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拉开窗帘,当第一缕阳光射进窗内,投在那个办公桌上,仿佛已经闻到了一丝春的气息。
温暖的阳光十分轻柔,明媚的光芒而不至于耀眼,郑直感受到春天的脚步正在靠近。
郑直称了个懒腰,在办公室座了下来,这时听到有人敲门,他喊了一句“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了,进来一位约近三十岁的女人,一米七的身材,华贵的貂皮披肩,波浪式长发垂肩,亮丽似若绒毛裙装,一看便知出自名门贵族,这个女子脸上稍扑了一点粉,翘翘地睫毛闪动着,淡淡地眼影,黑葡萄似的眼珠轻眨着,淡淡地嘴唇象未熟的樱桃微笑着,看上去肤色洁白确很饱满,荣贵大方而不妖艳,端庄持重而不失温柔;
郑直怔怔地看了几秒,仿佛觉得这女人是那样的熟悉,只见那女子轻启嘴唇,声音温柔似水,又似从远处的山谷回音:“请问,您,就是郑队长吗?
郑直越听越觉得声音是那么的悦耳,那么的动听,也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熟悉。
郑直有些失态,他在失态中觉醒,在失态中震惊,在失态中难堪;
洪爱莲,郑直想起来了,这不正是那个美丽的爱莲。他越看越像,越看越是,毕竞有十多年没见面了,他也不能确定,世间女子多如毛,相似之人多的是,这些年来,虽见过不乏其数的女子,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他感觉刚才一幕就象是回到了远古朝代一样,身边突然降临一位女神。听到对方说话,他忙起身前倾说,“您,请坐,请坐,郑直心里这时开始有些起伏,往事在脑海里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2)
爱莲是在郑直毫无作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好像一朵红云飘进了他的生活。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九月,爱莲转学来到郑直高三班的,爱莲被老师安排到郑直的左边,上学的第一天,她穿着一条溢彩、鲜红夺目的连衣裙,浑身上下充满着青春的气息,顾盼之间双目熠熠生浑,简陋的教室因她的到来而陡然生辉,也使这个平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郑直也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一些平时不怎么与郑直搭讪的人也借故与郑直攀谈以接近爱莲,只要别人与爱莲一起搭讪,郑直就会被冷落,郑直只是别人走近爱莲的桥梁而已。
最初的一段时间,爱莲几乎没有跟郑直说话,就好像过于接近太阳会被强烈照射得睁不开眼睛一样,看到别人嘻嘻哈哈地开玩笑逗得爱莲大笑时,郑直总是暗暗地恨自己笨嘴笨舌,每当没有人跟他说笑时,郑直又感到压抑和不自在,同时暗存一种温馨,就好像地层深处暗隐着的一条汹涌的地下河。
事实上,这种感叹觉是相互的是一种无型的期待和孕育,每次郑直恨自己畏缩不前,恨自己没有勇气将自已内心深处的激情释放出来。
直到有一天,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郑直回头一下,是爱莲,是朝朝暮暮、日日夜夜思念的爱莲,又是埋藏心里不愿透露心迹的爱莲,郑直顿时脸刷地红了起来,红得如同秋天田野的高涩,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到不知所措,他为这如其来的幸福感到感到恐慌,他脑海里简直是一片空白。
他一个劲地快速往前走,爱莲一边喊叫郑直,一边拼命地追跑,郑直似掉了魂似的,终于在一个偏辟处,郑直停下了脚步。
爱莲气喘吁吁,看着郑直额上的汗水,爱莲情不自襟地从裤包里掏出了自已的手娟递给了郑直,郑直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一时说不出话来,沉浸于于无限的幸福之中。。。。。。。。
(3)
一个夏日的黄昏,快放学时,郑直将一本言情小说《我在等你》放在厢内,被爱莲的目光盯住:
“什么小说”,爱莲问,
郑直惊愕,“你怎么知道”,
爱莲说,“我还看不出来”?郑直不好意思,
“晚上给我送来,我在教育室待你”,她姗姗地起身,很有深地看了郑直一眼,款款地向门口走去。
事后想起来,那是一种再也明确不过了的暗示。
晚上郑直真的去了,还是拿着那本我在期待的小说,还揣着一颗忑不安的心,直到天色完全黑糊下来,郑直才动身。
那是个有着朦胧月色的夏夜,离毕业还有十多天,经过空无一人的操场的时候,郑直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好像全世界的眼睛都盯着他走向一个靓丽的姑娘。
郑直想是不是把爱莲随口的一句话给当真了,走到一半的时候又退了回来,躲藏在一只简易的木制蓝球架阴影下又犹豫了片刻把下午的情景又重新回忆了一遍,并确认她的邀请才认真的重新鼓起勇气穿过操场。
郑直没想到她在操场对面的另一只蓝球架下,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圆领智短衫和一条宽松的碎花长裙,黑湿的散发披在肩上,浑身散着浴后的淡淡香息,朦胧中我看到她的眼睛像一对明星照耀着郑直。
“我在等你”,爱莲说,“我担心你退回去之后不再过来了呢”。
郑直心里一哆嗦,小说就掉在地上,只知讷讷地望着她。周围有许多夏虫在鸣叫,蓝球架后面的草丛间飞舞着一串串荧火虫,她湾下腰去捡那本小说,身子湾成一个好掩上的曲线,后露出一截白白的腰。
当她起身时,郑直的面孔已经贴近,气息相闻,两人就绵绵地纠缠着,该死的过路人清嗓声音把他(她)们的好事冲得烟消云散。。。。
正想着,洪爱莲见郑直没有反映,才开口叫,“郑直”,但郑直仍没有反映,爱莲已经明白郑直走神了,似孙悟空显出分身术,心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又重重地喊了一声,“郑直”!
