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渐起,满城的风雨,众人全都在诉说这件事。
百谈不厌,更有甚者还谈及到了,若是晋王日后成了端国的皇上应该怎么办?
若是普通皇子有这样的荣耀,寝宫早已经被重臣们踏烂了。但这人偏偏是叶天凌,那守卫森严的王府,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吗?
大包小包的礼物被马车拉到了王府外,那些大臣连叶天凌的面都没有见到,吩咐了心腹将礼物送了过去,同时也算是拉拢了叶天凌。
只是,无论是谁送的礼物,叶天凌都不会去看一眼,所有的东西都被福伯接手,放入了储物室内。
“皇上,为什么要封你为太子?”雁云夕皱着眉头,有些不理解叶德生,如果想立叶天凌为太子,当初又为什么封他为端国的晋王。
既然为王,就不可能与皇子争太子之位。如今叶德生将太子之位传给叶天凌,不就等于是挑起了叶天凌和叶天华之间的战争吗?
皇室比战场还要可怕。
这一句话,是叶天凌领悟了多年才知道的,看着眼前的小东西,叶天凌只是轻笑道:“父皇的意思,我也不明白。只是顺着他的意思,暂时坐上太子之位。”
“暂时?那你知道叶天华吗?你夺了他的太子之位,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雁云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气愤,平日里还觉得叶天凌的脑袋够灵光,如今遇到这样的事,他居然就这么淡定的接受了圣旨!
现在太子那边的人马,恐怕恨不得吃了眼前的人了吧。
然而,眼前的叶天凌却是剑眉一挑,笑道:“怎么,为我担心了?放心,你的男人没那么弱。”
“去你的,你强你弱与我有什么关系!”瞪着那一大堆的奏折,雁云夕只觉得脑袋都痛了,现在叶德生病倒了,所有的奏折全部都转交到了叶天凌的手中,堆积下来的份量,少说也有几百份。
雁云夕真怀疑古代的皇帝是被累死的,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这奏折就和小山一般高了。
伸手摸着雁云夕的小脑袋,叶天凌噗哧笑道:“怎么,不希望你的男人越来越强吗?所有的女人,不都喜欢强壮的男人吗?小东西,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看到叶天凌那不怀好意的目光,雁云夕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连忙朝后面跳去。
叶天凌呵呵一笑,翻开手中的奏折,提起笔来,在那奏折上批阅着。
雁云夕也没有继续闹下去,静静的坐在一旁的软塌上,看着眼前的人。
天性淡然的叶天凌,不开口说话就仿若冰山雪莲一般,圣洁无比,但他无意中释放出来的光辉,却吸引了雁云夕的眼球。
她从未发现一个人的侧脸会美到如此地步,在那灯光的照耀下,那端坐着的人提笔挥舞,一气呵成,说不出流溢俊美。
一时间,雁云夕看痴了。
叶天凌是如此的优秀俊美,相比之下,看似沉着冷静的她,遇到问题的时候,都比较的毛躁焦急。这个脾气,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只是觉得若是少了眼前的人,她的生活中就好像会缺少什么一般。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缓缓低下头来,雁云夕看着自己的双脚,若是她真的离开了,叶天凌会来找她吗?
一连数日,那处理着各个地方奏折的人,没有过一个笑脸,叶天凌再次回到了冷淡的样子,全身上下笼罩着帝王的气息,明明那么近,但却给雁云夕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母妃让我去皇宫陪陪她?好,我这就去。”看着一旁的小丫头,雁云夕登上了马车,叶天凌很忙,她不好去打扰,放下了一封书信,就随着门外的人一同进宫了。
身处在皇宫宅院的人,很难出来一次。雁云夕也理解了皇宫内的枯燥生活。如今正好是四月的天气,那围绕在一起的皇子公主们,无非是聚集在一起,吟诗作画,互相嬉闹着。
德妃的宫殿很小,但却很干净,两边的宫女恭敬的站着,雁云夕进入房间的时候,德妃正在绣着一副百鸟朝凤图,那壮观的十字绣,让雁云夕不禁拍手叫好。
“怎么,云夕你这孩子,没学过这个吗?”德妃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摸着雁云夕的长发,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母妃知道你身子弱,还强迫你为天凌生孩子。从塔桑部落回来辛苦了,想吃什么,母妃吩咐御膳房做去。”
“不用了,母妃!”拉住德妃了手,雁云夕摇了摇头,看着那绣出来的画,轻声笑道:“母妃,可否教云夕绣女红呢?”
