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放了回去,然后开了灯,仿佛这种灯光能带给他温暖一样,凑在沙发落地灯旁,瑟瑟发抖。
这个梦简直真实的可怕,还好只是一个梦。他这样安慰自己。尽管是在半夜里,可是他依旧睡不着了。大概原因是,那个噩梦实在把他吓了一跳。
他百无聊赖的翻开了一本书,但是哪一页都是那么无聊,他很快就继续昏昏欲睡起来。
可是,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他的脖子。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猛地回头。
卧室里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那刚才的是什么?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不可能有鬼的。错觉?肯定是错觉。他勉强笑了一下,打算继续回头看书。
他把头慢慢转回来,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生怕一不注意就有东西出现在房间里。当他正视手上的书的时候,浑身却僵直了。
书上被写了三个字:抬头看。字体是鲜红的,粘稠的液体缓缓顺着书页向下流淌。薄而且脆的纸张早已被这些液体浸湿,散发着一阵腥臭的味道。
他猛的站了起来,匆匆穿上一件衣服,便快步走了出去。这一定是有人在搞他!想想之前死过的那点人,想想自己手上都干过什么……
他从来没有觉得过这么寒冷过。他一路走一路用微弱的法术把烛台点燃,似乎这样能够带来好运一样。当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着门外的寒风的雨水。他有点害怕了,现在要怎么做?是走?还是留?
他打了个哆嗦,推门就往外走。
一个很轻的声音在这件屋子里屋子里传开,那是什么东西撕破了皮肉的声音。
他的头落下去的时候面上尽是惊愕的表情,这时,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从他上面响起:“都说了抬起头啊。”
伴随着头落地的一声音,周围的幻境也都随着之消失。露出来四周泥泞不堪的地面,破旧至极的草房子,还有地上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
“我现在的身份,是咱们家大房嫡女。我的一举一动,自然是为了咱们家考虑……”孔梓君挺直了腰板,努力劝说着自己的父母。
即使不算本家,孔梓君这一脉的分家算的上是一个大家子了。第一代分家家主,孔守禄,那可真是慧眼识英才,在当时孔家的祖宗,也就是孔家的开创者孔韬在草莽的时候就死心塌地做他的小弟。
当时孔守禄一直跟在孔家祖宗的身后鞍前马后,毕竟当时,孔家的开创者,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贵族少爷,而孔守禄,不过是一个穷小子,都快没钱吃饭的那种。
结果好日子不长久,借着孔韬的光狐假虎威的日子没法过了。因为孔韬一家除了孔韬,都被别人用计干掉了。
孔韬痛定思痛,破而后立,居然在瞬间突破了境界,来到了圣者这一等级之上。为了活命,孔守禄自然选择继续跟在孔韬的后面。
然后,得到了力量的孔韬自然决定要报复回去,他开始招兵买马,而精于人事的孔守禄自然就被孔韬派去管理他自己拉起来的一支队伍。
孔守禄也不是吃干饭的,他把孔韬军队的后勤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孔韬无后顾之忧。可以一门心思都用在对付自己的敌人身上。
而在这其中,他们还和有着想要造反的一伙人一拍即合。这两伙年轻人,凭借着一腔的鲁莽,还真让他们把事情办成了。
那个想要造反的哥们登基为帝,自称自己是齐朝的开朝皇帝,要叫圣君,国号就叫天景,自己是那神龙的转世。接下来自然就要过渡到论功行赏。
不得不说孔守禄是个人精子,他准确的摸到了皇帝的脉。
自古以来,只有共患难,就没有同享福的事,一朝登基为帝,杀功臣就提上日常了,毕竟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皇位要紧。
所以孔守禄建议孔韬,推辞掉皇帝给的封赏和无所谓的头衔,和皇帝要一块地,说自己现在只想回家延续香火。孔韬这么做了,孔家就这么平平安安的保留到了现在。
而孔守禄这招以退为进,不仅保全了孔韬。更保全了自己,自己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寿终正寝。还福及了家人,孔韬很快便赐予了孔守禄孔姓,给了他一笔银钱,让他可以借着孔家的名义,自行安顿。
于是孔守禄就一直坚持自己是孔家的分家,每年按时纳贡,也多次回到孔家和孔韬叙叙旧。也就这样,孔守禄的子女们就不用在继续继承自己的父亲的穷苦,而是能享福的在一家富贵人家里生活着。
