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萧逸朗紧张兮兮的样子,安澜不禁噗嗤一声咧嘴笑了起来,凝视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调戏的意味。
听到她爽朗的笑声,他一怔,顿时发觉自己上当。
剑眉一挑,萧逸朗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节骨分明的手指倏然掠过她的娇嫩脸蛋,浑厚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飘起。
“戏弄我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萧逸朗荷尔蒙爆棚,俊逸的脸靠近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你要干嘛?”凌乱几秒,安澜微微抬眸,表情认真地望着他。
段天鸣已经下楼一小会,搞不好这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万一一会被段天鸣发现他们这般暧昧,那她又得费神给段天鸣解释了。
炙热的目光萦绕着那张清丽的脸庞,萧逸朗内心火热,知道安澜是忽悠他之后,悬着的心已经放下,只是想到段天鸣要跟他们一起用膳,内心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愉悦。
深吸口气,萧逸朗伸舌舔了舔略显干涩的薄唇,声线沉冷地询问,“为什么段天鸣会在你家里过夜?”
质问的口吻凌厉如刀,隐隐地透着一丝怒意,一听他的这话,安澜微微怔愣,抿了抿唇,然后径直走向一旁。
到沙发前坐下,安澜抬手撩了撩额前的刘海,表情认真地凝视着他,“不就是他喝多了,所以就让他在这里过了一夜。”
“喝多了?”萧逸朗始终难以理解安澜为什么非要留宿一个醉汉,更何况她明明知道段天鸣对她有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方还喝多了,这……
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萧逸朗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再次紧揪,眉眼间乌云笼罩,浑身都散发出了骇人的森冷气息。
见他好像要生气,安澜努努嘴,深吸口气,然后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他是在酒吧喝多了,我过去接他,然后没什么地方可去,就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绝对没有发生你所想的事情,你放心吧。”
安澜唯恐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忙不迭地解释,一边说一边阴恻恻地偷瞄他的神色。
见萧逸朗神情冷肃,眉眼间都是阴霾,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不会真的蠢到怀疑我跟段天鸣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吧?难道在他的眼里,我真的就是这么没眼光的女人?
安澜内心犯嘀咕,眼神变得有些幽怨。
就在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之际,门响起了叩门声,是段天鸣回来了。
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段天鸣冷眸一抬,十分警觉地瞪着萧逸朗。
很显然,他将萧逸朗视为厉害的情敌,唯恐他的存在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持续忙碌了将近一个小时,安澜亲手做好了五菜一汤,将食物端上来,段天鸣对她一番恭维,各种甜言蜜语轰炸,听得萧逸朗内心一个鄙夷。
眼尾挑了挑,萧逸朗盛汤,将碗往安澜眼前一放,段天鸣醋意大发,干咳几声,然后幽幽地说道,“哎,萧总还真的是很客气啊,自己都顾不上,还这么有心为别人服务。”
然而,段天鸣一边说一边已经将自己的碗挪到萧逸朗的面前,示意他帮忙盛汤。
萧逸朗没有拒绝,微微一笑,然后很主动地拿起了他的碗。
安澜觉察气氛不对劲,这两个男人分明是在争风吃醋,这么女人样的做法,未免让她觉得可气又可笑。
轻轻抿了抿唇,安澜伸舌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清了清嗓子,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柔,“看来,你们两人是不太饿吧?如果不饿的话,那我先一个人吃了。”
撂下这话,安澜率先端起碗筷,津津有味地夹菜嚼饭了。
“听闻你为了离婚,愿意放弃公司?”萧逸朗思忖几秒,突然开口幽幽地说道。
他有意让段天鸣难堪,毕竟当着女人的面,让她知道自己为了离婚放弃事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如今人人都知道他之所以坚定要离婚,无非是因为外面有女人。
若非为了外面的女人,他不可能这么果断坚定地跟安妍离婚,毕竟当初为了跟安妍在一起,他已经做过一次背叛女人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如今一波刚平,他又要跟发妻离婚选择外面的女人结婚,这未免惹人话柄。
不过,这一切在如今段天鸣的眼里都是浮云,此时此刻的他眼里心里只有安澜一人,其他都无关紧要。
萧逸朗不依不挠,言辞间满是讽刺之意。
段天鸣虽然内心不悦,可也不好当着安澜的面表露出来,全程陪着笑脸,不时温声敷衍几句。
“看来,段先生是心里有些发虚啊,还不知道过几年之后,谁才是你的妻子了。”萧逸朗讽刺他花心大萝卜,段天鸣神色微变,他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情绪。
嘴角轻扯一下,段天鸣微挑剑眉,干咳两声,然后幽幽地说道,“萧总可真的好兴致,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未来了?”
顿了顿,段天鸣当着他的面攥上安澜的纤纤玉手,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字正腔圆地表态,“萧总,我想你一定对我有什么误会了,以前的我可能是心性不定,不过自从遇到她……”
稍有一顿,他目光炙热地看着安澜,声音清沉悦耳,“有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听言,安澜内心嗤之以鼻,这种话何曾熟悉,当年段天鸣同样是这样给她承诺的,结果到头来他爬上了她亲妹妹的床,两人双双背叛她,被发现后还厚颜无耻地算计她,一心将她置之死地。
如今,他居然还大言不惭,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呵,段天鸣啊段天鸣,你可真的是良心一点都不会痛啊,当年撒过的谎,现在居然还胆敢说第二次?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安澜阴恻恻地斜睨他,嘴上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