“可以,云夕要学,母妃就教!”拍着雁云夕的小手,德妃拿起针线,在那布料上绣了起来,她已经将速度压得最慢,但雁云夕还是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堂堂一个杀手,要放下手中的刀,拿起针线做女红,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整天都在皇宫内,直到快要晚上的时候,雁云夕才离开了皇宫,朝着王府赶去。
只是绕过了那假山,跟随在她身边的护卫却突然消失了。她很少来这皇宫,也不知道这里的路线,当下皱着眉头,想问问路过的宫女。只是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也不见什么宫女路过。
被耍了吗?
雁云夕冷哼,一个人在院子内绕着圈子,寻找出去的路。
“哟,这不是我们的王妃吗,怎么,不认识路啊?”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那三三两两的丫头端着水盆走了过来。
雁云夕冷淡的看着她们,转身就要离开,而她身后的那些宫女们却突然将盆中的水朝着雁云夕泼了过去。
纵使她的实力再好,在那漫天的水流之下,也毫无任何的反抗能力,就好像是落汤鸡一般,那冰冷的水流刺激着她的肌肤,也刺激着那已经隐藏了许久的杀怒之气。
“你看看,你们还真是不小心呢,怎么把洗脚水泼到了王妃的身上,快,跟王妃说对不起。”那从外面走来的人浅笑着,但声音却显得很尖锐,唐婉钰看着身前的人,暗自冷笑。
伸手擦着脸上的冷水,雁云夕冷声道:“钰公主来得真巧,不知向皇上讨的解药到手了吗?”
“你!”唐婉钰哪里听不出那话中讽刺的意思,双眼微微一阖,冷然道:“别以为天凌哥哥是端国太子,你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妃了!雁云夕,明人不说暗话,我提醒你,别想跟天凌哥哥走得太近,太子妃和皇后的位置都是我的!”
“钰公主在开玩笑吗?太子妃和皇后的位置不是我能决定的,正如你所说,现在晋王殿下是太子的头衔,我的身份已和你平起平坐,或者说,在你之上。带着这一群小丫头就想教训我,你未免太天真了吧!”雁云夕冷哼着,朝前方走去。
身后唐婉钰的脸色一阵青紫,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双拳紧捏道:“不许走,你偷了我的玉镯!那是皇祖母送给我的,还给我!”
“哼!”冷哼一声,雁云夕才不去管唐婉钰的这些把戏,大步走着,却是双眼一凛。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已经站了十来个身影,那黑色的夜行衣,还有别在胸前皇室的标志,他们是皇宫的护卫。
“钰公主,若是要玩,我可以陪你。”嘴角向上一勾,雁云夕伸手拉着自己的领口,冷淡的将那长长的纱巾解开,盯着那边的人。
“放肆,本公主哪里跟你玩了,快将玉镯还给我!”说着,唐婉钰突然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女人做什么?
心中一沉,雁云夕暗道不好,只听到四周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她迅速转身向后看去。
但见那穿着华丽的太后和皇后并肩而立,一张脸更是阴沉到了极点,他们都宠着唐婉钰,如今看到唐婉钰蹲着大哭,自然饶不了雁云夕的。
“雁云夕,你不过是一个贱丫头,连亲爹亲娘都不确定的小贱人,胆敢欺负婉钰!来人啊,给哀家拿下!”太后当先发火,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焰来。
护卫应了一声,纷纷走到雁云夕的身边,但碍于她王妃的身份,也不敢动手,只得轻声道:“王妃,得罪了。”说着,将雁云夕的双手扣住,背在身后,防止她动手。
雁云夕冷哼了一声,这才好,皇上刚好生病瘫痪在床上,眼前的三个女人就演一场戏,想要将她困死吗?
“皇祖母,呜呜,她偷了我的玉镯!”唐婉钰轻声低泣着,起身拉住太后的手臂,不断的哽咽。
一看到唐婉钰的眼泪,太后的心都软了,拍着唐婉钰的背后,安慰道:“好好好,婉钰不哭,皇祖母保证,让这贱人拿出玉镯来!雁云夕,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