而内宅上,孔守禄也是无可挑剔的,终生只有一妻一妾,那妾还是孔夫人逼孔守禄纳的,为的是让孔守禄行军在外有人照顾,即使有了那么多家业,孔守禄也没有再纳妾,守着一妻一妾过完余生,当时世人皆道孔氏夫妇伉俪情深,堪为表率。
不过怎么可能,不过是孔守禄从来不玩到明面上来而已。不然,孔守禄也修过道,只不过后来因为实在没有天赋就放弃了。
但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却足够延年益寿了,可是孔守禄却只活到了八十岁。不过是因为长期酒色掏空了身子而已。
谁料想的到呢?当初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的孔守禄,后代却一个比一个蠢,随着一代一代的传递下去,居然开始自大起来。觉得本家每年不过就只按照分家纳的贡过日子罢了。实则穷的很,还想方设法的打压分家。
所谓井底之蛙,也不外如是。但是这种井底之蛙却偏偏是这个身体的父母.孔梓君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把她烧了一个通透。
到他们这一代,上一任家长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大嫡子,二庶子,和排行第三的一个小透明庶子。没有女儿,剩下的男孩子都被家主夫人给处理了。
大嫡子娶妻郑氏,隔壁同为经商大户的女儿,生了一女。二庶子娶妻田氏,官府里武安伯嫡女,生了一个儿子。第三个小透明娶妻宋氏,是当任家主夫人娘家的庶女,有二女但其中一个姑娘不幸夭折。
而这三房的大致关系是:大房二房互相别苗头,分毫不让。而三房不受所有人待见,勉强过活而已。
她几乎已经用尽所有的话,可是这一对父母却还是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不肯放开自己的想法,只是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对。
孔梓君已经不耐烦了,她开始不耐心了,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要和这样一对夫妻来纠缠这种事情。她真的已经不耐烦了,于是,孔梓君一甩手,只是生硬的留下一句,“我肯定要去本家,让那个所谓叫花儿的人别指望了。”
然后,就烦躁的一路踢踢跶跶的走回去了。更别说还在半路上看到正蹲在池塘边的花儿身上。一想起她日后是会夺走自己一切的人,孔梓君就怎么都看她不顺眼。
更何况她现在心里烦躁极了,直接上前一下子就把花儿推倒了水里面。在孔梓君这里,天气还是有些冷的,池塘虽然不深,但是衣服着水之后就变湿了,还站在冷水里,花儿几乎是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孔梓君。
孔梓君一点都不同情花儿,一直用厌恶的目光看着花儿,心里吗恨不得把花儿就这么杀了一个一了百了,可是却又估计到主线剧情和主角,作为作者她还不能轻举妄动。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表达出内心的愤怒了。
等到花儿被救上来之后,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一被救上来,花儿一下子就昏迷过去了。躺在床上不醒人事。而孔梓君呢?却在饭桌前让丫头一道道点出菜名,光凭菜名来嫌弃菜做的好不好吃。
“羊肉丝一道,煳猪肉家鸡卷攒盒一个……孙泥额芬白糕一盘,蜂糕一盘,竹节卷小馒头一盘,银葵花盒小菜一盘……银碟小菜四碟,清蒸鸭子汤膳一道,粳米膳一道,金银豆腐汤一碗,额食二桌。”
随着丫头说出来的每一道菜名,孔梓君都皱着眉毛大叫不好吃。最后不得不把全部饭菜都拿下去重新做了孔梓君喜欢吃的拿上来。
这么闹了三天,孔梓君终于如愿以偿的让自己父母放弃了这个计划,乖乖的送自己去了本家。和孔玲不一样的是,自诩比起本家来也不差的孔梓君一家,是有传送法阵和各种工具的。
孔梓君只需要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就可以直接离开分家,来到本家所在的豫章郡。当孔梓君来到豫章郡的时候,孔玲一行人也在另外一处城门进了郡。
而姜晨这个时候正好和自己新来的小弟交流完感情,这位新来的小弟决明正在姜晨一起逛大街。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在某处不知名的小巷子里,一个尸体正在暗暗发臭,没有人知道。唯一能感受到这具死尸的,只有在路边流浪的野狗,饿着肚子,飞快的跑过来撕咬着这具无头的尸体。它掉落的头,就在一旁的草丛里静静的看着这个惨案。
而孔梓君,也即将得到自己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