这才惊醒了回忆中的郑直的思绪。
“在想什么啊”,爱莲问,
“没想什么,没想什么”,郑直红着脸辨解。
“还没想什么,这么久没有反映”,郑直回过神来问爱莲。
“现在过得好么”?郑直不好意思地问;
“不好”,爱莲有意气郑直。
郑直说,“我们一别就是十年了,都是我的错”。
爱莲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不急不忙地从小提包里取也一张请柬递给郑直说,“我的宾馆明日开张,务请光临”!
郑直看了看请柬,不由兴奋地说,“金流莲宾馆开张”,爱莲站起来说,“好了,不打拢你了”。
正在这时,郑直的妻子冯缘推门而进,眼前的事情让她大吃一惊,她顿时又退了出去,郑直感觉得到对冯缘的心会造成多大的创伤害,爱莲也感到特别难堪。
(4)
爱莲毕竞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头脑灵巧,当她看到是高中同学冯缘时,她早已得知冯缘已跟郑直结婚。
她随机应变,充分显示出她处事的才能和驾驭局势的智慧。她看了郑直一眼,就冲了出去,一把抓住冯缘说:这不是老同学冯缘吗?
冯缘表情十分复杂,很难堪地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爱莲,“好多年不见了,还是那么漂亮”,爱莲说,弄得冯缘哭笑不得。
爱莲想到,这时冯缘肯定对郑直是一肚子的气恨,也是因自己一时蔬服而造成,于是,她生拉硬扯地把冯缘拖上了她的桑塔纳小车副驾驶室。
冯缘想到爱莲曾是自己的好朋友,爱莲还向自己透露过爱郑直,这下可好了,自己喧宾夺主,揣了人家的镇子,还反恨别人,实在是没趣。正想着,不是,爱莲打趣地说:“队长娘子,几年没见,真是越长越好看呢”?
冯缘这才调整了心态镇静自若地对爱莲说:“那有你那么乖哟,身边男人都成堆哟”。
爱莲问冯缘:“现在做什么”?
冯缘说:“还是在企业归点死工资,一月二、三百元,还不够打汤”。
冯缘问爱莲:“你呢”?
“开了个金流莲宾馆”,爱莲笑嘻嘻地说:
冯缘试探地问:“每天有多少收入”?
爱莲说:“几千把元吧”。
冯缘把手指一搬正色道:“一个月下来就有几十万呀”?爱莲说:“是呀,这年头不做生意得行么,光靠那几个死工资活得出来人呀”;冯缘认为爱莲说得有些道理。
爱莲说:“现在哪个当官的背后没有几个老板的股份,不说远了,就说你们公安局吧,据我所知至少有30%的人是投了房产,煤矿的股份的,有的就是放利,一般月利息是5分,高的达到一角,你想想,一万元月利息就是1000元,一年就翻番,不发财才怪呢”。
正说着,娇车穿过繁华的大街向西转过小街冯缘说下车,爱莲说,“几年不见,就陪我一会不行吗”?
