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烟是怎么也没想到，周泽南会突然就亲吻上来。
她推开周泽南，眼泪也掉了下来，喊道：“周少你这是干什么？”
周泽南呆呆地看着她，一脸失落，然后苦笑道：“我可能是疯了。”
“你不要这样。”如烟努力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说道，“周少，我之所以一直没来找你，是因为我们身上背负的东西都太多了。”
周泽南依然看着她，没有说话。如烟推开他的那一刹那，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坍塌了一般。
“你姓周，你是周励的亲侄子。而我，是差点被你叔叔强奸的女生；不仅如此，他还是杀害我父亲的嫌疑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们之间的一切。”如烟喃喃道，“周少，面对所有发生的事情，你有你自己考量，我也有我的立场。”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不可能喜欢我……”周泽南的眼神又暗淡了不少。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没有这些事的话，我想也许我会喜欢你。可是现在，你和我身上都有太多的负担。”如烟继续说，“你想想看，你现在都无法完全和我站在一条线上。如果我和你叔叔真的到了对峙的程度，你会和我一条心吗？”
“我……”周泽南刚吐出一个字，就卡住了。
“让我替你说。你也许会选择两边都不帮，但你不会完全站在我这边。”如烟笑得很无奈，“但我不怪你。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你没有像梁若逸那样放弃我，我就已经相当感激了。”
周泽南没有回答程如烟的话，只是问道，“那么你和林少禹在同一条线上吗？”
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烟转过头，不想去回答周泽南的问题，只是说道：“这和他没关系。”
“如烟，我太了解你了。你虽然有时候冲动，但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你敢只身闯进怡润，说明一定有所准备。是不是林少禹，你是不是和林少禹合作了？”周泽南盯着程如烟，有点激动。
程如烟心想周泽南早就知道当初关于周励的照片就是林少禹放出去的，而周励至今没有行动针对林少禹，说明周泽南并没有和他叔叔说关于林少禹的举动。
她思索片刻，道：“周励为人霸道，独断专权，也做了不少让人记恨的事。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这不重要。”
周泽南走上前，说道：“我叔叔虽然此刻不一定完全知道林少禹和他争锋相对，但时间久了，他一定会有所察觉的。他和林家的事，有太多积怨和陈年往事，如烟你不要掺和进去好不好。如果一旦暴露，我不确定林少禹他会不会为了自保把你送进火坑。如烟，我是真的担心你啊。”周泽南两只手又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如烟的双臂。
如烟松开周泽南的手，冷静地说道：“就算我是一颗棋子，我也要做一颗为自己而奋斗的棋子。而且，就算有被人推进火坑这种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周泽南相当无奈。
“周少，你说也说够了，请回吧。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对我的事情守口如瓶或是去帮我。我只希望，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至少不要阻拦我查出我父亲死亡的真相。”如烟转身就往外走，离开前回头还说了一句：
“以后如果不是有急事的话，还请周少不要再频繁地来找我了。如果章明阳告诉贺璐影你频繁出现，他们一定会起疑。另外，我想说，或许你会觉得我在庸人自扰，但事已至此，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选。”
如烟说完转身就走。
“庸人自扰……”周泽南看着如烟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个世界上谁又不是在庸人自扰。如果有的选，我宁愿做以前那个周泽南。现在好了，心好像有了归宿，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身上的每个角落都更疼了。”
“如烟，我明天就要去英国陪我叔叔处理收并购的案子，可能很久才会回来。今天本来是特意和你说这件事的，可又闹得不欢而散。对不起，你好好照顾自己。”周泽南眼眶泛红，这条微信编辑了许久才发出去。
如烟收到微信的时候，也是攥紧了拳头。
这世上，究竟不是所有的情感都有结局。
程如烟回到路海，付颖和小白也刚好回来。
“如烟，你回来了。”付颖喊道，然后小声说道，“章明阳好像已经走了，我们自由了。”
“自由什么自由，今天闹了这几出，一个下午什么都没有干，今天晚上有的加班了。”如烟担忧。
小白走过来，扶上如烟的肩膀，“如烟，你没事吧？周少他……”
“他已经走了。”如烟抢着回答，语气却是十分冷淡。
“啊？周少来了？”付颖还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他只来了一小会，不过还好他来了，要不然章明阳的事真是没法收场。不过现下来看，周少出现的这一次对我们未必不是好事。毕竟章明阳是贺璐颖的人，那也就会忌惮周泽南几分。我觉得今后就算章明阳看我们再不爽，知道我们和周泽南的交情，应该也不会过分针对。”小白沉思道。
如烟点点头，“小白说得没错。但我们还是要更加当心才好。章明阳现在被降了两军，心中肯定还是不爽的。我们不能让他抓到丝毫工作上的把柄，要不然不管是林少禹还是周泽南，都救不了我们。”
“那是当然的。只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挺奇怪的。”小白说。
“什么事？”
“现在才下午四点半，但是章明阳已经走了。”小白说。
如烟看了看手机，确实才四点半，“是不是怡润有什么内部会议或者他有其他什么事什么的？”
章明阳是个极其擅于使用自己权威的人。他会监督如烟他们工作到六点半然后自己才离开，有时候甚至会晚上九点再辙回来查岗。
这么早就走，确实不符合他的调性。
“我也猜了是不是有会，就找怡润的人打听了，好像也没有。不过谁让人家是甲方爸爸呢，他想几点走就几点走。”小白瘪了瘪嘴。
如烟不知可否，心里却犯了嘀咕，总觉得这个章明阳背后一定在搞什么奇怪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