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银峰被他掐地呼吸艰难,胀红了脸。岳群回身威胁许秀芳,道:“娟妹妹,你也乖一点,否则我先送这老家伙上路,怎么样?”
许秀芳见父亲快被他掐死,急道:“好,我跟你走,你快放了我爹。”
岳群松手,许银峰后退一步,“扑通”坐倒在地,张嘴大喘。
许秀芳急问道:“爹,你没事吧!”
许银峰嗓中难受难以回答。
岳群一挥手,道:“我们走。”大摇大摆地走出院门,众官兵押着许秀芳随后跟出。
“芳儿……”许银峰从地上爬起,大喊着追出。
许秀芳挣扎着回身哭喊道:“爹,你不要担心我了,女儿不会有事的……”“砰”一个官兵飞起一脚踹中许银峰的腹部,老人一声惨叫摔在门口,滚动呻吟。
“爹……”许秀芳大叫一声,昏厥于地。
两个官兵忙将她架起来走。
这一幕惊动了一辆马车中的主人,她一只纤纤素手挑起窗帘,一见许秀芳不禁面色微变,自语道:“难道是她,真是不可思议,她竟然这般像我,难怪岳群这狗贼要抓她进宫。”说到此,落下窗帘,冲驾车的大汉,道:“虎兄,投客栈吧!”驾车的大汉应了声,拉马靠边。
岳群带许秀芳兴冲冲地回到宫里,将她点了穴放到安禄山的寝室,教几个宫女照看着,他匆忙去找安禄山回来欢乐讨赏。
许秀芳幽幽醒来,觉得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她明白自己已身在狼窝,不禁热泪夺眶而出。喃喃地道:“陆大哥,小妹今生是无缘再见到你了……唉!我为什么偏偏与玉娟姐姐长得一样呢!如果我不和她相像,就不会……”
“错了,你同我相像才不会死的。”床帘一挑,现身一位与许秀芳一模一样的美人。
“你是玉娟姐姐?” 许秀芳惊喜道。
司马玉娟曲指弹开她的穴道,笑道:“当然是我了,难道天底下还有第三个与我们如此相像的人吗?”
许秀芳坐起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司马玉娟道:“我是来救你的,并非是在这里。”
许秀芳道:“那你岂不是很危险?这里是皇宫,有很多侍卫的,你还是不要管我了,快离开这里吧!”
司马玉娟嫣然一笑,道:“放心吧!那些酒囊饭袋奈何不得我,我今天除了要救你出去,还要教训安禄山那狗贼,杀那独眼岳群报杀父之仇。”
许秀芳吃惊地道:“姐姐的武功很厉害吗?”
司马玉娟笑道:“不是很厉害,但我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挡得了。”
许秀芳见她胸有成竹,心中稍安,忽地想起陆啸天,忙问道:“对了,娟姐可知道陆大哥他现在好吗?”
司马玉娟由她急切的眼神中看出,她是喜欢陆啸天的。脸色微变,道:“他还好,你是不是很喜欢啸天哥?”
许秀芳粉面绯红,低头道:“我哪里敢妄想,听岳群说陆大哥变成了残废,是不是真的?”
司马玉娟点了点头,道:“是真的,你不会因为他残了双腿,就不喜欢他了吧!”
“当然不是,我连做梦都想见到陆大哥,”许秀芳红了眼圈道:“他是怎么残废的?如今在哪里?”
司马玉娟微微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等我们离开这里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吧!有人来了,你不要怕。”二人转首望着门外。
一阵脚步声来近,门一开,岳群引着安禄山进来。
安禄山挺着大肚子阔步入内,向床上一望,喜道:“是一对孪生姐妹,小岳子真有你的。”
岳群见左右立身的宫女都被人点了穴,心中一惊,又听说有孪生姐妹,连忙入内观看其详。
司马玉娟起身挥手一指制住安禄山的穴道,冲岳群冷笑道:“姓岳的,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岳群惊道:“你才是司马玉娟?你的武功恢复了?”
司马玉娟冷笑道:“你这大奸大恶之辈还活在世上 ,我的武功岂能不恢复。”
岳群朗笑一声,道:“小娟妹,你的武功恢复了又如何,你能打得过我吗?”
