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一眼看到病床上坐着的安澜,段天鸣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满脸激动地一把抱着她。
安澜差点喘不过气,抬手轻轻推搡试图推开他,段天鸣却好像要将她给揉入自己的身子内似的,完全没有松手。
“天鸣,我……我有点喘不过气。”安澜最终只能用言语来表达的自己的抵触,一阵轻咳,淡漠的目光扫过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内心的恨意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
段天鸣扬了扬眉,欣喜若狂地捧着她的脸,眼中都是宠溺,“很快你就会没事的,过几天你可以出院了。”
“嗯,我知道。”安澜笑得有些牵强,脑子里在牵挂着萧逸朗。
“怎么了?有心事?”察觉出安澜的表情不自然,段天鸣有些紧张,往床边一屁股坐下,表情认真地关心问道。
安澜摇摇头,扬了扬眉,故作轻松地敷衍,“也没什么了,只是我在想工作的事情。”
“工作的事情暂时就不要想了,你看看你现在,身子这么虚弱,要好好养伤啊,而且……医生不是说了你脑部受到震荡,记忆有缺损,要慢慢恢复的。”段天鸣嘘寒问暖的样子给人一种暖男的感觉,然而,她却深刻记得当初的他是怎么个渣男作风。
她跟他三年,一直深爱着他,将他视为唯一,可他却背地里勾搭她的亲妹妹。
每次回想这样的过往,她的心都隐隐作痛,似乎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都无法忘怀。
深吸口气,安澜抬眸看他,清淡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被她那么深深地凝视,段天鸣还以为这个女人对他有多么的深情,唇角勾了勾,一脸欣喜地询问,“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很想多看我几眼?想要将我的样子给刻入你的脑海?”
如果她跟他初相识,她一定会因为这番话而觉得他是个浪漫的男人,她也一定会因此动心。
然而,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如今听着他的这种话,她只觉得无比的虚伪恶心。
呵,段天鸣,你当初一定也是这样勾搭安妍的吧?
安澜没有笑意,静静地看着他几分钟,突然就转过脸故意不看他,声音也变得清冷了不少,“是啊,你帅,所以想多看几眼嘛。”
安澜心不在焉,脑子里都在想着萧逸朗,不知不觉又想起了爱美跟白凤。
白凤的事情如今还没突破性的进展,让她一度焦头烂额,每次想起都格外的焦灼。
想到这,安澜不禁一声叹息,正欲说什么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不应该在段天鸣面前表现得这么多愁善感。
干咳两声,安澜一脸歉意地扭头看着他,“天鸣,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走神,想了一些事情,所以就……”
见安澜这么解释,段天鸣咳咳两声,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深吸口气,一本正经道,“好了,我不怪你,你不用太在意。”
撂下这话,段天鸣起身去开窗户,撩一下窗帘,眺望了一下外面的风景,脸上带着笑容,“你看,今天外面天气多好,要不我陪你下去走走?”
“不去了。”安澜尬笑,撩一下鬓角的秀发,柔声婉拒。
段天鸣扬了扬眉,回到床边坐下,正想要说什么,没想到就被安澜一把抱着。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更让他觉得欢喜。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么抱着我了?”段天鸣满心疑惑,眼中尽是闪烁的光芒。
安澜很用力,抿抿唇,然后故作深情地告白,“没什么,只是突然之间真的很想拥抱你,很想拥抱你,而且……我很感谢你。”
“感谢我?为什么?”听言,他有些吃惊,剑眉挑了起来,眼中光芒涌现。
“感谢你愿意娶我。”安澜字正腔圆,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就不信自己如此精心地说上几句甜言蜜语,对方会不乖乖臣服。
一听这话,段天鸣笑了,伸手摸上她的脸蛋,轻轻摩挲,柔声细语地解释起来,“我爱你,所以我当然会娶你,更何况,我跟安妍没什么感情,她太泼辣撒野了,这种性情不适合我。我喜欢你这样的,温柔似水,偶尔又很有个性,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被段天鸣这么称赞,安澜内心窃喜,却也忍不住对他嗤之以鼻。
呵,段天鸣,你果然是情场老手,出轨成性了,这说起情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啊……
安澜抿着唇,面色有些暗沉,尽管嘴上不多言,心里却是鄙夷至极。
顿了顿,安澜轻咳两声,故作好奇地询问起来,“对了,安妍的事情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段天鸣一时半会没领悟过来,轻轻推开她,定睛看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安澜耸耸肩,一转脸,声音低柔道,“也没什么了,就是说她偷税漏税什么的那个事,还有,她不是这几天挺多负面新闻的吗?她有没什么对策了?”
听言,段天鸣冷嗤一声,眉头微微一蹙,言辞间满是轻蔑,“还能怎么样?自己作孽不可活,当初就让她不要铤而走险,是她自己不听劝。”
听言,安澜抿了抿唇,深吸口气,然后一本正经道,“看来,她现在一定是很焦头烂额的吧?”
“那是必须的啊。”段天鸣无心谈及安妍的事情,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安妍一直都不肯痛快离婚,他就满心不悦,还好现在已经走上起诉的流程,相信过不久也能顺利离婚了。
眼下的他一心都盼望着能早日跟安澜结婚,这样也就了却了心愿。
深吸口气,段天鸣不禁感叹起来,宽厚大手扶着她的双臂,语重心长地说道,“为了你,我宁可不要公司,我宁可跟我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宁可跟安妍离婚,我真的很爱你。”
话落,他作势要亲吻,眼看那薄唇即将要碰触到她的唇,安澜突然躲闪。
身子往后一躲,安澜略有尴尬地笑了笑,故作羞赧地解释,“对不起,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