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和林少禹进去的时候，审问刚刚开始。他们就站在玻璃窗后，傅哲并不知道他们也在。
林少禹弯下腰，凑到程如烟耳边轻声说：“虽说这是个礼物，但我还是得告诉你，想定傅哲的罪不难，只是杀人，可能真的不是他做的。”
程如烟一个激灵，满是不解地看着林少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少禹俯身小声说：“你听下去就知道了。”
程如烟还是满脸疑惑。
审讯室内。
警官：昨晚说的话，我们需要再找你核对一遍。所以，你如实回答就好。2月20日下午，你在哪里？
傅哲：我在若州。
若州就是程如烟的老家。
警官：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在若州？
傅哲：我，我有点事。
警官：说具体点，什么事？
傅哲：我去找一个女人，叫程如烟。
程如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警官：你为什么要去找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傅哲：其实也不是找她，只是，只是跟踪她而已。
跟踪？
警官：你为什么要跟踪她？
傅哲：其实那天不是我第一次去。跟踪她是因为，因为她和我的老板有点过节。我就去盯着她，看看情况。
警官：你老板是谁？有什么过节？
傅哲：我老板叫周励，怡润的CEO。之前程如烟为了报复他，进行了全国性直播，让我老板的名誉受到了很大的损害。所以我就自己想着多盯着点程如烟，看她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警官：那你20号那天，也只是过去盯着？还做了别的什么吗？
傅哲（有些犹豫）：虽然我老板没说什么，但我，但我自己讨厌程如烟，不想让她好过。如果不是他，我老板的地位不会受到威胁。所以我就……
警官：就干什么了？
傅哲：我去的时候程如烟不在，她爸爸在。我，我就找他聊了几句。我原本，原本没想到会怎么样，没想到她爸爸突然，突然就急火攻心，好像，好像要不行了。”
警官：然后呢？
程如烟一下子没站稳，林少禹马上用手托住她。
傅哲：我见他不行了，就拿桌上的药给他吃。没想到，吃完药，他就突然，突然好像不行了，浑身抽搐，挺吓人的。
程如烟又是感觉眼前突然天旋地转。父亲到底在临死前受过多少苦？
林少禹看了程如烟一眼，如烟的脸上已经有了泪水。
他看到程如烟这样，心里很是不忍。他看见如烟全身都在颤抖，就将程如烟搂进怀里，下意识抓着她的手。
警官：所以你的意思是，药有问题。
傅哲：我不知道，我理解的是，他可能就是急火攻心死了。
警官：你说了什么，能让他急火攻心而死？
傅哲（有些闪烁其词）：没，没什么特别的。就随便说了点程如烟直播的事，然后说他女儿不要脸。
警官：然后呢？你发现他不行了，为什么不叫医生？
傅哲：我当时也吓得要死，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会死了。我不敢叫医生，也不想让人知道我去过，就，就逃走了。
程如烟的手心和头顶都开始出汗。林少禹看了她一眼，搂得更紧了一点，小声说：“没事的，有我在。”
程如烟看了林少禹一眼，有些惊慌，却没说话。
警官继续问：这是几点？
傅哲：下午两点左右。
警官：可是根据监控显示，后来你又回去了。
傅哲：对……后来，后来，我出去之后觉得。虽然，虽然不是我杀的他，但也脱不了干系。我就跑了回去，销毁了一些证据，把炭火盆重新点燃，放在床单边，制造意外着火的假象。擦掉了所有指纹，也弄坏了监控。
警官：本来如果尸体被烧烂了，你的想法确实能实现。可没想到，有人进去把程如烟爸爸弄出来了，虽然他那时候已经死了。
傅哲：对，没错。
警官：你给程如烟父亲吃的是什么药，你知道吗？
傅哲：我看他手指指的那个药，我就，我就拿起来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药。
警官:你刚才说程如烟爸爸，也就是程涛纶，是急火攻心死的。可是我们的尸检结果显示，他是中毒死的。
中毒死的这个消息警官头一天审讯的时候没有说，而傅哲听到的表情也是完全震惊了。
傅哲：中毒？怎么可能中毒？
警官：你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吗？
傅哲（不敢相信）：不是，我只是喂他吃了药，难道他的药有毒？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
如烟的手心汗出得越发厉害。
林少禹微微蹙眉：她怎么颤抖得这样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