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里是医科大学,刚才安慰自己的两人肯定也是医科大学的大人物。应该不会骗自己的!但一想到受伤的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当下也是一脸关切,直直地盯着救人的崔浩。
而这位掉下来的民工,可以说是命悬一线,破损的器官让崔浩不得不加大能量输出。看着破损的器官有所恢复,崔浩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在这里的话,这位民工应该挺不过20分钟。
人的内部器官是有间隙的,当从高处掉下来,受到重力的作用。内部的器官会发生很大的移位,这些移位会导致器官的拉扯、撕坏、甚至破裂!这样就会内出血!也就是俗称的内伤!大量的出血甚至会导致脑震荡,如果超出承受范围,甚至会发生脑出血!
随着崔浩的治疗,在场的人如果拥有仪器在手的话,他们会惊骇的发现,这位严重内伤患者,身体里面的器官不仅在一点点恢复,甚至在一点点的动!
可是他们发现不了这一点,只看见这位摔下来的民工,尽管昏迷,却还是无意识地哼着,嘴中甚至还在流血!
一旁的几位教授看见这一幕,在看着一旁尽管焦急却是露出希望的受伤民工父亲。一位教授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斥责道:“胡闹,你们这就是拿人命在开玩笑!”
崔浩听到这位教授的斥责,也很无奈。这位摔下来的民工,身体里面器官的移动、修复,肯定会伴随着出血,疼痛!崔浩虽然明白,但这些看不见的教授不明啊!而这位民工的父亲更不会明白!
听到这位教授的话后,受伤民工的父亲顿时疑惑地看向这位教授,心咯噔一跳,紧张地问道:“老师,我儿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位发言的教授一愣,有些不敢看这位脸上甚至还有灰粉的父亲,侧过头,有些悲凉地看着崔浩的背影说道:“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啊!”
受伤民工的父亲听到后,一愣,紧接着双眼猛地睁大,一把拽住旁边的陈教授,嘴里大骂道:“你不是说能够治好嘛!你这个骗子!”
说完更是一个老拳,砸在了陈教授的鼻梁上。民工们不仅吃苦耐劳,力气那也是没得说,这含怒一击,那是陈教授这种年轻的海归承受的住。
陈教授顿时觉得鼻子里面一股血直接喷涌而出,酸甜苦辣的味道接踵而来。双手捂着鼻子的陈教授,多少年没有挨过揍了!心中很愤怒,可是一看到一副拼命架势的民工,顿时一怂,分出一只手指着远处的崔浩的背影,委屈地说道:“是他非要给你儿子治病的,你打我干嘛!”
听到陈教授这么说,这位民工的父亲,顿时双眼冒火似地看向崔浩的背影冲了过去。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闻亮,连忙对着几个愣神的保安吼道:“拦住他啊!”
几位保安一听到校长的吩咐,也是纷纷上前架住了这位愤怒的父亲。
闻亮对于这位受伤民工父亲的愤怒,他能理解。但他更知道崔浩现在正在治疗,哪能随便被人打扰啊!当下看到几位保安,劲用得有点大,连忙不满地说道:“你们轻点,拦住他就行了!”
面对几若发狂,受伤民工的父亲。再听到校长的责怪,几位保安顿时一阵委屈。这轻点哪拦得住啊!这不,小李就因为一松,又挨了一拳。
保安很委屈,一旁的陈教授也很委屈,但也很愤怒。刚才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保安拦着!
受伤民工的父亲,尽管疯狂挣扎,但面对几位保安,还是显得有些无力,很快就被几位保安架住。看着近在咫尺,却始终摸不到的,那位医生的背影。受伤民工的父亲只能不断对着崔浩破口大骂。
陈教授虽然对这位敢对自己出手的民工父亲很愤怒,但听到他的破口大骂,心情终于好了点。闹吧!使劲闹吧!
陈教授眼神有些阴冷地看着,远处“强自镇定”的闻亮,和始终蹲在地上的崔浩。呆会看你们,怎么跟这位死了儿子的老家伙交代!
随着时间的流逝,受伤民工父亲似乎也骂够了、力竭了。整个人瘫在地上,双眼无神,嘴里不断说道:“你们害死了我儿子,害死了我儿子。”
教授们不敢看这位悲伤欲绝的父亲,围观的学生们也是纷纷向闻亮和崔浩投去鄙视的目光。
而面对学生们鄙视的闻亮,这时也不禁惴惴不安起来,崔浩的医术,他相信。可是世界上哪有绝对的事,如果崔浩真的失手的话!自己这个力排众议,一力支持崔浩的校长也是到头了!
可是这是一条生命啊!现场有把握的,恐怕也只有崔浩了!闻亮压下那颗踹踹不安的心,目光决然地看向崔浩。
器官的移位和修复,比以往的病,花费的时间更多。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能够控制气的输出,恐怕,花费的时间会更久。崔浩缓缓收回视线,默默地想道。
崔浩又是重新扫视了一遍这位病人的身体里面,确认器官已经恢复正常之后。这才转身对着架住,病人父亲的保安说道:“放开他吧。”
几位保安连忙望向一旁的闻亮。他们自然知道自己该听谁的吩咐。闻亮双眼一亮,对着崔浩试探地问道:“治好了?”
崔浩点了点头,然后走向被几位保安架住的病人父亲又是说道:“你放心吧,你的儿子我已经治好了。”
而闻亮久悬不下的心,也是终于落了下来,立即挥手向几位保安示意。
几位保安连忙如释负重般的松开了这位病人的父亲。没办法,周围人的眼光,可是连带着他们也一起鄙视的。这种感觉令他们很难受!
被松开的民工,无神的双眼,终于有了一点光彩,看着眼前,刚才自己还当做仇人的医生,竟然说,自己的儿子已经治好了。当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崔浩说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