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的时日,总不如在皇城时轻松,匈奴国挥军南下,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
次日一早,杨国公如热锅上的蚂蚁将晋阳加急的战书递到荣祁面前,说了好大一堆的粗话。
匈奴拿下原安,如今派兵攻打晋阳,虽说小小的匈奴国不足为惧,到底一直未有好消息传来,匈奴国又得了吴夷这个得力将领。
前不久,晋阳驻守大将杨清枕大战匈奴人,旗开得胜,鼓舞了士气。
大胜之后,皇帝派去的另一名将军刘河,在匈奴又一波攻击来时,立功心切追了出去,却中了匈奴人的算计,若非杨清枕将军看出不对,只怕将军刘河会成为匈奴人马蹄下践踏的尸首也未可知。
杨国公的气愤,也因着这一封战书,彻底激出。
“自大的家伙!没甚出战经验也敢去追那匈奴人的?要不是杨清枕那老家伙看出不对,我大穆将士将要牺牲多少!!”
匈奴又一波的攻击,明显是对方诱敌深入假意败退,可叹这个自负的家伙竟然没有看出半分端倪,一路穷追不舍到了原安边界,险些命丧当场。带领的一万大军将士,死伤整整一半,就连刘河也是吊着一身伤回来的。作为皇帝亲派到晋阳的将军,这无疑是打在他们这些赶赴晋阳的将军们脸上重重的一个巴掌,军中的士兵们也是在私底下胆战心惊。
室内的几人也是气愤之极,只等着杨国公骂的痛快了,他们才好再痛骂一顿。
然而杨国公明显是气儿不顺,想要找茬,张口便指着江海,郑同两人问。
“你们两人到是说说,对于此事,该如何抚慰将士?”
该如何劝慰?两人一下也想不出来啊?
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那是谁都不敢保证一定会赢的事情。这件事情上,他们都知道是那刘河太冲动了,可真的是没想过要如何抚慰士兵们的。再者,在这室内的人可不止他们两人,还有那位少年将军也在呢。
而且太原郡守陈大利和荣祁身边的亲信洛明桑都在,郡守陈大利留任多年太原,对太原的情势及晋阳也很是熟悉,荣祁又是这次的主将,他可是先行至晋阳打探过情况的,这两人都还没发话,他们说出来也会让人不服的。
郑同沉思了半响,看了眼众人,只得中规中矩的说。
“属下以为,此事……士兵们虽说有些惊慌无措,到底也是为我大穆热血男儿,且上得了战场的。又哪是那般胆小之辈,以属下之意来看,只需好好安抚便可”
如何抚慰是说了,结果,却等于没说。
算是在众人面前卖了个好,装了个乖。
江海一听郑同这个家伙又用起了文官那一套说辞,连忙也都有样学样的道了句。
“属下也这般认为”
都说文官的嘴,能把那死物说活。但是这里面的学问,却要看听的人能不能接受,若是接受了便好说,若是不接受,那他们说的话也就是不入耳的。
杨国公此时显然是接受不了,怒吼一声道。
“我竟不知,你二人从皇城出来,倒是学了一身文官做派,想要弃武从文了?!!!”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震耳欲聋般,在两人耳边响起。
两人跟随杨国公多年,也是知道他的脾性的,一言不合便发火的时候,谁会去顶撞他。
杨国公在室内看了一圈,浓眉大眼之下正瞧见少年将军荣祁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一点也不上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口说道。
“荣将军你说,这事儿当如何处理?”
别看这家伙年纪轻轻,实则能做这份上的官儿。杨国公笃定,便是他弃文从武,也能在武官里混得有声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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