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员外的帮助,阿福跳过了报名和修为测试,等待阿福的,只有第二天的武试了。对于武试,阿福并不担心,但到了夜晚还是有些睡不着,便拿起横刀,在院中反复练习。
“阿福,没事就赶紧睡觉,吵得我老瞎子都睡不着了。”老瞎子突然说话,吓了阿福一跳,现在已是深夜,阿福以为老瞎子已经熟睡了,才起来练了一会刀法。
“你先睡吧,我再练一会。”
“你还是怕龙鬼的力量显露出来,你太过谨慎了阿福。”屋子力传来了老瞎子的声音。
“还是谨慎些好,在没有明白怎么解除龙鬼诅咒之前,我绝对不能死去。”阿福仰头看着月亮,目光坚定。
“丙级武人考试而已,不会有大的问题。只要你戴好戒指,龙鬼的气息就不会泄露出来。”
“我知道了,你先睡吧,我再练一会就睡。”阿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戒指,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戒指掩饰着气息,自己怕是早就被人抓到官府砍头了。
阿福醒来时依然是中午。“昨天就不该起来练剑,这个时间快要赶不上武试。算了,走近道好了。”阿福穿好衣服,将自己的横刀佩在腰间,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房顶之上。阿福所说的“近道”,就是走房顶,这样一没有人阻挡自己,二没有道路一说,自己可以径直奔向演武场。
一刻之后,阿福已经来到了演武场,但演武场内亦然是空无一人。阿福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从房顶跳下,进入了演武场内部。待到阿福站定,才看到演武场大门处倚着一个中年男子,怀中还抱着一把长刀。“你就是阿福?”阿福还未开口询问,中年男子便先说话了。
怎么到处都有人认识我?我当真这么出名了?阿福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回应了男子,“我就是阿福,你是哪位?”
“我就是今天的考官,李三。”李三缓缓向阿福走来,“今天的武试早就结束了,林员外说有个叫阿福的小子还没考试,让我务必等一等。不知道你值不值得我等这一等。”
阿福听完李三的话,不由得对林员外一阵感激。对于李三有些敌意的话,阿福倒是并不在意,京城来的武人大多是骄横跋扈,少见把地方官放在眼,李三肯卖给林员外面子,已经很不错了。“李大哥,我们习武之人不必多言,直接开始吧。”
“哟,小家伙,你还挺对我的脾气。”李三说完话便发出了豪爽的笑声。“我也不欺负你,你能在我全力之下撑得半炷香,我便承认你通过了考试。”
“那就有劳李大哥了。”阿福说完便讲手摸向了身后的横刀。横刀出鞘之声在演武场中响起,阿福手持两把横刀在演武场中站立,摆出了百禽戏独有的姿态。
“好奇怪的刀法,你这刀法叫什么名字?”李三看着阿福摆出的架势,并不像任何一个门派。不禁有些疑惑。
“家父所传百禽戏,大人没见过也是自然。”对于这种情况,阿福已是见怪不怪了,据老瞎子所说,当今世上能使出百禽戏的,只有他和老瞎子二人。
李三不再多做迟疑,将自己的长刀从刀鞘之中取出。“小兄弟,试炼正式开始了。”
李三右手持长刀,左手握住刀柄末端,径直冲向阿福,一记竖劈迎头向阿福砍来。阿福将右手的横刀横在头上,以阻挡李三的这一记横劈,左手反手持刀,向李三砍去。这次的碰撞阿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不禁完美化解了李三的攻势,还有机会抓到李三的破绽。就在阿福准备下一步的攻势时,李三突然转变了刀的方向,刀由竖劈变为了上挑,阿福直接将右手的刀横在身下,左手刀顺势砍出。化解了李三这一转变。
李三将刀轻轻划过阿福左手的刀,随后又转手重重劈下,一时间阿福难以承受刀柄处所传来的巨力,左手横刀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由于李三这次出刀的力度极大,难以在短时间内再次发动攻击。阿福才有了片刻的喘息时间,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向后暴掠,随机抽出了身后的第三把刀。阿福的第三把刀与前两把有所不同,这把刀刀身漆黑如墨,没有丝毫刀剑应该有的寒气,取而代之的时浓重的杀气,刀身周围还有着隐约的血气。
李三并未注意到阿福拔出的刀,反而捡起可地上阿福掉落的那把刀,“竟然没有断,着实是把好刀。”李三说完便将阿福的刀丢出场外,看似随手一丢,刀却稳稳地插在可地上。
李三终于抬起了头,正视阿福。李三的目光突然聚焦在了阿福左手的黑刀之上,“小兄弟,这把刀不是你的吧?”
