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大海捞针的寻人经历里,有缘无分的俩人曾在荒僻郊野擦身而过,马车内的怜幽正闭目养神,马车外的伏正骑快马经过。
她似有所感,欲掀开帘子一探究竟,却被身旁之人打扰,他也有种熟悉感,越过马车时头转回来看了看,却只看到最普通不过的赶马车夫,不过短短几秒,俩人就错过了最佳相认机会,自此再无相认。
怜幽在家里等了数十年,尽管因为修炼缘故,没有出现“朱颜辞镜花辞树”的可怜惨象,但始终荒废了大好光阴。与伏破镜重圆已经成为怜幽的执念,既然等不着,那就想方设法地出去找。
怜幽给江湖人士百晓生报酬,百晓生透露她想知道的消息,而这线索直指夜空山的巫师。
“主,主人,属下,办事不利,辜,辜负了主人的,一腔期望。”拖着残躯一身血倒在地上的伏奄奄一息地睁开被凝固血块黏住的眼皮,沙哑的嗓子发出最后的遗言。
“呵呵。”巫师面色冰冷地看着脚边的伏,真可怜,眼里浮现似大仇得报的愉悦,伸脚将伏踹进密室,便听见洞外一女子清脆柔美的话音。
怜幽进入洞内,只见古色古香的桌前端坐着一黑衣男子,并未佩戴面具,清俊脱俗,姿态雅正,修长的五指正翻着一页书,似是看到有意思的部分,眉眼便显柔和,嘴角噙一抹浅笑,仿若矜贵的世家公子般自有一番风味。
怜幽看得入迷,呆住片刻才回神,意识到自己来这的目的,嘴角一撇,懊恼地用指骨揉了揉太阳穴,这人似乎是她见过最具风度的男子了。
巫师仿若进入无人之境,怜幽寻夫心切,不得不出声示意,“咳咳,阁下可是夜空山鼎鼎大名的巫师大人。”她面上勾起极具好感的笑容,音色柔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反正伸手不打笑脸人,先夸对方一番再说。
此刻巫师皱起似被人打扰后的不悦乌黑长眉,但像是想到什么,立即又舒展开来,缓缓将书阖上置于案旁,眼睛温和地直视怜幽,嘴角微不可查地泛起一丝弧度,但能让人感觉到此人释放的善意。
“是的,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大名鼎鼎不敢当,但我在叶空山确实是赫赫有名。”额,巫师大人,你bug了。巫师舒适地倚靠在座椅上,五指随意搭在桌上,食指无规律地轻扣案几,眼里带着玩味的笑,戏谑说道。
“太好了,那您知道,我的爱人,伏在哪里吗?”怜幽一时高兴,向前走进几步,拉进了与巫师的距离,迫不及待地唐突般问了她最为关注的问题。
瞳孔似有诡异的微光闪过,面上却是不显,一肚子坏水的巫师竟如实相告:“这人我知道。十年前,有个自称叫伏的硬挺男子,他说明日就要成亲了,想要得到爱人家人的消息。”
巫师故意在此停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怜幽的反应,她唇瓣被紧咬得苍白,双颊紧绷,优美的背部似难以置信般微微塌下,眼珠无神地盯着虚空,真相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