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陈芷兰也不敢再说太多,生怕会引起他的怀疑,最后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不知不觉间,轩儿也已经长大了,不管怎么说,姐姐都相信你,你是一个知道分寸的孩子。”
姐弟俩说过话后,陈芷兰又重新回了自己的闺房,看着明允初将手中的话本读的津津有味,陈芷兰也不由得微微一笑,“夫君可真是用功,这大中午的还不午休,竟然坐在这里读书?”
明允初一边翻着话本,一边笑道,“我家这娘子实在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这作为夫君的,难道还不应该发奋图强,努力追上我家娘子?”
陈芷兰柔柔地笑着,“好好好,夫君可要用功读书,努力考上状元才行。”
明允初又随意地翻了翻手中的话本,调侃道,“怎么,娘子想做状元夫人?”
陈芷兰轻挑了挑眉梢,“夫君若是有这个能耐的话,也很好啊,让我也做做状元夫人,跟着夫君一起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起看遍长安花。”
丫鬟们偶尔会经过陈芷兰的闺房门前,听着屋内夫妻俩的调笑,也都不免得脸红心跳,不敢多做逗留,便匆匆而去。
待到两个人归家的时候,吴玉娘站在府门前,压低了声音对陈芷兰说道,“你们这次回来,母亲见你们夫妻二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这才是真正的夫妻,而不像从前那样,虽然看上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是总是有着一种淡淡的疏离。而且,娘也看得出,即便是在以前,也是姑爷他想亲近你,可是你却将他推到了千里之外,你不许他近你的身,更不允许他靠近你的心。你们这次回来,能有这样的转变,母亲看在眼里,也很是欢喜。”
陈芷兰情不自禁地有些脸红,轻声喃喃道,“好了,母亲就不要打趣我了。”
吴玉娘轻拍了拍陈芷兰的手臂,“你这丫头,母亲可没有打趣你,母亲说的可都是实话,能看到你们两个现在这副样子,母亲的心里真的很高兴。”
陈芷兰轻笑了笑,而后也不知怎么,目光就落到了还在和陈泽轩说着什么的明允初的身上,见陈芷兰这副模样,吴玉娘也不说破,只是笑道,“轩儿,时辰不早了你姐姐和姐夫他们也该回去了,你就别拽着你姐夫继续和你聊下去了。”
陈泽轩见状,自然也就不会再强行拽着明允初继续说着什么,只得轻点了点头,“确实,时辰不早了,姐姐和姐夫也该回去休息了。而且,灿儿若是太久不见父母,恐怕也是会着急的,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在吴玉娘和陈泽轩的目送之中,陈芷兰和明允初上了马车,直到马车的影子就快要看不见了,吴玉娘他们母子俩才回了府门。
吴玉娘试探地问道,“若你姐姐真的是罪臣之后,若你父亲当年真的犯下了欺君之罪,那么恐怕你身上的爵位有可能是保不住的,你真的不在意吗?”
陈泽轩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宽慰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孩儿是母亲带大的,心中知晓什么是忠义良善、什么是是非黑白,若皇上当真是一个昏君,那么孩儿也不愿意为他尽忠,这爵位也不过就是一个虚名而已,在哪里,孩儿还不能为国尽忠、为民办事呢?孩儿是真的不在意的。”
吴玉娘轻拍了拍陈泽轩的脊背,赞许道,“好孩子。”
陈泽轩疑惑地看着吴玉娘,轻声问道,“那么娘呢?娘的心里在意吗?”
吴玉娘轻笑出声,“傻孩子,爵位是你的,你都不在意,娘还在意什么?而且,不管你姐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她同你一样,都是娘的孩子。”
母子俩四目相对,都很是温暖地笑了笑,这份笑容之中,还有着说不出的释然和了解。
陈芷兰和明允初坐在马车上,陈芷兰柔声问道,“你刚刚和轩儿在说什么啊?说的那么热闹?”
明允初闲适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轩儿好生叮嘱了我一通,说是不许我欺负你,现在他回了府,要比在山上的时候方便了许多,若是我欺负了你。他一定不会轻饶了我的。”
陈芷兰忍不住轻笑出声,急忙问道,“凭灿儿现在的本事儿,他打的过你吗?”
明允初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个,他还真是打不过我。不过再过几年,或者是到战场上历练一番,也许,我就真的有可能打不过他了。”
陈芷兰故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真希望轩儿可以快些长大,好好习武,早日能够打的过你,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受了你的欺负了。”
明允初故作愤怒地弹了一下陈芷兰的额头,“你这个小丫头,可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了你啊?”
明允初的那一下也只是看着凶狠而已,其实落在陈芷兰的额头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力气,陈芷兰也是笑得很是开心,而后主动挽住了明允初的手臂,“我也不过就是随便说说嘛,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夫君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
看着陈芷兰撒娇的模样,明允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一般,“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养了两个女儿一样?你就说那个大女儿,不过有的时候,你比那个小女儿还不让人省心。”
陈芷兰闻言,笑得便是更加得甜蜜,不过甜蜜之中,更是多了几分的俏皮。
突然,陈芷兰突发奇想地问道,“你说我们这一次从镇国公府出来,还会不会再遇上刺客了呢?”
明允初有些惊奇地看着陈芷兰,然后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你还有些期待会遇上刺客不成?”
陈芷兰娇嗔地打了一下明允初的手臂,“净胡说,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期待着有刺客的到来啊?我只是有些闲得无聊,才会随口问一问你的,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