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没有说话,他接着说道:“改为绣林山如何?”
他兴致冲冲笑盈盈的看着我,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听他慢悠悠情绪越发激昂,“如今正是隆冬时节,土地封冻,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夫妇二人再回来,在这山顶之上搭建一处凉亭,为夫已经为它取好了名字,就叫它绣林亭可好?”
他依旧打量着我,貌似在争取我的意见,他见我许久未说话,于是急切上前两步,弯下腰带着几分醉意,他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
我后退的往塌里挪了挪,他依旧笑着凑上来,问道:“不知夫人意下如何,绣林二字夫人可喜欢?”
我见他越发的猖狂往我身上凑,于是我趁他不注意,抬腿一脚,手一挡,将他别倒在榻上。
我轻松起身下榻躲开他,于是我甚得意的转头看向倒在榻上的他,道了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他被我这一推,实实在在的趴在榻上,他听了我的回应,甚是轻松的趴在哪里,好似他此刻真的醉倒了。
我依旧看着他,他在哪里良久,方转过头看向我,他依旧冲我笑意盎然,“只要夫人喜欢,为夫所做的这些甚是值得,甚是值得。”
啊庸同殿内手持利刃的侍女都掩面忍着笑意,我也强忍着笑声转过头来不去看他。
啊庸眼疾手快,上前搀扶刘备下榻,刘备的醉意越发的浓,脸也越发的红,他继续念念叨叨,“为夫失仪了,为夫失仪了,还望夫人莫怪,莫怪。”
啊庸搀扶刘备坐在案机前,我也走过去端端坐好,啊庸满了两樽酒,两樽的角柱上各记着红丝线,啊庸将一端酒樽递给我,另一端递给刘备。
刘备看着手里的樽酒,他有些凄楚,他眼中带有忧伤,目光也全然不在我身上,好似飘去了远方。
只听他娓娓道来,“夫人,喝了这樽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今后这些年便要委屈夫人同玄德东奔西走,甚至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但是为夫相信,这天下终究会有一片属于你我夫妻二人的居所,为夫舍命也不想委屈了夫人,只是如今这烦乱的天下要夫人同玄德一起携手同行,为夫委实舍不得夫人受苦。”
我见他言语诚恳,句句有恳求之意,我虽然只是和他打过两次照面,第一次是赤壁之战,那晚他救了我,而今天这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我便知道他是温良的性子,我也知道今后我的人生要同他一起过活。
可是以夫妻的名义我委实还不能完全接受,我需要时间忘记过去,然后接受他,哪怕他如今是年过半百的老叟。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今夜我当承担妻子的义务,或者是还了这救命之恩,可是我的心告诉我,我不能。
我不想委屈了自己,我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任他是谁都不能勉强我。
于是我下定决心,在我心里没有他之前,我们不会是真正的夫妻。
他喝了这合卺酒,醉意更加的上来了,他将手里的酒樽放下,身子往前凑了凑,一只手附上我的脸。
我刚要避开,他笑意盎然的同我道:“夫人和孙仁兄弟长得真是像啊!如若今夜孙郎男扮女妆站在为夫面前,为夫还真真不能识破哪个是夫人,哪个是孙郎,你们兄妹长的如此的相像,难道是双生子吗?”
我看向他,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就想笑,但还是强忍着笑意,反而被这笑意挂在脸上更加的浓烈。
我拨开他放在我脸上的手,清了清嗓子,道:“今夜你我已经结为了夫妻,我也不打诳语,同玄德说些心里话,其实孙仁亦是我,我亦是孙仁。”
此话刚一出口,他的醉酒好似清醒了一大半,惊讶的看着我,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