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妈妈不是狠心,妈妈没有办法,妈妈只能离开你和爸爸。妈妈去找过你的,是陆家不让妈妈见你。妈妈对你的思念是时时刻刻的,没有任何时候停息过,当年妈妈离开,也是迫不得已的。”
易舒看着云容说,如果时光能够重新开始,她一定不会撇下她的,更不会离开云瑜。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不爱云瑜的,可是她是真的爱云瑜,比云瑜爱她的更爱。
“你说你迫不得已的,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云容泪目的问,到底是什么不得已,让她抛夫弃女。
易舒看着她,又看凌骁,他没有告诉她吗?
“容儿,你妈妈她病了,那时候就病了。”凌骁握着云容的手说,如果不是这样,那他是不会瞒着容儿的。
病了?
云容看着易舒,确实是脸色不太好,是真的病了吗?
“什么病?”云容问,是什么样的病,让她离开了他们?
“胃癌,那时候是中期,他们说国外的医疗比较先进,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易舒泪流满面,她怕连累云瑜,云瑜不但要养她们母女,还要养一双父母。
“那现在呢,治好了吗?”云容冷笑,就因为病了,所以要离开他们吗?是怕爸爸没有能力医治好她吗?
云容的失望,易舒是看在眼里的,可是那时候她还年轻啊,才二十几岁的年华,她考虑的问题也不像现在这么周全。
“小容,妈妈时间不多了,明天妈妈把妈妈名下的东西都转移给你,这是妈妈能够给你的。”
易舒抹去脸上的泪,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她的牵挂而她唯一能够弥补的就是给她物质上的东西。
“我不要,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觉得你的那些东西,我会遗憾吗?”云容怒了,她觉得她的这些东西,能够弥补得了她吗?
易舒看着激动的云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这些,她真的没有什么能够用来弥补她的。
凌骁握住云容的手,安抚着她说:“先不激动,我们听听阿姨怎么说。”
“听她说?听她怎么安排后事吗?她是我的谁,我又是她的谁,我凭什么要听她的!”云容怒吼一声,她以为她的那点东西能弥补她吗?
“小容,你别这样,妈妈真的不能再陪你了,妈妈要去找爸爸了,是妈妈对不起爸爸,妈妈欠爸爸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她也想多陪陪她,可是身体不允许啊,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这么多年,她都是死死的撑着,好几次都想放弃了,可是一想到女儿,她又撑下去了,可是现在,她撑不住了。
“爸爸不会见你的,你别想会见到爸爸。”云容说着,拉着凌骁就走了,她不想听她说那些话。
“小容……”
易舒只能看着云容凌骁跑出去,想要起身追上去,刚要站起来却眩晕了。
“容儿,别这样,你不想在这里,那我们就先回去。”凌骁柔声的说,这些天她心情一直都不好,今天不应该让她来的。
“我想静一静,你在这里等我,我随便的走走。”云容抹去脸上的泪珠,她现在只想走走,散散心。
“那好,你不要走的太远了。”凌骁看着她渐渐的走远,开车慢慢的跟在她后面。
云容走了差不多三十分钟才停下来,凌骁把车停下来,让云容上车。
“我们回去吧。”云容淡淡的说,现在的她,很平静,平静得令人担心。
“容儿,还好吗?”凌骁问,她现在这样子,一点都不让人放心。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把云容送到陆宅,下了车,云容就自己进去了,凌骁停了车,跟上她。
“容儿,回来了。”家里只有陆景在,其他人都不见。
“嗯,太爷爷太奶奶他们去哪里了?”这么热的天,他们还出去串门吗?
“去凌家的,商量你们订婚的事情,眼下你也要毕业了,该准备准备了。”陆景笑了笑,她虽然说取消婚事,可是凌骁又怎么会放人。
“商量订婚的事?”云容看着他,她不是说了取消婚事了吗,为什么还要商量?
陆景无奈一笑,示意凌骁等着,把云容给带去了书房。
“容儿,你说的取消婚事不过是气凌骁,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计较了,你自己想想,这个婚事你真的不想要吗?你真的不想和凌骁在一起吗?”
陆景苦口婆心的劝着,她现在嘴里说取消婚事,可心里又不是真的这样想。
只有在乎的时候,知道自己被欺骗了,才会这样的生气。如果不是因为在乎,她又怎么可能说出取消婚事呢。
“你扪心自问,凌骁这个男人,你真的不想要吗?”陆景直视她的眼睛,他相信她的心里一定是想和凌骁在一起的,现在只不过还气在头上。
“叔叔,我……”她怎么可能不想要凌骁,可是她就是想气一气他,不然他还有下一次。
“容儿,过去的事情咱们可以放下不提,可是未来的事,咱们不能说放弃就放弃。未来还这么长,所以不要让自己后悔,好吗?”
陆景不想看到她将来后悔,既然可以预防后悔的事情发生,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叔叔,我就是气他,我对他掏心掏肺的,可是他却隐瞒着我,而且还是这样严重的事。我就是想要气气他,让他吸取教训。”
云容苦笑,其实此时此刻,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似乎他们都觉得她是非凌骁不可的,她就真的非他不可吗,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叔叔知道你是气他,那咱们就气气他,吓唬吓唬他,让他吸取一下教训,给他印象深刻。”陆景揉着她的头说,看得出来她心里的不舒服,所以才故意这样说。
兄弟再重要,也没有侄女重要,更何况还是他有错在先。
陆景说着便出来了,冷着脸看正襟危坐的凌骁,云容跟在他身后。
凌骁看着他们叔侄二人,也不知道这叔侄二人在书房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