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军营那么久,不知道这些为人处事也就算了。但你身为皇子,身为端国的王爷,为何连一点害人的心机都没有?军营里的壮志凌云,军营里的热血豪情,在这里是不可能实现的!后宫三千,哪一个不想坐上皇后的位置,众多皇子,又有谁不在意这皇上的龙椅!”浪季飞自嘲的笑着。
他对那位置,早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了,解药吗,时间就是解药,等到死的那一天,就彻底的解脱了。
眼眸中的寒光闪烁着,浪季飞冷淡的收起那金牌,冷然道:“既然你不愿意去,那么好,我去!我告诉皇上,他的大儿子,勾结齐国叛党,准备攻打端国。那一封和齐国的密函,我也会拿到手!”
“四哥,你别冲动!”叶天凌暗道不好,双眼一沉,按住浪季飞的手化掌为拳,朝着浪季飞的胸前打去。
冷哼一声,浪季飞又怎么会将那一拳放在眼中,当下身体一侧,迅速躲开叶天凌的攻击,冷然道:“你要是逼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四哥!”
“别叫我四哥,我叫浪季飞!”
从那一年开始,四皇子叶天飞就已经死了,他和柳妃一起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就连皇上都不记得他的存在了,他又凭什么回去将事实告诉他?
他浪季飞,就是要那高高在上的人,后悔一辈子,一辈子都活在自责之中!
但是叶天华,那个男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好,浪季飞,我现在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把齐国的金牌给我!”叶天凌低沉的说道,趁着浪季飞走神的瞬间,那大手向前方袭出,反手朝着浪季飞的脖子抓去。
他快,浪季飞更快,脚下虚步一闪,飘逸的身子在房间中横行,顺手将那金牌放入自己的怀中,挥拳就朝着叶天凌砸去。
“砰!”一脚踢出,价值几千两的花瓶碎裂。
“轰!”一拳挥去,整个书架一颤,摆放整齐的书籍就好像雨点一般,朝着下方掉落。
“滋!”一爪抓下,桌子上留下五个手指洞。
房间内的两人你追我赶,互相占不到便宜,打了一个平手,依旧无法分出胜负来。
“真烂。”冰冷的声音传出,让眼前的两人一颤,下意识的收手朝着前方的角落看去。
总喜欢靠在墙角的人,冷然的屹立着,全身就好似没有骨头一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那一双空洞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两人,扬起身后的长发,一步步朝着叶天凌走来。
“破风,是你?”叶天凌皱着眉头,已经收回了内力。
而一旁的浪季飞却是双眼血红,大叫道:“又是你,当初折断小云夕的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吃我一拳!”
“别浪费力气,你打不到我的。”说话间,破风已经朝着旁边一退,那到达他身前的拳头与他擦肩而过,就在浪季飞诧异的下一刻,身后的人随意的在他的腰间一点,只听见“砰”的一声,那蓝白色的身影已经撞在了书架上,“哗啦啦”的书籍砸在他的身上,顷刻间被那书本掩埋。
不愧是第一杀手,叶天凌在心中暗惊着,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破风到这里来是做什么,也不知道眼前的人要干嘛。只知道,那一块闪闪发光的金牌,正在他的右手中。
“混蛋,把金牌给我!”浪季飞大怒,猛地推开身上的书籍,从书堆里跳了出来,鼻尖的两股鲜血溢出,加上那一双赤红色的眸子,看上去更加的可怕了。
随意的将那金牌放入叶天凌的手中,破风转身看着浪季飞,冷然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你岂不是要跟我拼命了。”
右手一展,十几封的密函出现在手中,从上面的字迹可以看出,那些全是叶天华的笔迹,而每一封的收信人,都写上了一个齐字。可想而知,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气,浪季飞骇然的看着破风,“你是怎么得到叶天华和齐国人的通信的?”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这金牌,而破风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十几封的书信!
