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萧逸朗离开的高大背影,白凤眼底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芒,双手攥了攥拳头,她一咬牙,当即拿起手机给安澜打电话。
此时,安澜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猛然听见手机铃声,她怔了怔,寻思着是否萧逸朗给她打电话哄她,结果看到是白凤的来电,她顿时就没了接听的兴致。
无视了她的来电,安澜将手机扔回了包包里。
然而,白凤一连几个电话拨打过来,安澜寻思一想,误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
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安澜,你这是怎么回事?”一接通电话,安澜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那头的白凤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呵斥,冰冷的嗓音如寒冬腊月的冰块,让人冷得浑身哆嗦。
“妈,你在说什么?我有点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安澜决口不提那天白凤谋害她的事情,她一心想着,这样就能让自己淡忘,也可以避免更多的矛盾。
可是,不管她是多么的心宽仁慈,可白凤却一直都咄咄逼人,从来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我儿子一来到医院,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问什么都不肯说,摆明是有心事不肯让我知道。他说是因为你要退出娱乐圈,不想复出了。可是我觉得这当中一定有什么隐瞒着我的。你说!你究竟都做了什么?”白凤厉声质问,中气十足的她,丝毫不像是有病的人。
听言,安澜略有无奈地耸耸肩,一声叹息,然后正儿八经地解释,“妈,我……逸朗要炒掉我的经纪人,这个经纪人跟了我好几年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换来的,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我,可他……”
安澜忍不住絮叨,语气里的抱怨之意,更是让白凤火冒三丈。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原来你是为了一个男人跟我儿子吵架!你滚!我立刻就让儿子跟你离婚!贱人!”白凤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忌安澜内心什么感受。
一脸愠怒地挂了电话,白凤气得浑身打颤,一抬头,见萧逸朗正站在房间门口,表情复杂地望着她,白凤颇有一种被人抓个正着的心虚感。
唇瓣嗫嚅几下,白凤低下头,一时间没有勇气跟他正视。
“妈,你刚跟安澜说电话吗?”萧逸朗步履稳健,走到她的眼前,字正腔圆地询问。
凌厉的质问口吻,隐隐地透出一丝怒意,很显然,白凤对安澜说的那些难听的话,都被他一清二楚地听进了耳朵里。
“儿子,我……我刚才是跟我的朋友说电话呢,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不是说去问医生的吗?”白凤心里发虚,说话都差点结巴。
见白凤撒谎,萧逸朗眉头一蹙,唇角勾起了一抹艰涩的苦笑,“妈,你知道安澜为了你的病情,多么的奔波吗?你知道你的这个儿媳妇为了你,付出多少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一点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辱骂她?”
“儿子!”听到萧逸朗又开始为安澜说好话,白凤就心塞得很,两眼一瞪,直接反驳,“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阴险啊?她自己撞破头,现在还想诬赖是我干的啊!”
“你,你说什么?”萧逸朗一脸震惊,眉头顿时就皱成了一团,完全不敢相信她的话,“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也就你才会喜欢这种蛇蝎美女,要不是你妈我命硬,我看我这老骨头,早就被她克死了!”白凤咬牙切齿,掷地有声地说道,话落,手猛地抬起,重重地拍着床,怒气冲冲的样子让萧逸朗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
安澜自己撞破头,然后诬陷妈?不,不可能!安澜不是这样的人!
在萧逸朗看来,虽然自己跟安澜才刚结婚一起不久,可光凭着最近这段日子跟她的相处,他有理由相信安澜绝对不是白凤口中所言的蛇蝎女人。
“妈,我不相信,安澜绝对不是这样的女人!”萧逸朗明确表态,他就是不相信安澜是这样的女人。
见萧逸朗质疑,白凤眼神愠怒,锋芒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他,字句铿锵地质问,“儿子,你现在是宁可相信那个女人都不肯相信我了吗?我是你妈!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一块肉啊,妈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人,一个戏子,天天在外面演戏,回到家里也是演戏,也就你才会被她蒙蔽,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我这眼睛锐利得很,内心清明得很,我还能不了解她心里想什么?不就是看我最近对她态度恶劣了点吗,她就想要报复我啊,有什么奇怪的?”
听着白凤的话,萧逸朗神色愈发的阴沉,良久,大手紧握成。
没等白凤说更多,他转身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家里,见到安澜正端坐在沙发上,萧逸朗箭步冲过去,掷地有声地质问,“你这头,是不是自己撞破的?”
一听这话,本还是神思涣散的安澜,猛地一惊,瞬间回神。
蹙了蹙眉,她缓缓地抬头看向他。
此时,他就好像一个箭靶,她的目光俨然箭一般射过去,让人看了就情不自禁地不寒而栗。
萧逸朗绷着脸,浑身上下散发出慑人的气质。
“你,你说什么?”安澜看似平静,可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话,无疑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扎入了她的心,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她从来没有想过萧逸朗居然会这般怀疑她,一声冷嗤,安澜幽幽地问道,“你现在是在怀疑我演戏吗?我干嘛要自己撞破头?”
尽管萧逸朗还没说出下半句,他还没说安澜诬陷白凤,可安澜就好像猜想到了什么,主动辩解。
而她的辩解,一下就暴露了问题。
先前,她明明死活都要解释为自己不慎撞破头,可如今她又否认,这前后矛盾,一下就让萧逸朗觉察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