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施主,阿弥陀佛,你还未出阁,怎可与男子此般亲密?”无尘收回指腹镇定自若,若忽视那抖动不已的双掌,你定当此人真的坐怀不乱。
伊人没和其他人近距离接触过,原来含住别人的指尖与自己修复伤口完全不一样,有一种食用无味的糖果的感觉,不能咬下去只能一点点吮吸。
伊人理所当然挽住无尘的胳膊辩解道,“可是无尘不是其他男子啊?无尘不一样,会是我最喜欢的人。”
无尘大吃一惊,久久不语,师父从未和他讲过,遇到一个美至妖孽却心若孩童的姑娘该如何应对,他想了许久最终释怀,慢慢放松绷紧的神经与四肢。
“是的,我不一样。”无尘魔愣了,这是一个出家人该说出的话吗?
伊人撅起嘴巴,摇动小和尚的臂膀固执道,“无尘,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记住了,你也不许忘,知道吗?”
“伊人施主,请放心,无尘定不会相忘。”无尘嘴角上挑几分,从未有过的肌肉记忆使这个笑容不似真的,但伊人就是能感同身受,是欢欣雀跃的感觉。
“无尘,你叫我伊人吧,伊人施主一点也不好听,我不喜欢。”
“嗯,伊,伊人。”有些难以启齿,但渐渐地,有了第一次的尝试,第二遍就轻松多了。
伊人坐在长椅上咬住下嘴唇,“无尘,我好饿,想吃东西。”
“伊人,你先等等,马上就好。”无尘坐在灶台后面加大火力,将灶内的木材搭得尽量留有许大缝隙,这样利于空气进入,节省材火,火势更大。
有没有人说过睡觉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缓解饥饿,反正靠着柱子的伊人睡得很熟,嘴角有几丝涎水,大概梦到什么好吃的。
无尘轻轻拍了拍伊人的肩膀,凑得极其近,近到能看清美丽的女子面庞上细小的绒毛,“伊人,可以吃饭了。”
伊人被唤醒捂唇打了个哈欠,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亮晶晶的泪珠子,水润的眸子如初生的小动物,脉脉含情,有情似无情。
无尘的厨艺一般,谈不上好吃至极,他每日吃的都是粗茶淡饭,早已习惯那几道小菜,可要将那味做得与众不同,这可真难倒他了。
“伊人,你尝尝这个?”无尘将自己认为最好吃的咸菜夹进伊人的碗中,面上带着紧张,生怕女子拒绝,也怕听到难吃之类的字眼。
伊人神态自若地接过,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眉头一上一下,小嘴吧唧吧唧,眼睛突然一亮,似在放光,“相当棒,这个好吃。”
原来伊人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中,食用的都是晨间露水与山间野果,味蕾还未被开发,这种酸酸甜甜的咸菜当然新奇美味。
无尘受到鼓励又夹了一大把咸菜给伊人,小碗堆得尖尖的,“那你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哪里瘦了,明明很胖了。”伊人捏捏肚子上的肉肉反驳道。
“哈哈。”无尘瞧了瞧那嘟嘴的小松鼠,嘴里兜着饭菜还要逞强,好几粒饱满的大米从小嘴里蹦出来。
“别动,有饭粒。”
伊人当真不动,“那你帮我弄下来。”
无尘伏着木桌越身过去,食指在女子的唇角上来回轻擦,眼神幽暗似森森鬼火,晦暗难辨,其实那并没有黏着饭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