“想要?”剑眉一挑,破风看都没看手中的信封,朝着叶天凌的手中一塞,冷淡的说道:“端国之中,还没有我破风得不到的东西。”
“山河图,也是你盗取的吧?”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叶天凌更加的确定了眼前的人,那一天,在他房间中的身影,与眼前的人影叠合,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这般。
点了点头,破风没有否认,单手环抱在胸,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淡然道:“大昭国给了我好处,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不过他要的是山河图以北的防御地势,我就把北边的撕给他了。其他的,都烧了。”
“混蛋,你可知道山河图的重要性,你居然说烧就烧了!”浪季飞气得差点跳了起来,目光落在叶天凌手中的密函上,捏紧了拳头。
淡漠的坐下,破风冷然的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后,才点头说道:“茶叶不错,茶水也很甜,泡茶的人也很贤惠吧。有她辅佐,有朝一日,终会拨开云雾见太阳。没毛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只是……鲤鱼打挺,云雾渐开,凤凰还是凤凰,鸡还是鸡。”
黑色的身影冷然站起,放下手中的茶杯,就如他来得那般神秘,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凤凰还是凤凰,鸡还是鸡?”心中一片明镜,叶天凌只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向上扬起。
有此贤妻,此生足矣。
然而一旁的浪季飞却是什么也听不懂,整个人的肺都快气炸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想破风话中的意思,摊手看着叶天凌,“把金牌和密函都给我!”
“嗯,拿去吧,只是……能等一段时间吗,过后,我会同一起,跟父皇上报这个情况。你也不想这么早的暴露你的身份吧,四哥,相信我的话,就再等等,最多,一个月……”眼中的利芒闪现而过,叶天凌端坐在一旁的软塌上,提笔批阅着奏折。
脑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敲,浪季飞看着那摆放在桌子上的金牌和密函,在这一刻居然犹豫了。
伸手想要拿起那两样东西,却是收了收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拿起了金牌和密函,一把甩到了叶天凌的桌子上,“给你,最多一个月!”
“还是你保管吧,一个月后,我们皇宫再见。”叶天凌将桌子上的东西推了推,继续埋下头来。
万一一个月后眼前的人反悔了,他没有这些罪证,岂不是又要重新收集了?想到这里,浪季飞还是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了回来,带着复杂的心情走了出去。
曾经说好,不处理政务,不涉及关于朝廷的事情,而如今……你现在的样子,又算是做什么?
叶天凌,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伸手捏着那细嫩的叶子,完全看不出来这是黑木那大片的叶片,不过让雁云夕震惊的是,黑木非常适合在这里的土地生长,不过只是区区的几个月,原本在大昭国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长大的黑木已经大了很多。
“嗖!”小小的身影一跃而起,落在雁云夕的肩膀上,讨好的看着眼前的人,喵喵直叫。
雁云夕一愣,眼前的小猫儿已经长大,肥胖的身子比以前大了五六倍,脱离了萌蠢的队伍,迈入了成熟阶段。
“吱吱吱!”草丛中,那体形依旧的贪吃鬼怪叫一声,捂着自己的鼻子,就好像逃命一般,远离了雁云夕和小小。
难道,贪吃鬼能够嗅出这黑木的气息了?
雁云夕不禁恍然大悟,动物的嗅觉是人类的几百倍,自然能够嗅到黑木那刺鼻的味道。
只是,原本迈出去的步伐停住了,雁云夕偏头看着身边的小小,那一副享受的样子,哪里有什么怪异的动作。
贪吃鬼嗅到了黑木的气息,但是小小却没事?
雁云夕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找来十几只狗,看着小小和那些狗在院子里奔跑着,不断嬉戏打闹,一点反常的动静都没有。
远离了黑木,雁云夕刚刚走过院子,那等待着的贪吃鬼就冲了出来,圆滚滚的肚子里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比刚才看它大了一圈。
“乖,贪吃鬼,你怎么不过去?”明知道眼前的动物听不懂她话的意思,雁云夕还是摸着贪吃鬼的小脑袋,淡然一笑。
然而,手掌中的贪吃鬼伸出那小手,捂着尖尖的鼻子,拼命的摇着脑袋,这人性化的动作,却是让雁云夕震惊了。
眼前的贪吃鬼,到底是什么东西?
雁云夕目光微亮,贪吃鬼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四肢一动,就要跳出去。
只是它就这么大,哪里斗得过雁云夕,迅速抱住那软绵绵的小东西,雁云夕轻声笑道:“好了好了,不过去就算了,没人打你。走,回房去,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