人,呵呵一笑,道:“喝谁的喜酒,我怎么没听说?”
岳群故意提高嗓门道:“是大师兄与素云师妹的。”
于志平道:“别瞎说了,我怎么不知道。”
岳群道:“是真的,今天一大早我上茅房,看见素云师妹悄悄地从大师兄房里出来,你说他们一同房,时间久了素云师妹的肚子就的大起来,还不得赶快向师父请示成婚,我们不就有喜酒喝了……”
他的话司马英龙听得清清楚楚,他最气门下弟子不遵守门规,当即喝道:“你们两个出来。”
岳群故作吓了一跳,道:“师父怎么会在这?”
于志平一伸舌头,道:“遭了,大师兄犯了门规。” 两人低头绕过花树,走到师父近前。
司马英龙面沉如水,怒视着二人,道:“岳群,你说的可属实?”
岳群假意害怕不敢说,支支吾吾地道:“这个,我……大师兄他……”
司马英龙怒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群忙道:“我说,今天一大早我看见素云师妹从大师兄房里出来,匆匆的跑了,他们做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师父,您就饶大师兄一次吧!”
“混蛋,成何体统。” 司马英龙怒道:“去叫柳良和赵素云到厅中见我。”转身气势汹汹的走出花园。
于志平哭丧着脸道:“完了,大师兄该倒霉了。”
岳群脸上不露丝毫异样神色,道:“说什么也晚了,快去叫大师兄与素云师妹吧!”
于志平叹了口气,随他走出花园。
聚义厅中,司马英龙满面怒气而坐,少时,柳良与赵素云相继入厅,一见师父脸色心知不妙。
柳良道:“师父,叫弟子来有何吩咐?”
司马英龙怒视着二人,道:“柳良,你把四大门规第二条背出来。”
柳良不敢不背,满面通红地道:“本门男女弟子在没有成婚之前,不准私自同房共处,违背者重罚后逐出师门。”
他背完已泪流满面,二人相继跪在地上,赵素云将头垂于胸前,同样热泪满腮。
司马英龙看着二人,长叹一声,道:“你们身为长兄师姐,本应做个好的表率,如今却带头触犯了门规,你们不要怪为师绝情,今日若不照门规行事,我芙蓉门就威严无存了,念你们追随为师多年,为芙蓉门的基业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就不惩罚你们了,各带一把剑,一百两银子下山去吧!”
柳良强忍胸中哀伤,道:“多谢师父。”起身拉起赵素云,走出厅门。各自回房收拾了衣物,走出弟子院。
习武场上众师弟、师妹们都在等候着为二人送行。
白华提着二百两银子走到柳良近前,道:“大师兄,这些银子你们带上吧!出去用得着。”
柳良接过包袱,勉强笑了笑,道:“二师弟,替我好好照顾师父,别向大师兄一样不争气,后会有期吧!”
“后会有期,大师兄请多保重!”白华叹了口气道。
柳良大踏步走出庄门,赵素云流着泪跟随在后。众人一直将二人送出庄门老远,才依依而别。
皓月当空,晚风习习,松林旁青烟缭绕。陆啸天孤身一人,盘膝坐在柳丽娉的坟前,双目呆呆地望着墓碑上那七个大字,突见柳丽娉那双温情脉脉的大眼睛,呈现在眼前,轻轻地眨动着,她粉红的双颊挂着泪珠,显得又孤独又可怜。他禁不住大叫道:“娉妹,你还活着。” 话一出口便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呆坐了一会儿,道:“娉妹你一个人太寂寞了,我练剑给你看吧!” 身子猛地纵起四五丈高,长剑出鞘,“唰唰”舞起。
司马玉娟身着粉红色的衣裙悄悄停身三丈外,她一张如花的脸颊,婀娜的体态,长长的秀发。淡淡的月光下,显得那么娇媚迷人。
陆啸天一套剑法练罢,定身道:“娉妹,从今往后我每天晚上都来练剑给你看。”
“好一位痴情男子,待娉姐姐归来时我会说给她的。” 司马玉娟突然开口道。
陆啸天回头看了看她,道:“娟妹,你怎么来了?”
司马玉娟道:“我听婉儿说你来了后山,我一猜你就是来了这里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陆啸天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司马玉娟道:“我是说,等丽娉姐回来,我一定告诉她,你是如何思念她的。”
陆啸天凄然一笑,道:“娟妹真会说笑,她怎么会回来呢!”
司马玉娟正色道:“谁跟你开玩笑,丽娉姐她根本就没有死,你不要瞎难过了,我觉得到她认为合适的时候,她会回来看你的。”
陆啸天哑然失笑,道:“娟妹,我知道你是怕我伤心难过,挖空心思哄我,但是你此话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司马玉娟不悦的道:“你这么说话是在侮辱我的智慧,你等着我马上证明给你看。” 说到此,不待陆啸天说什么,飞奔而去。
陆啸天不知她去干什么,原地相侯。
司马玉娟很快拎着一把铁锹回来,扔在他的脚下。
陆啸天忙问道:“娟妹你要干什么?”
“挖坟,挖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就证明她的生死了。” 司马玉娟一本正经的道。
陆啸天道:“娟妹别胡闹了,我不想娉妹死后也不得安宁,我们回去吧!”
“你这混蛋,始终当我是个顽皮的小女孩儿,今天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娉姐要是真的在里面,我当场就抹脖子给她陪葬,快挖!” 司马玉娟气愤地道。
陆啸天哪里相信她的话,笑道:“好了,我相信你的话是真的,别任性了,我们回去吧!”
司马玉娟气急败坏地道:“混蛋,又像哄孩子一样哄我,我最恨别人不相信我,特别是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话音未落,她突地进身,“噗”一指点了他的穴道,他立刻动弹不得,急道:“娟妹你要干什么?我……”
他话未说完,又被司马玉娟制住了哑穴,张口难言。
司马玉娟冷冷地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再不老实我就活埋了你。”语毕,拿起铁锹就去挖坟。
陆啸天从未见她这般凶过,暗道:“她是不是中邪了,今天怎么特别反常……” 眼看着她呼哧呼哧地将坟堆铲平,心中不禁紧张起来,他真怕她见到棺材里的柳丽娉,会赌气抹脖子自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毫不费力的将棺材盖掀起。
司马玉娟稍一喘息,回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道了声:“给你的娉妹陪葬去吧!” 拎起他,“扑通”,扔进棺材里。
陆啸天虽然不能动,但却感觉得到,棺材里的确是空的,一时间他实在茫然不解,仿佛一下子坠入了雾谷,混混沌沌,如痴如梦。
司马玉娟拾起一段树枝,屈伸解开他的哑穴,冷冷地道:“怎么样,现在心服口服了吧!你这个混蛋,枉费了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不相信我,我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
“噌” 拔出长剑。
“娟妹,你要干什么?” 陆啸天惊道:“你不要做傻事啊!”
司马玉娟双目一眨流下两行热泪,道:“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一直在做傻事,今晚就让我再做最后一次吧!”
“ 哧”一剑将自己的左手腕拉了一条口子,鲜血滴流于棺木中,一大滴一大滴地落在他的胸上。
“不要这样,娟妹,快给我解开穴道……” 陆啸天疯了似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