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嫂先夫的鬼魂,竟然在没过几日,便再次厚颜无耻的提出了同寝之事,朱大嫂仍不肯,其夫鬼魂便愀然变色,面带微怒,好似一阵旋风一般消逝,弄得屋内板凳翻到在地,桌上茶壶也摔碎在地,令朱大嫂心里感觉到有些异样。
后来,其夫鬼魂又反复多次重提此事,朱大嫂觉得她先夫的鬼魂有些异常,开始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她先夫并非是好色之徒,而且生前谨守人理伦常,又岂不知人鬼陌路,岂能媾和。她因为在先夫近前耳渲目染,才会在其死后,仍旧恪守本分。难道说:人死如灯灭,先前的性格,也会随之被抹灭,但是她难免在心中起了疑问。
恰逢初八赶集之日,朱大嫂提篮前去赶集,邻舍的郑大嫂见其面容憔悴,气色惨淡,便担心的问她是否身体有恙?
朱大嫂心中有所猜忌,在听到郑大嫂的询问,不禁担心自己与鬼魂长期接触,沾染了鬼气,有可能伤及身体,便将夫魂归来之事,说与邻舍的郑大嫂知晓。
郑大嫂闻听此奇事,啧啧感叹,觉得此事甚异。便劝解朱大嫂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将其夫鬼魂送往他处,虽然其夫生前为朱大嫂至亲,但是人死如灯灭,不能同日而语,并且鬼魂怎能与人同居共寝,即有违常理,又有违天理。
朱大嫂觉得郑大嫂所说甚是有理,便回家同其夫鬼魂商议。结果其夫鬼魂遽然暴怒,喝斥其不念旧情,心如毒蝎狠辣,莫不是在外有了相好的野男人,才会想要将其赶走。
朱大嫂是有理说不清,不过她在先夫鬼魂勃然大怒之时,便立刻意识到自己错了,先前就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心软,将鬼魂留在家中,这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熟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朱大嫂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现今想要送走先夫的鬼魂,而此时的鬼魂,却似变成了一个无赖一般,每日不请自来,根本不把朱大嫂的言词放在心上。有时鬼魂在遇到不顺心之时,便还会刮起一阵鬼旋风,将朱大嫂的家中闹得鸡犬不安,令朱大嫂想要上吊自尽的心都有了。
后来,又是邻舍的那位郑大嫂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报官。不过,朱大嫂说这种无稽的鬼话,有谁会信!
郑大嫂是个热心肠的人,她让朱大嫂放心,有她陪着朱大嫂去给她作证,只要请来官差警察,到时说不定能把她的先夫鬼魂吓走,那岂不是更好。
朱大嫂打定主意,下定决心,便在郑大嫂的陪同下,前去报官。正如同朱大嫂预料的那般,这种荒诞的鬼话,哪里有人会信。可是,陪她去的郑大嫂是个泼辣性格,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是又吵又闹,硬是逼得巡警厅出人,前去朱大嫂的家中查看一番。
朱大嫂先夫的鬼魂,除了朱大嫂自己,其他人都看不到。郑大嫂脑瓜子十分好使,她怕跟去的巡警不相信,便出了一个主意,让朱大嫂独自一人进门,他们全都在外面守着,悄悄从外面观察里面的动静。
朱大嫂推开房门以后,看到其先夫的鬼魂,正坐在桌子前面,脸色十分不好的问朱大嫂说:“你去哪里了?这都几点了,也不做饭。”
朱大嫂心中有气,丈夫活着在世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对待过她,却要在他死了之后,受到这样的委屈,越想越气,便脸色不善的撵鬼魂走。
鬼魂见朱大嫂这般行径,便再次发飙,顿时令屋中的桌椅板凳全都摔飞了出去。躲在外面偷偷往里面看到众人,刚开始只见到朱大嫂一人,好似神经病一样对着空气在发火,后来在看到桌椅板凳,倏然莫名其妙的飞起之后,全都面面相窥的对视一眼以后,立刻扛着枪冲进了屋内。
待巡警冲进屋内以后,鬼魂便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他们也看不到鬼魂的存在,全都弓腰举着枪,警戒的将枪头对准四周。
朱大嫂对众人说鬼魂走了,不过肯定还会再来,希望官老爷尽快帮忙将其赶走。
当时,前去朱大嫂家中的人便有华冲,他是小队长,此事便顺理成章的交到了他的手上。
朱大嫂家所发生的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像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根本不知如何办理的棘手灵异案件,巡警自然是没有解决的能力,只能请灵异方面的人士协助办理。
