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作鸟兽散的散开。
“哎呀,长姐,别气别气,我这眼睛又不是什么大事,太医院判都说了,我这眼睛就是近几日见不得强光,没什么大问题的。”夙君辞知道她长姐一向把她看的很重,心里暖暖的,嘴上甜甜的。
夙君翊在夙君辞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谄媚讨好下,心里的气也消散的差不多。
只是还有些担忧夙君辞的眼睛。
夙君辞长年练武功,五官自然是极灵敏的,但是夙君翊还是非得要全程照顾着她,走路得牵着,耳边还不停的传来长姐走几步有台阶之类的引导,更有甚者,长姐差点把她当残废,想要直接把饭菜喂到她嘴里。
“长姐,我盲的是眼睛,我的手和嘴还没残废,昨天太医过来说了,明天就能拆了它。”
“好吧好吧你自己吃,来吃点这个,对眼睛好明目的。”
“……”好吧,她认输。
次日,太医把她脸上的布终于拆掉了。
她在重建天日的那一刻感动的快要哭了。
自从她瞎着眼从龙兴寺回来,不止她长姐,探梅,秋玉姑姑还有上上下下的婢女侍卫暗卫,甚至还有卫铎,他们都把她当成个真盲人了,把她圈在昭阳宫里,一步也不许她外出,就算在宫里溜达,身边也必然有人扶着。
日子长了,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瞎了。
此刻她在茶楼,一身锦绣常服着白玉冠,手上飒的撑开上有名家大师之画的折扇,左手臂撑着太师椅斜坐,时不时抿几小口茶水,闭上眼睛听楼下小女子的吴侬软语唱戏,端的一派风流倜傥,好不惬意。
可惜总有刁民出来搞事情。
“小丫头片子,换个小曲儿,咿咿呀呀的丧不丧气。”
小曲的声音戛然而止,入夙君辞耳中的,不知是打哪来的臭虫的声音。
难听的很。
她朝楼下看去,一个脸上泛着油光的死胖子一脸油腻腻猥琐的调戏着模样清秀可人的小丫头。
小丫头怕惹事有些怯生生的,眉眼柔弱,眉间一点朱砂痣分外惹人心生怜爱。
胖子更加放肆的伸出短粗短手就要摸上小丫头的脸蛋上了。
还没等胖子的手碰到到嘴的小美人,后脑勺忽然传来一下暴击的疼痛,他嚎的一嗓子叫出来,“谁他娘的,不想活了!”
他的奴仆们也左瞧右看,除了横空飞来的一个茶杯,再没见一个可疑人影。
“少爷,你……你……后脑勺……”
其中一个小厮目光触及胖子头发有些湿濡还有些红的后脑勺,指着胖子战战兢兢的说。
“死东西,没大没小的,结巴了!”
胖子给小厮一巴掌耳光,将小厮掀翻在地,然后伸手去摸自己后脑勺。
嘶——还他娘的有点疼。
胖子轻轻碰的下头皮,疼的他直抽气。
“血!血!”
胖子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湿呼呼的,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满手鲜红的血将他刺激的一下没缓过来,背过气晕倒了。
“快快快,少爷晕倒了,快去请大夫,不,去请太医,少爷少爷……”
楼下一阵手忙脚乱,有几个跑出去请大夫的,剩下几个就在那一二三嘿抬死猪一样沉的胖子的。
其间还有踉跄一下子一屁股坐在晕过去的胖子脸上的。
看的夙君辞分外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