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保安收到消息赶到心理诊疗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人高马大的壮汉被顾言其反剪了双手,想要挣扎一番,却始终没有挣脱不开顾言其的钳制。
“把他带走,直接带到警局去。”顾言其将人交到保安的手里,目送着几人离开。
围观的众人看的完全愣住,毕竟从身形上来看,顾言其还真的很符合“小白脸”三个字。
宋缇萦站在一旁,也有些发愣。
她和顾言其在一起大概有三年的时间,还从来没见过他动过手。
“你……”她看着他走近,下意识地以为他要和自己说话,然而,她的话才刚开了个头,顾言其就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此时,宋缇萦才想起来,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二个女人的存在。
那个女人,脸上满是淤青,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躲在墙角,呆呆地看着走过去的顾言其。
“没事了,他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对她说话的声音那样地轻柔,仿佛一直水鸟的翅膀掠过湖面一般,让那个女人的心泛起了涟漪。
“谢谢你,顾医生。”那女人眼中含泪,微微一笑,饶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场景。
“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顾言其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自己的助理送她出去。
看热闹的人也已经被保安给驱赶开,此时办公室门口也清净了下来。
“顾医生,能把你的号码给我吗?我还是挺害怕的。”那女人抽抽噎噎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顾言其笑了笑。
她的话音刚落,顾言其就已经把名片递到了她的面前。
“要是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顾言其的笑容,很难得的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便是从前在给人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他多半也是冷着一张脸。
这样的笑容落在宋缇萦的眼中,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一样,突如其来的痛楚充满了胸臆。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是她自己说的,要和他从此以后一刀两断,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看到他对别的女人笑,对别的女人好,为什么她还是那么地不高兴?
“缇萦,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宋缇萦走着走着就回到了乔辞所在的妇产科。
被乔辞问了一句,宋缇萦连忙笑着摇了摇头。
她要怎么告诉乔辞,她和顾言其之间的这些事情?
“顾医生那儿出了这种事情,总归还是影响不大好吧?”妇产科的女医生已经上了年纪,原本也很欣赏顾言其的年轻有为,可是宋氏医院要是闹出医生插足患者感情的这种新闻,只怕会成为业界的一大笑话。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的。”宋缇萦拍了拍女医生的肩膀,就因为女医生的这一句话,让她瞬间有了主意。
送乔辞回到陆白焰的公寓,宋缇萦正要开车离开,却被乔辞叫住。
“顾医生回海城的原因,你清楚么?”
这样的问题从乔辞的口中问出来,说不奇怪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宋缇萦也没有多想,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回海城是为了什么?
若是之前她还能够猜测一下是为了她,现在,却觉得不是这样。
“要是不清楚也别想了。”乔辞怕自己多了一句嘴,就引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赶紧掐断了宋缇萦的思路,笑着继续说道,“以后检查可能还是要麻烦你。”
宋缇萦连连摆手。
宋家承了陆家多年的情,陆白焰和乔辞的孩子,宋缇萦自然有这个义务要好好照顾。
目送着宋缇萦的车子离开,乔辞找了钥匙打开门,见客厅漆黑一片,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啪”地一声,刹那间,满室透亮。
“陆白焰!”
乔辞的视线从灯上转到沙发上,这才发现其实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是陆白焰,吓了她一大跳。
“你在家里怎么不开灯啊?!”乔辞将包扔到一旁,走到陆白焰的面前,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本以为迎接她的会是他满面的笑容,结果他却冷着脸。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乔辞在他的身边坐下,伸手去握他的手。
他没有避开,却也没有反握回来,只是任她抓着他的手。
“没什么事。”
他的神情平静,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更是毫无起伏。
只是,他说这样的话,乔辞会相信他就有鬼。
今天沈千枫说他在开会,难道真的是星娱传媒也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是不是陆氏集团出事了?或者是,你们找到乔念了?”乔辞试探性地问着,想要找到一个理由。
陆白焰终于扭过头来,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的时间。
他看得乔辞都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怎么了?”乔辞皱着眉头,她不是傻子,她能够感觉出来,陆白焰的心里肯定有事藏着。
眼前海城的情势未明,不会真的是突然出了什么意外吧?
“陆白焰,你别不说话呀!就算你破产了也没有关系,我养你啊!”
她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够让陆白焰如此地不对劲,想着想着,也就只能想到“破产”两个字了。
终于,一直冷着脸的男人终于微微勾起了嘴角,虽然那笑意之中带着满满的无奈。
“乔小姐,要是我破产了,以你如今的咖位,可能还养不起我。”
看这话说的!
乔辞狠狠地瞪了陆白焰一眼,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还不忘挤兑她一番,嘲笑她不如他赚的多。
“陆氏集团没有出事,乔念我也还没有找到,真的没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不要瞎猜了。”陆白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不管乔辞对孩子的态度怎么样,现在的她还在自己的身边,就够了。
她和他十指紧扣,他的心跳声就在她的耳边,明明该是极为安心的,可乔辞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