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吴航正看着商陆的背影,听着她似乎说了些什么,疑惑的转过身,“我没听到。”
“哦,没什么,吃饭吧。”张芷宁扯着嘴角笑了笑,闷不做声的低头吃饭,之后任凭吴航怎么调剂气氛也只是强颜欢笑,不像之前那般放肆了。
“芷宁,刚才商陆的话,你是不是往心里去了?”
吴航见一切都是徒劳,有些担忧的皱着眉头,放下筷子向前弯了弯身,体贴的递过一杯牛奶,“别喝酒了,对身子不好,喝点牛奶吧。”
自从刚才商陆走了之后,她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拿着旁边的红酒一口一口的抿着,虽然不似喝闷酒,但是终究有些沉闷。
吴航自以为看透别人的心思很容易,可是自从遇到了张芷宁,他所有的步步为营看起来都十分无用,她的心思和态度,只凭眼睛去看,是没办法看懂的。
“嗯,谢谢。”
张芷宁冲着他点了点头,连笑意都扯不出来了,不过是接过来以后继续放在了桌边,自顾自的继续喝着红酒。
倒不是她有多郁闷,只是现在搞不明白一件事,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喝点酒仔细的捋一捋思路,以免自己钻了牛角尖,不过这一切在吴航看起来倒是显得忧心忡忡了。
毕竟,他说到底,也根本不了解她罢了。
见自己这样也没什么用处,吴航有些挫败的收回眼神,索性也不再管她,只是在吃饭的间隙抬眸看她几眼。她不想说,那任他怎么问,也都是没结果的,与其让她为难,还不如就这样陪着她。
刚刚出了门口的商陆还没开口,后面的艾紫媛就已经追了上来,自然的搂住他的手臂,娇嗔的嘟着嘴,仰头道,“陆,刚才你干嘛吼人家?”
她刚才在张芷宁和吴航那边根本就没讨得好,甚至可以说是节节败退,就连想要帮商陆出头的愤怒也被他几句冷声给憋了回去,一切都憋闷的很,跟之前商陆对她的亲昵简直是天壤之别。
“怎么了?”
商陆抿了抿唇,忍下心底的烦躁,耐着性子问道。
“没有呀,刚才张芷宁那个贱人那么欺负你,你怎么都不生气的。”
艾紫媛隐晦的撇了撇嘴,心下腹诽,倒是对自己根本不留情面的低吼,对张芷宁只有最后才浮现出了几分怒气,这种差别待遇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贱人?”
商陆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字眼,眼神一沉,眼底的阴鹜似是滔天巨浪,猛地低头看向艾紫媛,冷冷寒意似是刀锋般横亘在她的脖子上,一字一度道,“这是第一次,最好也是最后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这个称呼。”
那个小女人,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诋毁。
“陆,你到底怎么了?”
艾紫媛被他瞪得有些害怕,瑟缩着躲了躲身子,脸色有些发白,怯声问道,“她明明就是做错了啊。”
刚才商陆都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坐下来一起吃饭了,甚至还把公司的项目给那个什么吴航去做,结果那两个人压根不识情面,拒绝就算了,还阴阳怪调的嘲讽,这种人还有什么值得维护的,商陆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奇怪?
这个疑惑,同样的张芷宁也有,双方心里还都没有答案,具体是因为什么,估计只有商陆自己清楚了。
“你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商陆厌恶的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周身都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声音淡淡的,里面是浓浓的冰冷。
这样生疏的商陆,是艾紫媛从来没见过的,之前无论怎么样,碍于艾氏和艾婷的面子,他终归会给自己几分颜面和喜欢,今天晚上,却是如此不留情面的伤害。
“艾紫媛我警告你。”
商陆猛地转身,上前将她一步一步的逼到车子旁边,艾紫媛慌乱的后退,眼神四下躲闪,直到后背抵到了车身,躲无可躲这才害怕的看着商陆。
“你,你怎么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再这么口无遮拦,我不介意把你扔回去。”
商陆一字一顿的,寒意阵阵。
这是他对艾紫媛,第一次动这么多的怒气。
“我,我知道了。”艾紫媛只觉得自己后背都窜着冷冷的寒意,甚至于下一秒就要死亡般绝望,忙不迭的应声,嘴唇哆嗦着重复着,“我下次不会了。”
“嗯。”
沉声应了一句,商陆转身离开,
不带丝毫情面,甚至于连最后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留下艾紫媛在后面想叫不敢叫的站着。
她今天晚上是陪着商陆来的,不仅没吃饭,也没有车,如果商陆这个时候离开了,她一会难不成要走回去?
“商总。”
商陆走在路上,身边早就没了碍眼的艾紫媛,不远处的秘书快步跟上,恭敬的低声凑在旁边。
“对吴航的调查已经出来了。”
“调查了什么?”商陆一听这话,墨澈的眸子危险的眯起,脚步放缓了不少,沉声问着。
他在吴航第一次出现在张芷宁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查了,然而直到现在才有了结果。
不得不说,吴航这个男人太过于神秘。
“他的信息很简单,就是吴家的少爷,平日里没什么工作,也是突然出现在张芷宁公司的。”
秘书虽然知道这个消息没什么用处,商陆也一定不会满意,可是他们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只能调查出这么多,没办法了。
“就这些?”
商陆果然有些燥怒的皱着眉头,眸子眯着。
“是,是的。”秘书怯懦的应了一声,迅速的继续低头开口挽救,“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什么,继续去查。”商陆直截了当的吩咐了下去,随手将那些报告都摆到了一旁,“查不出真实身份就别来报告。”
“是。”
秘书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恭敬的弯身,低声应道。
“另外,派人暗地里保护好张芷宁,如果她出现什么状况,我唯你是问。”
商陆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什么,冷着脸又补了一句。
“好的。”
他凭着只觉,总觉得吴航这个人十分的奇怪,给了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就像一个眼镜蛇悄咪咪的埋伏在张芷宁的身边,只等着她露出马脚,一击必杀。
这种感觉也说不上来缘由,但是他相信自己不会感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