车向北驶入一条正南街尽头,在一座俊俏挺拔,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前停了下来。
(5)
冯缘下了车一看,这是一座十五层楼望不到头的欧式豪华宾馆,正面城堡型态全是玻璃勘就,风格别致,宛如两条十字路口刀劈的古代帝国大厦。
大门两侧四根大理石方柱顶着二楼上方博大的平台,“金流莲宾馆”五个大字在八面五星红旗的辉映下更加光彩夺目,把美丽金流莲宾馆点缀得更加雄伟、壮观。
爱莲拉着冯缘进了旋转门,从大厅步入电梯进入二楼梦幻夜总会又到三楼餐馆、四楼茶楼、五楼以上宾馆一直看到十五楼,冯缘被金流莲宾馆的豪华气势征服了。
冯缘问爱莲:“这楼房是谁的?
爱莲说:“是我租的”?
冯缘说:“你装修花了多少钱?
爱莲说:“几千万吧”?
“几千万”?冯缘惊诧。
“是呀”!有什么不对,爱莲说,
“不、不、不”冯缘忙解释道。
“你何时装修的金流莲宾馆”?
“就在今年正月吧”。
“这么快呀”,冯缘有些惊诧。
“都半年时间还快呀,人家修栋楼都要不到半年时间”爱莲说。
“你又是怎样产生经营夜总会和宾馆的想法呢”?
爱莲说:“党中央提出,十二五期间,我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
“怎么实现?各级政府都在想方设法,都在招商引资,找项目,这已成为时代主流”,爱莲继续说;
“你想没想过:这些投资的都是些大老板,在物质上是很丰富的,可精神上确是极度空虚,他们来到这里投资办企业,累不累呀”?
冯缘说:“那肯定累哟”,
“他们搞建设投资,在这里累了,又举目无亲,寂寞不寂寞”?
冯缘说:“肯定寂寞”。
“他们寂寞了,又向谁倾诉呀?总得找个倾诉的地方吧”?
冯缘说:“那道是”。
爱莲说:“这就对了,这些大老板首先想到的就是到娱乐场所去放松一下,你想呀,这些有钱人挣钱太多了,花也花不完,他们留着钱干什么?又不能带进棺材”。
冯缘说:“那道是哟”。
“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用来干啥子呢?享受!享受你懂么”?爱莲说:
冯缘说:“享受就是吃好,穿好嘛”。
爱莲说:“错了,享受不仅是吃好,穿好,还要玩好!
玩好你懂不懂”?
冯缘不语。
“玩好,就是到娱乐场所尽情地玩,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只有这样,那些老板来得容易的真金白银才会像水一样流出来。不然他们挣了钱不为享受,要不谁愿意出那黑瞎子力呀”?爱莲接着说;
冯缘说:“看来这些年你见过不少大世面,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分析得很深刻哩”。
“那里,那里”,爱莲客气地回答。
“是呀,想想他们也不容易呀,为了给一个地方造福一方,他们离妻丢女,到你这儿来为你们造福,不得人性化地替他们想想到了晚上他们吃喝累了怎么办呀?人都是肉长的,人都有七情六欲呀,总不能让人家当和尚呀,要不人家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呀”。
冯缘说:“这些有钱人实在太可恨了”,
爱莲说:“所以我们就要想法敲他们一下。我就有了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这座五星级的宾馆,外面搞成像螺旋旋转的陀螺,琉彩玻璃窗整体造型要有着西方现代风格,宾馆内部许多人从末见过也无法想像的场景。要使有钱的来这里的老板感到,这里就是天堂,什么吃得,喝得,玩得,乐得,想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真能刺激过瘾。这宾馆就由原来的梦幻夜工总会改名为金流莲宾馆”。
冯缘说,“原来如此,冯缘很受启发,对爱莲更加佩服,认为爱莲有远见卓识,一定能成气候。
爱莲试探性问冯缘有无兴趣,冯缘说:“有兴趣没有资本,空想”。爱莲说:“你没有资金有人啥,老同学了就入个干股吧,但是第二年就在实打实了哟”。
冯缘内心激动不已,回到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郑直,没想到郑直是个死脑筋,死活不同意,弄得夫妻间隔核了很长一段时间。
爱莲在征得其哥洪飙同意后边设想边改建,几个有下来,已经初具规模,宾馆内集住宿、餐馆、茶楼、歌厅于一体。宾馆内设“梦幻夜总会”还有“天上人间”、“浪淘沙”、“回头看”、“皇冠”等歌舞娱乐厅最有特色。他们请来俄罗斯小姐、日本姑娘、西藏公主、云南阿妹,本省的,外省的、国内的、国外的、千姿百态,各有千秋,就择良晨吉日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