“皆是家父所传,我并不知晓来历。”李三听完阿福的话点了点头。李三曾经见过一次这种刀,刀身漆黑如墨,刀身周围隐约有血气,这种刀是被他们武人所禁止使用的,因为刀本身的戾气太重,长时间使用会影响人的心智,最终使人变成一头嗜血的野兽。尽管是第二次见到,李三还是有些震惊,阿福将这把刀持在手中,整个人的气场就产生了变化,之前的阿福是一个少侠,有着些许的英气,现在的阿福就像一个野兽,身上杀气翻涌。
“不打了不打了,你这孩子真是,打不过就换刀。这武器差距这么大,还怎么打。”李三有些无奈地说道,边说还边向场外走去。
阿福这时有些着急了,对着李三说道:“李大哥那我这是通过了还是没通过啊?”
“过了过了,行了吧。”李三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阿福讲黑刀收入刀鞘之中,整个人的气场又变回了那个翩翩少年。阿福翻身下场,将插在地上的那把,刀也收入刀鞘之中,抬头一望,便发现李三已经回到了大堂之内,取出了笔墨在名单上笔画着,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托着下巴在思考着。
阿福也跟随着李三向大堂内走去,看见李三托着下巴,便询问道:“李大哥在想什么呢?”
李三这时转过头来,“我在想你的名字怎么写!”
阿福差点没晕过去,李三真的只是一介武夫啊,连字都不会写。阿福接过李三手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阿福”。“好了,这就写好了。”
“阿福小兄弟,我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李三把阿福签过字的纸揣入怀中,转身对着阿福说道。
“李大哥但讲无妨。”阿福现在对于李三的要求肯定是要百依百顺,毕竟自己能不能通过乡试就是人一句话的事。
“俺想看看你的刀。”李三看着阿福说道,一脸期待。阿福将那把黑刀从刀鞘之中取出,递给了李三。李三一看阿福如此豪爽地便将刀递给了自己,立刻将双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双手接过了黑刀。“好刀啊好刀,果然是一把好刀。阿福小兄弟,这刀能不能借俺耍两下?”
阿福对于这把黑刀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或许是从小便跟着自己,阿福并没有拿它当一个宝贝。不过对于这种要借黑刀把玩一下的人,阿福可是不少见到。
阿福回过神来,李三已经拿着黑刀在堂前空地上耍了起来。
大约是过了一刻,李三便将黑刀还给了阿福,阿福笑着对李三说道:“李大哥既然如此喜爱着黑刀,何不多把玩把玩,这么着急还给我干什么?”
李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瞒阿福兄弟说,我能用这黑刀一刻已经是极限了,在把玩下去怕是要被黑刀影响了心智,反而得不偿失了。”
阿福接过黑刀,收入了刀鞘,接着向李三问道:“李大哥用的可是边军刀法?”
李三有些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阿福小小年纪,竟然能识得边军刀法。“阿福小兄弟可是去过边疆?”
阿福摇了摇头,“并未去过,只是一位故人曾使用过边军刀法,与李大哥的刀法十分相似。”
李三一下子来了兴趣,自己离开边军已经有三年了,很少有机会能与他人谈论到边军。接着追问道:“阿福兄弟的故人叫什么名字啊,我在边军待了十几年,说不定我认识啊!”
“叶洵,李大哥可识得此人?”阿福看着李三,有些焦急,他迫切地希望能从李三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名字不怎么熟悉,后入边军的人我都记不住名字,你说些特征,说不定我能记起什么。”李三有些尴尬,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阿福想了一想,对着李三说道:“最大的特征便是和我一样腰间配着三把横刀。”
李三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直接冲着阿福拱手道:“小兄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