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轩自然不会反对姐姐的身上多了一层皇室公主的身份,可是听顾枫凝这么说,陈泽轩的的心里多了几分的醋意,“姐姐的孩子,可不止只有殿下这一个舅舅,可还有我呢。”
顾枫凝倒也不恼,反倒是笑道,“这个是自然的,说起来,明灿那孩子,可还都是先认下的你这个舅舅的呢。”
皇上和太后有意想要留下这对夫妻在宫里住宿,可是在用过晚膳之后,就被陈芷兰以明灿自己在府中为由,执意出了宫。
坐在马车里,陈芷兰倚靠在明允初的肩膀上假寐,明允初略有些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兰儿,别再离开我了,更不能随随便便就留下和离书不见了人影,别什么事儿都想着自己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看着明允初紧张兮兮的样子,陈芷兰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啊,只是你从此以后,可不许有事情再瞒着我了。”
明允初急急地点着头,“这个是自然,不过可不仅仅是我,你以后也不能再这样瞒着我了。还敢一声不发的,就一个人入宫请罪,你这胆子也真是够大的了。”
陈芷兰娇笑道,“我若是早知道你有免罪金牌,我才不会这样呢。”
明允初神秘兮兮地靠近陈芷兰的耳畔,轻声道“其实,明家的手里,可不仅仅有免罪金牌。”
陈芷兰轻挑了挑眉梢,来了兴致,“那你倒是好好和我说说,除了这免罪金牌,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明允初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除了免罪金牌,太祖皇帝还赐了尚方宝剑和丹书铁券给祖父。”
一听这两样东西,陈芷兰不由得想要惊呼出声,可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明允初捂住了唇齿,“别吵,这件事情,不可让别人知晓。”
陈芷兰急忙点了点头,然后从明允初的手掌中逃脱出来,急喘了两口气,“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明允初笃定地点了点头,“当时先帝的意思,是想要让明家人能在天靖出现内乱的时候,以尚方宝剑、丹书铁券震慑贼人,至于那块免罪金牌,是害怕明家人也有身负不白之冤之时。当初周家出事儿的时候,我还太小,这几天一直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终于想起,当时周家遭难,明家远在京城之外,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我曾在祖父的房间里,看到祖父手拿着这块免罪金牌,面如死灰。虽然祖父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现在想来,如果来得及的话,祖父应该会用这块免罪金牌来救得周家的吧。所以说,这块免罪金牌,应该也不是明家所独有的,而是让明家用它,来保护那些身受不白之冤的无辜之人的。”
陈芷兰抿唇苦笑,“这天下的无辜之人是何其之多,哪里会是这一块免罪金牌就能救的来的呢?”
陈芷兰轻声问道,“明家其实是功臣之后之事,有多少人知道?”
明允初轻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所知道的人并不多。虽然当年和先帝一起打天下的忠臣良将不少,可是自从祖父隐退之后,便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不与昔日的故友联系了。除了祖父之外,与祖父一同辞官的忠臣,还有苏云恩老先生。苏云恩老先生本是军医,但却志在求学问道。所以,保护天靖江山的暗中力量,就成了我们明家。如今,除了皇上、太后、三皇子和夏嫔娘娘之外,也就只有镇国公府知道了。”
陈芷兰奇怪地看着明允初,“无尘和轻仪他们,一直在奉你的命令,暗中扶持三皇子,难道这件事情,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既然不知道,难道就没有问过你的吗?”
明允初轻拍了拍陈芷兰的后背,“天机楼的人做事儿,只知服从命令,对于不该自己多问的,一向不会多问。不过,他们虽然没有多问,但是心里应该也是猜测的,他们大约也只是以为,我想要从龙之功,让天刃山庄能够攀上一个皇商的身份吧。”
陈芷兰朱唇轻启,“夺嫡一事是何等的艰难?你不也是一个人扛着,没有让我帮过你分毫的吗?你又为何,对我瞒着你,独自一人进宫,发这么大的火呢?”
明允初双唇轻抿,含住了陈芷兰的耳垂,逗弄了她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道,“那不一样。虽说最开始培养三皇子,确实是难了些,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困难了,所以,也不用你帮我什么。”
陈芷兰刚想开口,就被明允初抢了去,“你知道吗?苏老先生也曾劝我将此事告知于你,可是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一直瞒着你的。”
陈芷兰既委屈,又心疼地看着明允初,“还说我瞒着你一个人进宫请罪,你这不也是因为不想连累我,才什么事情都没告诉我的吗?”
明允初急忙摇了摇头,“这可不一样,我当时虽然身负夺嫡之责,可我不也是娶了你,想和你安安稳稳度日的吗?我可没有像你一般,说都不说一句,就留了一封和离书走人。”
陈芷兰知道,和离书一事,恐怕免不了会被明允初拿出来说嘴,便气势汹汹地看着明允初,“你若是一直这般,张嘴闭嘴不离和离书一事,那么我可就认定,在你的心里,其实是想和我和离的。”
看着陈芷兰颇有些无理的样子,明允初不由得一愣,“你胡说什么呢?”
陈芷兰朱唇俏皮地一撅,“我才不是胡说呢,明明就是你想通过提醒我这件事儿,让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地位,然后,天刃山庄里的仆人,自然没有必要再将我这样一个已经没了名分的女人当做当家主母了。明允初,你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本是想要以此威胁住明允初,令他以后不会再随意提起此事的。可是,陈芷兰说着说着,竟然好像是真的陷入了这个奇怪的逻辑里,越说,便是越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