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恻恻地看着段天鸣在厨房里洗碗的身影,安澜一脸惬意状地斜靠着沙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声音略显含糊地对萧逸朗说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听言,萧逸朗眉头微拧,眼底闪过了难以言喻的暗芒。
自从白凤去世之后,萧逸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很多时候都是强打起精神去上班。
爱美宛如被洗脑了似的,一直都不听劝,这也让他感觉很闹心。
最近爱美跟安妍走得很近,他还不知道安妍究竟会给她灌什么迷魂汤了。
瞅着他面色暗沉的样子,安澜伸舌舔了舔略显干涩的薄唇,深吸口气,然后幽幽地说道,“你还在为爱美的事情烦恼吧?”
“能不烦恼吗?爱美现在将你当做仇人啊,天天盯着你不放,我都看得很烦了。这丫头怎么就脑子这么钝,光是听外人的,也不听我们的。“”说完,他一脸无奈地摇着头,伴随着沉重的叹息。
安澜尴尬地挤出一丝微笑,身子稍微坐正点,忍不住伸手轻拍着他的肩膀。
没半晌,段天鸣洗碗出来,见着他们在聊天,段天鸣强大的占有欲作祟,心底满是醋意。
“我洗好了,还有什么要分忧的吗?”段天鸣态度积极,让萧逸朗都忍不住刮目相看。
只是,他心知肚明这是安澜特意让给他干的,而他还乐呼呼,稀里糊涂地当一个佣人。
安澜起身走上前,冲他挑眉一笑,然后做了一个略显暧昧的举动。
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衬衣领,然后柔声细语地说上了几句甜言蜜语以表感谢。
被她一顿夸奖,段天鸣已经高兴得晕头转向,不知天南地北的他,满脑子都在幻想着自己到时候跟安澜结婚的浪漫情景。
然而,他却不知道安澜正在计划怎么让他栽跟头,以便一雪前耻。
帮他整理了衬衣领之后,安澜回头看了看萧逸朗,两人四目相对,似是精神契合。
她扬了扬唇,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喜色。
收到法院的出庭通知书,安妍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原以为一切都是段天鸣做做样子恐吓她,却没想到一切都是真实。
攥着那一份出庭通知书,安妍双手微微发颤,内心更是一阵凌乱。
用力咬了咬唇,安妍不甘心就这么被离婚,寻思片刻,当即忍不住给段天鸣打电话。
猛然间,手机响起急切的铃声,段天鸣尴尬一笑,然后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见是安妍的来电,段天鸣下意识地选择无视。
他挂了安妍的电话,正想要将手机放回裤袋,没想到铃声再次响彻。
“看来,是安妍叫你回家了。”萧逸朗在一旁扬着剑眉,言简意赅的言辞中透着一丝丝的讽刺。
一个有夫之妇,还没正式离婚就到了安澜的家里,未免猖狂。
眼看安妍的来电不断,段天鸣知道自己不接听一下,按照她的性子,她一定会疯狂打来。
剑眉拧了拧,段天鸣稍有尴尬地看了看安澜,低声解释,“安妍的电话,我去接听一下。”
撂下这话,没等安澜回应,段天鸣拿着手机就疾步走到一旁。
萧逸朗扭头看着他,深吸口气,然后幽幽地对安澜说道,“你看,这个男人……呵,还真的是让人无语。”
听着萧逸朗的话,安澜没有多言,只是用力抿了一下唇,然后静静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电话接通,安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厉声质问,口吻充斥着怒意。
“段天鸣,你是不是疯了?你真的要跟我打官司离婚?”安妍字句铿锵,隔着话筒都能让他想象到她那因为愤怒而狰狞无比的脸。
段天鸣薄唇微抿,深吸口气,沉默不言。
纵使安妍一通乱骂,他就是无动于衷。
许久,安妍终于按捺不住了,一声嘶吼,直接就挂了电话。
段天鸣表面上好像风评浪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将手机往裤袋里一揣,段天鸣扬了扬眉,故作淡然地走了过去。
瞅着段天鸣神情黯然的样子,安澜自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无非是安妍打电话来跟他吵架罢了。
而吵架的原因,十之八九是因为他主动离婚的事情。
没准,安妍还在电话里将她这个所谓的小三儿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阴恻恻地斜睨着段天鸣,安澜用力抿唇,正欲说什么的时候,段天鸣却抬手挠挠头,一脸尴尬地解释,“那个……我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在安澜耐人寻味的凝视之下,段天鸣快步离开。
他前脚刚走,萧逸朗立马就起身去关门。
一转身,幽深的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安澜,眼中充斥着一丝丝的异样。
“看来,有大风浪了。”安澜知道段天鸣离开得这么急切,一定是安妍说了什么要紧的话刺激了他。
“随便他吧。”萧逸朗耸耸肩,笑得很云淡风轻。
他恨不得段天鸣立马从他的世界消失,省得影响了他跟安澜二人世界。
耸耸肩,她抬眼看着萧逸朗,深吸口气,然后默默地端坐在沙发上。
用力咬一下唇,安澜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光芒。
见到段天鸣回来,安妍不管三七二十一,箭步冲上前扬手就是甩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一瞬间,他那英俊的脸庞上赫然可见暗红的掌印,火辣辣的感觉。
他微微一怔,眉头一下就拧了起来,冷眼看着她,许久都不发一言。
伸舌舔了舔略显干涩的薄唇,段天鸣径直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一抬眼,冷声质问,“说吧,你究竟是想怎么样?”
“我不想离婚!”安妍俨然一个小孩子诉说着自己的要求,然而,她却忘记了这是在成年人的世界,她面对是一个已经不爱她的男人。
她的任何要求,此刻在他的眼里都成为了一种无理的索取,只能换来他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