不过,兰陵镇这次头一次遭遇这种鬼怪事件,想要尽快请到真正有能为的灵异人士,决非是易事。
华冲因为此事,到处寻访有能为的灵异能人,但是都无疾而终。结果也该是他时来运转,恰巧在他叔父那里,得知了印阳琰同杂毛老道士二人有些能为,而且还是正宗的灵异人士,一个是京城灵朽阁的当家灵媒师,一个是九华山清虚观的道长,如此一来,令他一直脑袋疼的事情,终于可以解决了。
印阳琰既然已经接手此宗案件,他便让受伤的杂毛老道士留在公馆内休息,他同华冲前去朱大嫂的家中查看一番。
华冲带着两名手下,领着印阳琰往县城西南方向走去。来到朱大嫂的院门近前,印阳琰停住脚步,现在外面,隔着低矮的篱笆墙,朝内望去。
独门独院的一件小茅草屋,看上去十分的普通,不过,大白天,茅草屋内便飘散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鬼气,可见,这间小茅草屋,确实是有鬼怪栖身。
朱大嫂在去警局报案以后,便住在了郑大嫂的家里,这次为了将鬼物引出,华冲派人将朱大嫂接回到了家中,这样才能让她的先夫鬼魂现身。
朱大嫂在郑大嫂的陪同下,略显忐忑不安的回到家中,然后其他人便守在外面,等鬼物现身。
朱大嫂在进屋之前,印阳琰叮嘱她要尽量不要太过紧张,保持平时的样子,这次不要劝鬼魂离开,而是尽量安抚他,让他留在屋内,然后印阳琰再出其不意的将其收服。
朱大嫂推门走进屋内,其他人就埋伏在院门四周,印阳琰握着青竹翠玉扇子,习惯性的用扇子敲击左手掌心,这是他缓解压力和集中精神的方式,是要出手战斗之前的准备动作。
朱大嫂的先夫鬼魂,在朱大嫂踏进屋内的时候,便立刻现身,对她说:“你怎么才回来,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说话的声音明显刻意压制了怒气。
朱大嫂回答说他最近不舒服,住在了亲戚家,今天身体好了一些,所以回来了。
“回来了,带着能人一起回来的?”
朱大嫂听到鬼魂的问话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此时,印阳琰从门外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印阳琰身上有灵力,鬼魂很容易便察觉到他的存在。这一回,不再是像黄头村烟头村那些虚假的灵异事件,而是真的有鬼魂作祟。既然鬼魂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他便也不再隐藏,于是 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朱大嫂的先夫鬼魂,在看到印阳琰走进屋内以后,便想要逃窜。但是,印阳琰早已经在进入房屋内的瞬间,将三张天师镇鬼符,困在朱大嫂先夫鬼魂的周围。如果此时,甲乙丙三个小木头人若是在此处,根本不用印阳琰出手,它们三个便早就将朱大嫂先夫鬼魂给围住了,他就连想跑的机会都不可能会存在。
漂浮在空中的天师镇鬼符闪烁着锋锐的金色光芒,被困在其中的鬼魂,化作一团黑色鬼气,想要冲破天师镇鬼符,但是没能成功。黑色鬼气再次凝聚成人形,不过,并非是先前朱大嫂先夫鬼魂的样子,而是一个陌生男子的鬼魂。一个只有七阶的男性孤魂野鬼,形貌邋遢萎缩。
朱大嫂在印阳琰出手的时候,便按照先前印阳琰告知她的约定,离开了房间内,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其先夫鬼魂的变化。
印阳琰看着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的鬼魂,微微一笑,虽然是嘴角上扬的微笑,但是笑得却是十分的冰冷。
“事到如今,你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印阳琰声音冰冷的对被困在空中的鬼魂问道。变了一个样子的鬼魂,此时是跑也跑不掉,心中的怒气一下子便蹿了起来,周身立刻涌出大量的黑色鬼气。挡在他前面的天师镇鬼符,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炸得粉碎。屋内的家具,都被震飞了出去,木板凳直接飞出了门外,摔在了院中,惊得守在外面的人,全都撤出了院内。
印阳琰没料到这个七阶的孤魂野鬼竟然还有一些能耐,难怪他师父会经常叮嘱他,不要小看鬼魂的能力,同时,也不要小看了自己的能力。
印阳琰看着暴怒的七阶孤魂野鬼,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出手了,他立刻将手中的青竹翠玉扇子展开,将灵力注入到扇子内,瞬间激活了虎啸龙吟图。响彻九天的虎啸龙吟之声,瞬间盘旋在印阳琰的头顶上方之处,将朱大嫂家房顶上方的瓦片掀飞了不少,立刻将回魂暴增的黑色鬼气镇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