司马玉娟道:“你根本不配与我打,本姑娘一招就可制你于死地,你看着。”说罢,右掌冲他一伸,一股奇强的热流将他猛地吸近。
岳群大吃一惊奋力挣扎,以左掌冲她掌心猛击出。说是击,不如说是被吸近的,“啪”双掌紧紧地沾在一处,岳群用尽全力也拉扯不回。
司马玉娟冷笑道:“你害了那么多人,今天也得让你吃点苦头再死。”
刹那间只见她一只玉掌变得火红,两掌之间嗞嗞作响冒起了青烟。
岳群觉得手掌如同烙在了火炉上,剧痛钻心,他不禁连声嚎叫,拼命挣扎。
司马玉娟听到他的惨叫声,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中说不出的舒畅。暗加功力,转眼间将他一只手掌化为焦灰,齐腕脱落。疼得他后退一步昏厥于地。
司马玉娟玉手一摇,将他直挺挺地吸起来,接着手掌作平削式,一股利如刀剑之气削出,“噗”一道血光,斩下他的头颅,摔落于地。
司马玉娟双目微闭吐了口怨气,回手一把将吓得抖作一团的安禄山抓到近前。
“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安禄山苦苦哀求道。
司马玉娟冷笑道:“我不会杀你,但要给你点教训。”说着,右掌按在他的胸上,只听嗞啦一声,一股青烟。
安禄山惨叫着摔在地上,胸前被烙了一个掌印,肥油之冒。
司马玉娟回身拉住许秀芳的手,道:“我们可以走了。”二人并身出门,正巧一群侍卫闻声赶来,没见司马玉娟如何出手,众侍卫便痛叫着摔了出去。
司马玉娟一搂许秀芳的腰,腾身数十丈高,飘飞于云端,仿佛仙女行空一般。
许秀芳吓得不敢睁眼,耳边风声呼啸,当双足落地时,她才睁开眼,见却已经到了她家院中。她左右看了看,笑道:“姐姐的武功太好了,能像鸟一样飞。”
司马玉娟淡淡地一笑,道:“武功好有什么用,其实我活的并不如你开心,走,我们先去看看你爹吧!”
许秀芳点头嗯了声,头前带路。
许银峰双手抱着肚子辗转在床上呻吟,几个仆人焦急地守候在床边。
许秀芳入室急问道:“我爹伤的怎么样?爹……”
许银峰一见女儿回来,立刻精神了许多,上下打量着女儿,道:“芳儿,他们怎么会放你回来的,没打你吧!”
许秀芳微笑道:“他们哪里打得到我,爹,你看她是谁?”伸手指了'指随后入室的司马玉娟。
许银峰及众家人都顺手望去。一个仆人失声道:“又一个小姐……”
许银峰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二人除了衣着不同,再无区别。
司马玉娟走到床前,微笑道:“老伯,你的伤没事吧!”
许银峰忙道:“没事、没事,姑娘是……”
许秀芳首先道:“他就是陆啸天的小师妹,司马玉娟姐姐。”
许银峰看着二女,笑道:“真是太神奇了,你们像孪生姐妹一样,多谢玉娟姑娘救出小女!”
司马玉娟柔美地一笑,道:“老伯不要客气,您脸色这么差,肚子一定很疼吧!快躺下,我给您医治一下。”
许银峰听她一说才想起肚子疼来,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姐姐也懂医术?”许秀芳问着扶父亲躺下。
司马玉娟道:“懂一点。”坐在床边,一只手掌按在许银峰的肚子上轻揉着。许银峰忽觉一股暖流进入腹中,疼痛立刻减退,很快就疼痛全无了。最终竟痒地他笑了出来。
司马玉娟含笑收起手掌。
一个妇人喜笑颜开地道:“就这么揉两下就不疼了,早知道这样,我就给老爷揉好了。”
一个男仆道:“你会揉个屁,看你那双手跟棒槌似的,还不得把老爷揉死。”夫妻俩一句话逗地大家一阵大笑。
司马玉娟玉手掩唇止笑,道:“老伯您休息吧!我有点事单独与秀芳妹妹谈谈。”
许银峰笑道:“那好,你们去吧!”
二女嗯了声,并肩出门,直入书房中,坐定后。
许秀芳道:“姐姐先告诉我陆大哥的事吧!”
司马玉娟点了点头,说出陆啸天被柳无情被逼成残废的经过。
许秀芳听罢不禁流下泪来,道:“那姐姐为何没与陆大哥在一起呢!”
司马玉娟长叹一声,道:“我也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只可惜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无颜再面对他了,那日我们回九峰山时正巧逢上叛军与唐军在咸阳开战……
却说,司马玉娟那日与白月兰、东方冰儿被叛军冲散,她的马被叛军在屁股砍了一刀,受惊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吓得她双腿牢牢夹住马肚子伏在马背上,任它狂奔。约半个时辰奔出叛军的队伍,顺荒野向东奔去。
司马玉娟想勒住它,可她气力微弱,它又死活不听她的。她无奈只好认它跑去。大约奔了七八十里路,前方现出一片杨柳树林。她的马不停蹄的钻入林中,她一声惊叫被树枝剐了下来,“扑通”摔在树下草丛中。
此时,她真是又疼又气,伏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许久,她爬了起来,含着泪四下望了望,马早已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