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兰忍不住一笑,“别说,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也觉得我和言襄挺是般配的。”
明允初的脸色倏地一变,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陈芷兰看着他如同受了霜打了一般,心中更是觉得好笑,不过却也不敢再这么闹下去,只得说道,“好了,我是和你开玩笑的,说着玩闹的话,你就切莫当真了。”
可是明允初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陈芷兰的这几句解释而有所缓和,反而是有些不自信地看着陈芷兰,“我只是觉得,言三公子和夫人也还是挺相配的。”
陈芷兰轻握着明允初的手,柔声说道,“其实当时你我定亲的时候,言三公子就曾经来镇国公府找过我,只是他是暗中来的,旁人并不知晓此事。他那个时候,也说可以娶我,可以不让我去面对那般糟糕的情况。在凤仪阁开张之前,他也曾试探地问过我,我们两个人能不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度过余生。”
明允初的表情是越来越严肃,不过陈芷兰却是觉得越来越好笑,“夫君可莫要忘了,当初凤仪阁开张的时候,你我之间可还没有谈婚论嫁呢,如果我真的对言三公子有意,那岂不是早就嫁进定远侯府了,哪还有后来你的事情啊?”
明允初抱着陈芷兰的力道越来越大,“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就算言襄身份贵重,也不能强抢民妻啊。”
陈芷兰笑靥如花地看着明允初,“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言三公子高风亮节,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
明允初虽然知道她是在说笑,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问道,“怎么在夫人这里,他言公子是君子,为夫反倒成了小人了呢?”
陈芷兰忍不住用头轻蹭了蹭明允初的胸膛,“夫君这身上的醋意,可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浓呢。”
陈芷兰也不敢一直打趣他,所以收敛了笑意之后,说道,“我和言三公子不合适,而且,我当时想的,是要一份契约婚姻,如果届时契约一到,我们夫妻二人分道扬镳,那么恐怕这两家的关系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再多想了。至于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虽然你我未曾有过夫妻之实,可是在世人的眼里,我就是你天刃山庄的主母,且不说人家定远侯府是公侯之家,就算是寻常的家道殷实的人家,都不愿让有过和离之事的女子做正妻呢。”
陈芷兰轻轻一笑,又补充道,“当然了,这和离总是要比被休好上太多了,也许还能嫁的普通人,但是这公侯之家,是断不可能的了。所以,你也就不要担心了,言三公子他,是抢不走我的。”
明允初虽然有几分的醋意,不过陈芷兰说的在理,所以他便也就不再纠结此事,反倒是在安慰陈芷兰,“这世界上,人们总是将男女区别对待,男人休妻都没什么,可是女子和离之后,恐怕还是多多少少都要面对一些流言蜚语,不过你别怕,有我在,别人伤害不到你的。”
陈芷兰眉眼含笑地看着明允初,心中只觉得一阵的暖意,“即便是你我和离,你也能让别人的流言蜚语伤不到我吗?”
明允初笃定地点了点头,陈芷兰却是对此颇为好奇,“这世界上,语言是最可怕的武器,因为它可以杀人于无形,而且,人们也不愿意相信真相,他们只能看得到他们想要看着的东西。他们若是决定要相信一件事情,那么恐怕不会听你的解释的。反倒是越描越黑,何必呢?”
明允初轻抚着陈芷兰的后背,虽然力道不大,不过每一下的安抚,都能让陈芷兰更加得安心,“那就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流言了,如果这个流言最开始就是倾向于你的,让人替你觉得委屈,觉得你我二人只有和离,才是对你的公平,那么,你自然也就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了,所以此事并不难办。”
明允初压低了声音,附在了陈芷兰的耳边轻声道,“比如说,可以对外散步消息,就说,我无法与你善尽夫妻之道。”
陈芷兰颇为不解地看着明允初,一时有些没缓过神来,无法意识到他的意思,“什么夫妻之道?”
明允初本以为陈芷兰应该会明白此话的意思,可是看她那疑惑不解的眼神,只好再说了一遍,“就对外宣称,我不能人道,无法与你共享鱼水之欢。”
陈芷兰这才明白了明允初的意思,俊俏的脸庞顿时红的通透,“这种话你竟然也说的出口,你就不怕这件事情会给你带来什么伤害吗?毕竟,你要撒谎的,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而且,你可是有了灿儿的,你若是真的不能人道,那么灿儿是从哪来的啊?”
明允初轻拍了拍陈芷兰的手臂,“傻丫头,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会惧怕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呢?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一个姑娘家,即便比普通的女子要有胆识,但那也肯定是承受不住的。所以,既然说好了要保护你,那么我自然是要为你遮风挡雨的。至于灿儿,这也不是不能解释,只说我这病,是在有了灿儿之后才有的,不就行了吗?”
陈芷兰不无动容地看着他,“可是这样一来,日后你还怎么娶妻生子啊?流言若是愈演愈烈,恐怕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的,即便是有,恐怕也是贪图你天刃山庄的荣华富贵的。你有想过,你日后可该怎么办吗?”
明允初轻摇了摇头,“我只有你一个妻子,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你我有名无实,但你就是唯一的。你我和离之后,我不会再娶,因为你已经住满了我的心,从此以后,我的这颗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陈芷兰只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便追问道,“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即便你我之间有名无实,我也会是你唯一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