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雪极力按耐着心中得偿所愿的激动,附在陈芷兰的耳旁,轻声说道,“小姐,奴婢听说这崇国寺是前朝太祖所建,迄今已有二百余年的历史了。这崇国寺中,住持净安大师亲自开光的平安符可保人一生平安,里面的诸神菩萨更是灵验呢!小姐一会儿可要好好拜拜。”
陈芷兰强忍笑意,打趣她道,“那我一会儿就去好好拜拜菩萨,求菩萨帮你和宁叶觅得一份良缘可好?”
陈芷兰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宁叶和谧雪听了去,谧雪可爱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红晕,可爱极了。
谧雪嗫嚅着,“小姐快别打趣我了,夫人还在看着我们呢。”
见吴玉娘还站在前面等自己,吴双又见陈芷兰不动,也不敢贸然上前,陈泽轩也在奇怪地看着自己,陈芷兰只好快些走上前去,众人一同进了寺门。
吴玉娘领着陈芷兰、陈泽轩还有吴双,以及几个侍女,在每一个大殿内参拜。拜完诸位神佛菩萨之后,刚出了殿门便见到了一个住持身后带着一个小和尚站在殿门外笑望着他们。
吴玉娘一见此人,急忙走了出来,对之行礼,“净安大师。”
那个被称呼为净安大师的住持还了一礼,道,“阿弥陀佛。”
吴玉娘见自己身后的三个孩子“兰儿,轩儿,双儿,快过来拜见净安大师。”
他们三人依吴玉娘所言皆上前拜见,净安大师并没有因他们几个年纪小而有所轻慢,依然还了礼。
净安大师看着吴玉娘身后站着的这三个孩子,神情笃定地看着陈芷兰,问道,“阁下就是陈小姐吧?”
陈芷兰被问得一愣,她与净安大师素不相识,他怎么会认得自己?此时,吴玉娘的身后站着两个女子,他怎么就那么笃定自己的身份?
吴玉娘闻言望去,见净安大师确实是在看着女儿,而女儿却又与净安大师四目相对,但就是没有回应。吴玉娘害怕陈芷兰有失礼之处,便急忙答道,“大师果真好眼力,这位便是小女。”
那净安大师捻了捻胡须,微摇了摇头,“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果然是风华无双,夺人眼球,哪里是老衲的眼力好?分明是陈小姐的气质实在是与常人不同啊。”
这净安大师是皇家寺院的住持,是京城中的贵人们争相结交的对象,陈芷兰虽然不想与他结交,可也不想他结下什么怨仇,便谦卑地笑道,“大师说笑了,芷兰就是一介凡夫俗子,哪里谈得上什么风华无双?更比不得大师这种世外高人的风姿了!”
净安大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了一句,“陈小姐来此路途遥远,可还适应吗?”
吴玉娘等人被净安大师的话弄得有些糊涂,吴玉娘笑道,“大师此言何意?崇国寺虽不是在京城的正中央,但半个多的时辰也就到了,何来路途遥远之说呢?”
净安大师只是笑着,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陈芷兰看。陈芷兰被他这种能够穿透一切的目光看得有些惧怕。
在场的这几个人,吴玉娘她们自然是听不懂那净安大师的话,可是陈芷兰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是何意思?不过她心中却是不敢笃定,这净安大师是故作神秘,还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陈芷兰努力地挺直了脊梁,然后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净安大师的眼睛。也不知道两个人就这样互看了多久,久到陈芷兰已经觉得自己的眼睛发酸,最开始的那种与之直视的勇气好像也已经慢慢用尽。
不过,陈芷兰表面平静的心里,其实更多的是恐惧,她是真的害怕净安看出了什么,甚至是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再一联想到那日陈泽轩的师叔也说过类似的话,陈芷兰的心里就又是一阵不安。
就在陈芷兰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就要耗尽了的时候,净安大师才开了口,“天机不可泄露。”
此言一出,不仅是吴玉娘她们有些觉着莫名其妙,就连陈芷兰也没有弄懂他的意思。他是并没有看出自己的来历,还是顾念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说实话。
净安大师把目光移至到了吴玉娘的身上,“施主,我见陈小姐的命格有些与众不同,想与之细谈,不知陈夫人能否行个方便。”
这位净安大师的话让吴玉娘和陈泽轩对视了一眼,母子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日陈泽轩在家里说的话,要知道,陈泽轩的师父也曾说过陈芷兰的八字是有些奇怪的,不过,这具体哪里奇怪,他却并没有告知。
想到这儿,吴玉娘的身上似乎泛起了一层的冷汗,慌张地开了口,“敢问净安大师,我女儿的命格怎么了?”
净安大师的声音依旧平缓,丝毫没有因为吴玉娘的慌张,而有任何的改变,“陈小姐的命格不过是与众不同了些而已,陈夫人不必担心。”
说罢,净安大师转过头来,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陈芷兰,问道,“不知陈小姐可否移步,与老衲到茶室一叙?”
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即便他真的能看出她的来历,那么也应该知晓,这件事情一旦被传出去,只怕自己和镇国公府将再无宁日。只要他知道了这一点,应该就不会将此事张扬出去,也不会以此,来要挟自己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陈芷兰紧张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嘴角泛起温和的笑意,“娘,您和弟弟、表妹在外面逛逛吧,容女儿与大师好好谈谈。”
吴玉娘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说自己女儿八字命格奇怪的,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人了。虽然这净安大师不肯告知自己,但是他愿意和女儿单独谈谈,想来也是好的。
吴玉娘慢慢地点了点头,“那好吧,娘在外面等你。”
陈芷兰深吸了一口气,端庄地笑着,“久闻净安大师大名,今日能得净安大师的赐教,芷兰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还请净安大师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