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二月,逆流反袭。郑直座在刑大办公室,转眼窗外,大有黑云压沉城欲摧之势。偏偏就在这时,郑直接到爱莲的电话,要他马上去金流莲宾馆一趟,听得出电话那边有几分悲伤,郑直虽有十万个不愿意,但出于无懒,不得而已。
郑直问爱莲:“倒底发生了什么事”?爱莲却没有正面回答,只听得电话那边在咽咽的哭泣。
郑直感到有些不妙,多少有些怜悯之心。毕竟爱莲是郑直的初恋情人,无论怎样,在感情方面,郑直觉得亏欠爱莲太多,很对不起她,很有几分愧疚,因此,郑直没有过多思索地走出了刑大办公室。
乌江市公安局位于乌金山鹿正中市人民政府前300米处,七楼一底的办公大楼非常雄伟、壮观。刑侦大队就设在办公大楼二楼。距南郊金流莲宾馆约两公里路程。
郑直从大门正街出行约500米,左转江边公路快速向金流莲宾馆走去。
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整个城市直压下来,天漆黑成一团,漆黑得令人窒息,像一个博大锅盖企图将这个城市严密地盖住;
风,令人恐慌的风,卷起城市街道的废弃物,抛掷空中,再狠狠地砸向高大的阻挡物;公路两侧的树叶纷飞在狂风中乱舞,像西班牙斗牛士在跳着快节奏的舞蹈。
忽见空中闪出几道可怕的s型亮光,接着便是咔嚓、咔嚓、咔嚓的“重型原子弹”连续对这个城市轰炸,炸得城市地面、楼房直个打抖。
倾盆大雨铺天盖地,与狂风、雷电交相辉映,宛若一个薄大的天网将乌江城宠罩得乌烟障气,雾都茫茫;
公路上偶尔的出租车逃命般地飞跑,刮水器在挡风玻璃上不停摆动,刻意分解着滔滔不绝的潮流,车轮底下飞升如瀑布般的浪花直线不断喷闪在公路两边,给徒劳费神的乘客吓得魂飞魄散,郑直在暴风骤雨中成了个落汤鸡。
在距金流莲宾馆约三百米的地方,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突然打开刺眼的灯光向郑直端端加速冲来,当郑直明白时,他已被车撞飞在公路边沟壑,不知过了多时,才见几名交通警察在勘查现场,同时将郑直抬上警车消失在狂风暴雨之中。
(2)
雨过天睛,乌江的夜晚还是那么迷人。街面上除了那耀眼的霓虹灯,还有好些弥漫着灯的夜店竞相开放;城楼花灯的倒影撒在江上,泛起了一座无以伦比的“江上不夜城”。欣赏美景的冯缘手机突然响起,冯缘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本不想接听,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
“请问是哪位”?冯缘出于礼貌地问道:
对方急切地说:“我是方园,郑直出车祸了,你马上到市人民医院急救室。”
冯缘顿时头脑一片空白,全身发抖,脚腿发软,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手忙脚乱提起挎包,慌慌张张地跑在街面上,招呼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直奔市人民医院二楼急救室。
当她气喘吁吁赶到急救室前时,方园、丁志勇、杨旭、张健早也在急救室前等候。冯缘见到方园,心急如焚,开口就问:“郑直在哪里?是怎么回事”?
方园慢慢安慰地说:“郑直在金流莲宾馆前被车撞伤,现在急救室抢救”。
冯缘一听在急救室,向茶色玻璃门的急救室猛然扑了过去,幸亏急救室大门紧闭,冯缘嚎叫地拍打着急救室的玻璃门,想马上见到郑直,可是大门一直末开。
杨旭、张健把悲痛万分,有气无力的冯缘扶在急救室靠凳上坐下,一边按摩着冯缘胸脯,一边安慰不会有事,冯缘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
一会儿,急救室大门打开了,一名护士将郑直从急救室担架车推出,冯缘、方园、丁志勇、杨旭、张健急忙跑过来问护士:“怎么样”?推着小车的护士安慰地说:“只是颅脑有点损伤,暂时昏迷”。冯缘心中像有一个大石头落地一般平静了下来,冯缘摸了摸自己的胸脯舒服多了,便随着护士一道将郑直推到三楼38床,两名医生也来到郑直床前,翻了翻郑直的眼睛。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问道:
冯缘红着眼说:“我就是”,
医生说:“病人颅脑损伤,要好好照顾,有什么不对就叫医生。”说着就出了病房。
冯缘座在床前看着眼闭的郑直,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3)
这时从病房外进来几个中年人,冯缘抬头一看是石坚政委带领着政治部的谢丽主任前来看望。
石坚政委上穿一件米黄色卡克,下着一条草绿色灯草绒外裤,看上去有四十八九,一米七五的个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白净的园脸上很有些轮角,宽额高,浓眉大眼,看上去有几分英俊、几分帅气。
胡慧主任不到三十岁,园脸红润,约一米六三的身材,看上去很匀称,园园的脸上耀出一对幸福的酒窝,灰色高领羊毛衫穿在她身上更显富贵堂皇,宛若一枝雍容华贵的牡丹正没浴着春天的阳光。
方园、丁志勇、杨旭、张健、冯缘见到石政委一行,纷纷让座,石政委走到冯缘面前,按了按冯缘的肩膀,叫她坐下,对冯缘说:“不要难过,我们会很快查出车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冯缘边哭边对石政委说:“谢谢”!
石政委侧看着方园说:“方教导,你安排几个人在这里陪冯缘照顾郑直,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这里每时每刻都不能离人,你知道吗”?
方园说:“好”!
方园和丁志勇合计了一下,方园对张健和杨旭说:那就是你俩个在这里负责轮流值班照顾郑队,两位年轻人当着石政委、胡主任的面坚定地说:“是”!
临走时,胡主任从包内拿出500元钱塞在冯缘手上,叫她不要伤心,要好好照顾郑直,然后同石政委走出了病房。
三天过后,郑直慢慢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他感到头有些疼痛,目有点旋转,看着床前漠漠糊湖的冯缘和张健。
“我怎么会在这里”?郑直睡在床上扭了扭颈问道:
“不要动、不要动,你出车祸了”。冯缘说:
“那我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你已经整整在这里昏迷三天了”。
“你看没看到是谁驾驶的车把你撞倒的”?冯缘焦急地问郑直:
这时,郑直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辆桑塔纳小车,还有几个狰狞面孔,接下来,郑直的头脑一阵剧烈的疼痛。
过了几分钟,郑直对冯缘说:“是洪飙他们开车把我撞倒了”。
“你敢确定“?冯缘惊诧地问?郑直看着冯缘和张健点了点头。
冯缘用手轻轻抚摸郑直的额头,感觉头额不烧。便对郑直说:“好点了吗”?郑直点头说:“好多了”。张健走出病房向石局长打通了电话。郑直看着冯缘流泪,他一边安慰冯缘不要难过,并说:“不要哭,我不是没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