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战火纷飞,身前身后,村庄,树林里尽是红彤彤的火焰……
百里之内,大火燃了整整三天三夜,仿佛已经烧红了眼。
眼里尽是火光,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眼睛里竟是大火。
那红似朝阳,形似烈日的火光冲击着我,身后村民嘶声裂肺的喊叫声,厮杀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哭泣出声。
“女郎,女郎,快醒醒,快醒醒……”
我被唤醒,眼角依稀有泪,“女郎又做噩梦了?”
我坐起身,无精打采点着头,怕人见我流泪,我将头埋在双腿间。
啊慵将我搂在怀里,叹了口气,“都这么些年了,女郎总做着同样的梦,其实,那天也经常出现在啊慵的梦里,女郎别怕,啊慵和你感同身受。”
听了啊慵的话,我不可自控的哭泣出声,我从不在外人面前轻易流泪。
因为我知道,我要继承父兄的遗志,我要和大哥,二哥学习,更因为我姓孙,我是江东孙家的后代,为保江东父老平安而出一分力。
噩梦惊醒,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我起身走到马厩前,牵出我的如意马,正要悄无声息的溜走,却不想啊慵已经牵好马跟在我身后。
天空已微亮,我驰马而去,身后啊慵带着近百人女子侍卫,腰间持挎刀,因疾驰而过,道路上扬起灰尘。
因出城过早,还不到开城门的时间,啊慵拿出腰间令牌,这令牌是二哥亲自赠与我的,不管任何情况下都能保证我没有任何障碍出城。
城门卫士早已认识我,连令牌都没看,道了声,“原来是郡主啊!小的怠慢了,您且先等等,小的马上开城门。”
我一身男装,身后近百名女子侍卫紧随其后,历来都是看傻了城中的男儿郎,就连守城门的卫士都频频向啊慵和身后近百名女子侍卫招手,还大声喊着:“啊慵姐姐慢走啊……啊慵姐姐慢走……”
那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音渐渐消失在幕色里。
这侍卫名叫景阳,一直都很思慕于啊慵,因为我经常做噩梦的原因,时常早出,到了午后方归。
景阳为了能见到啊慵,他本是申时岗位,不知使了什么招数竟然说服了我四哥孙匡,将他安排到卯时站岗,这样一来,他便时常能见到啊慵了。
我策马奔驰,侧首望向身后依旧像我们招手的景阳,我“噗嗤”大笑。
“啊慵,你的桃花运着实旺盛得很哪……”
我不时调侃啊慵,而她气氛道:“郡主切勿羞煞啊慵,在这样,啊慵便向主公告郡主的状。”
我一脸不屑,“你如何告本郡主的状啊!小心以后本郡主不带你出门。”
“啊慵便如实禀报主公,便说,郡主随意出城,会会郎君,让主公做主将郡主早些嫁出去,看你还如何戏弄啊慵。”
我藏着笑意,假恼她,“以后不会了,啊慵切勿告诉二哥,好啊慵,啊慵最好了。”
我用死不要脸的精神,讨好啊慵,啊慵弱弱道:“只要郡主不在取笑啊慵,啊慵亦不会禀报主公。”
我回头,向她做鬼脸,扬鞭,策马疾驰,向密林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