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靓在旁边插了一嘴说：“周总，新闻曝出后股票已经跌了接近10个点了。”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周励看了一眼林少禹，道，“谁负责的谁自己来解释吧。”
林少禹脸色冷淡，他刚想说话，杨知凡却拦下他说：“周总，我们都知道，雅诺是周旭负责的。要不要把周旭叫过来问问。”
周励脸色一沉，杨知凡这么说无非是告诉他，就算林少禹有责任，周旭也是逃不了干系。
而且周旭是雅诺的直接负责人，他的直接责任会更大。
周励咬咬牙冷笑着对杨知凡说：“杨总，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哥哥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吗？”
杨知凡笑笑没有说话，周励便接着不依不饶对林少禹说：“少禹，我知道你现在上任的事件不长，很多经验和管控都不会那么细致，但是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我还是要站出来批评你几句的。想必如果是林总在，他也一定会赞同我的观点。”
不提林丘卓便也罢了，可一提林丘卓，林少禹的火气简直就冒到了嗓子眼。
他刚想说话，杨知凡就按下他的手，摇摇头，意思就是不要和周励正面刚。
林少禹深吸一口气，看着周励眼神一片冰冷：“我没有，也不可能让我的下属去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但如果真是我管控不力，让小人有了可乘之机，我一定会做自我检讨。”
他那句“让小人有了可乘之机”说得格外响。
“我也不想要惩罚你，少禹。但是这件事必须得给公司一个交代。”周励歪嘴笑，他就等着林少禹失势。
“不着急。”杨知凡开口，“如果事情查明，举报无误的话，少禹自会给周总一个交代。我相信少禹为了公司，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那么既然是无心之失，谁又没有犯过错呢？但大家都选择了原谅。周总，你说是吗？”
杨知凡这是在影射周励被程如烟指控性骚扰的问题。
周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杨知凡，他当然知道杨知凡就是在说他。
所有的董事和高管都在窃窃私语，场上的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周总。”一旁的于靓走过来说，“周总，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和记者涌到了药监局门口，咱们的公司门口也有人围堵，说要我们赔钱。”
“你们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周励双手叉腰，“这件事，现在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周励这步步相逼，就是为了把林少禹逼出来。
而等质检结果一出来，林少禹就更逃不掉了。
“如果质检出来化妆品里确实添加了激素，我马上辞去上海公司负责人的职位，以后只当公司股东，再也不亲自管公司的所有业务。”林少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周总，这是您想要的答案吗？”
周励没有想到林少禹居然会主动这样说，但下意识里他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少禹，这样的保票一旦成真，你说出来的话可是收不回去了。”周励巴不得林少禹这年少轻狂的样子赶紧再爆发得更猛烈一些。
杨知凡和林少禹摇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冲动。
林少禹却轻蔑一笑道：“我敢作敢当。那么周总，如果质检出来，我管辖的区域和公司没有问题，那又怎样？”
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周励是亲自派于靓和其他心腹去加的激素，还买通了不少记者，就是为了让林少禹声名扫地。
周励有些窃喜，表面上还是装作深沉地没有说话。
这下，终于是要让林少禹掉坑里了，但他还是做作地问道：“少禹，这个赌注你可想清楚了。当着这么多董事的面，有些承诺可是不好乱说的。”
林少禹歪嘴笑笑，眼神异常坚定：“我说过的话，从不后悔。只是，如果没有问题，我想要接管怡润所有的线上业务。
怡润大部分的业务还是在线下完成的。虽然线上增长势头迅猛，但还并不是公司的中心业务。
他要便给他就是了。可问题就是，他根本不可能扳过这一局。
“一言为定。”周励继续笑着说。
这时，于靓接到一个电话，就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周励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他觉得于靓一定是接到通知，这事情成了。于是又把大屏幕上的直播打开，于靓冲回来，想要阻止周励，却来不及了。
药监局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化妆品里并没有添加任何激素。
周励目瞪口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于靓，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看来，是媒体虚惊一场啊。”杨知凡微笑道。
“不是有两批产品吗？先等等，等会搞不好还有另一批，检测出来是有问题的。”
“周总怎么好像巴不得，雅诺的产品出问题一样？”杨知凡继续笑着问道。
“杨总这是哪里的话，我是怡润的CEO，如果没事当然是皆大欢喜。但我也要保证是为所有股东和消费者负责的。”
他看向于靓，于靓发抖着摇摇头。
“什么意思？”周励拉着于靓到一旁的角落里小声问，“我们不是都部署好了吗？你不是还亲自去了确保万无一失？”
于靓扭捏着小声说：“两批都检测出来没有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于靓的表情都像是要哭了一般。
“看来，以后线上的所有业务都要拜托给少禹了。”杨知凡笑着说道。
林少禹站起来，双手托着桌子，对所有股东说：“大家不想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所有的股东开始窃窃私语，不明白林少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天这一切，其实都是一个局。您说是不是，周总？”林少禹抬起头，冰冷冷的眼神看着周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