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不忙,依旧跪着,他垂着头,好似所有力气都消耗殆尽,他叹了口气,道:“这名女子并非我所愿意,我也是迫于无奈,他们满口大义,让我要为刘氏江山而纳了她,他们设计让我陷于不仁不义,如今看来,我刘备是非纳她为妾不可了。”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哀婉,他抬头定定的看着我,“我想和夫人一夫一妻,情定今生,白头偕老,可是奈何造化弄人,再多的美好,再多的憧憬,再多的心愿,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我们之间都要多出这么一个人来,确实是委屈了夫人,不忍伤害夫人,当初的誓言,是为夫失言在先,错都在我,错都在我。”
说道最后他竟痛哭流涕,我见他如此悲伤,心下不忍,我扶他起来,他竟不肯起身。
我问道:“此女究竟是谁,夫君既然不忍伤害于我,却执意要娶她,想来她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她到底是谁?”
他听了我的话,竟然直接跌坐地面,他好似不想开口,半晌,娓娓道来,“她是刘瑁之妻,是新寡,只因相士一句戏言,此女当大贵,他们就设计陷我于不义,我与她有了一夜夫妻,那夜我喝了酒,酒醉,以为是夫人,所以,所以才酿成大错。”
听了他的话,我终于知道些眉目,原来他是刘瑁的妻子。
可是刘瑁不是在益州,这千里迢迢,长途跋涉,况且她还是新寡,她怎会赶来荆州与刘备相会,还要嫁给他,这其中一定有缘故。
我问:“他们是谁……”
刘备见我问的突然,他定定的看着我。
“他们是谁,是谁让你非娶她不可,这么远的路程,这么周密的计划,想来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吧?”
他自知瞒不下去,也可能是心生愧疚之意,对我不住。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不定,却又知道躲不过,早晚都要给我一个交代。
他道:“是法正,法正第一次来荆州便有意让我夺取蜀川,为了让我尽快夺取蜀川,这次他便偷偷将新寡吴苋带来,他早已同张松,吴懿合谋,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攻下蜀川。”
听了他的话,我甚是震惊,他们早已计划详细周密,更加惊讶的是,吴懿竟然让自己亲妹妹新寡下嫁给刘备。
以裙带关系联盟,笼络刘备,以至于让彼此更加的真诚,更加的信任,成为靠得住,持久的联盟。
想来,吴苋与我有何差别,我们都是政治的棋子,牺牲品,都说好女不侍二夫,想必,吴苋心里的苦,不比我少吧!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与我说,让我们之间有误会呢?”
刘备叹了叹,摇头道:“自知亏欠夫人,还有何颜面开口!新婚之夜的誓言我全然不顾,做了此等恶事,恐夫人记恨,不原谅为夫。”
我是不该原谅他,也理应恨他,可是如今他这样,也实属不易。
不对,他娶得美人归,有何不易,不情愿呢!想必,这些都是做给我看的吧!
我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他见我问的话题比较敏感,心下一惊,暗自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七八日。”
话必,他惊的解释道:“虽然这七八日她每天睡在我这里,我也只碰过她一次,就是那日我喝醉了,误以为她是夫人你。”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我都不曾听的真切。
看来这些都是阴谋,有人利用这次机会,趁我生病之际攻下刘备。
又引诱我去郡华城将消息传给我,我再去捉奸,一步步陷入设计的圈套。
让我迫于无奈必须接受吴苋的事实。
我没有在说话,也不想在听刘备解释,我转身便走……
刘备见我欲走,他在我身后大喊:“夫人这是抛下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