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更是将霍聖言痛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难道就因为得知了霍延西受伤的消息,心情不好,所以要迁怒到她的身上来?
枉她好吃好喝的供了他这么久,竟然不念及一点儿情分,说起话来更是绝情到了极致,让她白白的伤心了那么久?这丫的究竟把她当作什么了!
林欣越想越冒火,狠狠地捏紧了自己的包包,回身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路往医院而去。
“霍延西!”宋叶一路直奔霍延西的卧室,只是才进门,就看到之前在山中酒店照顾她的那位大叔和阿姨。
“宋小姐?你怎么来了?”那位阿姨望着突然来访的宋叶,显然有些傻眼,瞠目结舌的望着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霍延西呢?我找他!”宋叶来不及想太多,直直的走向霍延西的卧室。
“宋小姐!先生不在家!您慢点!”那大叔和阿姨反应过来,连忙跑上去拦截宋叶。
宋叶对身后两人的惊呼置若罔闻,走到霍延西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房门。
“宋……小姐。”
两个人都没有拦得住宋叶的动作,望着房间里头的霍延西,不禁愧疚的低下了头。
“高叔,高婶,你们先出去吧。”霍延西躺在床上,看到宋叶也不过是挑了挑眉,随即轻声吩咐道。
高叔和高婶应了一声,神色复杂的看了宋叶一眼,转身离开,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霍延西和宋叶两个人,宋叶愣愣的望着霍延西,檀口微张,眸中流动着晶莹的光芒。
“傻了?”见宋叶久久没有反应,霍延西低叹一声,朝宋叶招了招手。
宋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霍延西许久,最终还是抿了抿唇,慢慢地走上前去。
“霍延西……你……”
望着宋叶欲言又止的模样,霍延西伸手拉着宋叶坐到了床上,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我这不好好地么?担心什么?”
霍延西云淡风轻的摊了摊手,轻声安慰着宋叶。
只是这种语气落在宋叶的耳中,却是更加不能平静。宋叶瞪大眼睛仔细的查看着霍延西的模样,眉头越皱越紧。
“傻看什么呢?难不成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霍延西看着宋叶这幅严正以待的模样失笑,点了点宋叶的额头,打趣着道。
“霍延西,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宋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之色,一双眼睛瞪大着看着霍延西,不容他有半点闪避。
霍延西也回望着宋叶,良久,终是沉沉的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谁告诉你我病了的?”
“你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哪里不舒服?”
宋叶打断霍延西的话,完全一副强势的模样,半点不容他来打岔。
霍延西这次的态度比以往哪次都来的坚定,让霍延西更是无可奈何。
“你看我有不舒服的地儿么?”霍延西靠在床上,眸中含着笑意看着宋叶,一派慵懒的模样。
“霍延西!”
宋叶却是有些微恼,腾地一下站起来瞪着霍延西,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
“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呢,动气做什么?”霍延西再次伸手搭上宋叶,这次宋叶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一动不动,只紧盯着霍延西。
“你不坐下,我怎么跟你解释?”霍延西微挑眉,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宋叶坐下。
宋叶半信半疑的看了霍延西一眼,侧过头想了一会,坐在了霍延西的身边,只是一双眼睛仍然没有离开过霍延西半分,不肯挪动分毫。
霍延西见宋叶这般态度,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便知道这事情是瞒不下去了。
“这几天天气变化太大,腿脚的老毛病又出来了,没事儿的,调养两日就好了。”霍延西仍然是一副淡淡的口气,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宋叶闻言,突然站了起来,将被子刷的掀开,眸光转向霍延西的腿。
霍延西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双腿平直的放在大床上,上面布满了青紫,看起来尤为恐怖,哪里像霍延西说得那般风轻云淡?
宋叶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霍延西的两条腿,咬着唇瓣尽量不让自己失控。
“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还好好地么?”霍延西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又将宋叶拉到身边坐下,温厚的大掌捂着宋叶的眼睛,语气中尽是柔意。
“为什么要瞒着我?”
宋叶心中已经将自己骂了不下一千遍一万遍,她怎么可以这么迟钝呢?霍延西的腿伤成这个样子,她竟然也半点都没有注意,她这算是什么女朋友?
最可恨的是霍延西,自己伤成这样,竟然还要瞒着她!在他心中,究竟把她当作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看到我这幅模样不要我么……”
霍延西语气十分委屈,宋叶噗嗤一声笑出来,扳开霍延西捂着她眼睛的手掌,又可笑又可气的瞪着霍延西,眼眶依然微红。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我跟你认错,咱们翻过这篇好不好?”霍延西见到宋叶的笑容,瞬间也松了一口气,抱紧了宋叶诱哄着道。
宋叶却一把推开霍延西,正色着面对他道:“霍延西,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顿了顿,宋叶艰难地抿了抿唇,又道:“霍延西,我问你,你的腿是不是那天在山上伤的?”
霍延西也沉默了几秒钟,才道:“叶子,这件事情很重要么?”
“重要!很重要!”宋叶毫不犹豫的道,声音几乎是吼着出来的。
“……是,也不是。”霍延西又沉默了下来,最终还是敌不过宋叶的眼神攻势,点了点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是又不是?”
霍延西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宋叶几近抓狂,仍不罢休的死盯着霍延西。
霍延西再次叹气,平时面对山崩地裂而面不改色的他,今日不知是叹了几次气了,只有面对宋叶,他的万般心思都没有作用,只能跟随着任由她主宰。
“这顶多算是旧伤复发,算不上是那天伤的。”
听到这个回答,宋叶本就憋在眼眶泪的泪水一涌而出,紧紧地攥着霍延西的手,颤着声好久才道:“霍延西,你怎么这么傻!”
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上她就傻了呢?
那天,她明明可以自己走路下山的,他偏偏要一路背着她往下走,所以才会导致旧伤复发!难道,他就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么?
“宋叶,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一个甘心情愿在你面前犯傻的人,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也甘之如饴!”
霍延西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宋叶瞬间失去了反应能力,只是怔怔的看着霍延西,眼中的泪水却像是流不断一般一直往外冒。
“别哭了,我心疼。”霍延西抬手拭去宋叶脸颊上的泪水,另一手在她的肩上慢慢拍着,安抚着她的情绪。
“如果你真的内心过不去,不如……”霍延西将宋叶揽入怀中,缓缓道。
“不如什么?”宋叶果真被霍延西吊起了兴趣,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霍延西,哽咽着问道。
“不如就以身相许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咱们两个可都绑在一起了。”霍延西嘴角笑意更浓,眸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宋叶闻言,脸上突然染上一丝热度,捶了捶霍延西的胸膛,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不愿与他多说。
霍延西闷闷的笑着,将宋叶搂的更紧,脸上一片满足之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先生,贺医生来了,要不要请他进来?”
高叔的话打断了两人的浓情蜜意,宋叶突然从霍延西怀中挣扎着起来,不等霍延西开口,便急道:“进来,请他进来!”
高叔犹豫了片刻,在没有听到霍延西的声音之后,这才转身去请人。
贺医生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人家,面容严肃不苟言笑。在看到宋叶的那一刹,似乎也是有些惊讶,仔细的打量了她几眼之后,才转身去看霍延西的腿。
“嗯,肿消得差不多了,再施几次针,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看完之后,贺医生给了中肯的评价,随即从随身箱里头拿出一包针来,在霍延西腿上的穴位处摸了摸,顺着手将银针扎了进去。
霍延西许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扎针方式,静静地躺在床上,面不改色的任由贺医生动手。
宋叶却是被吓得有些懵,双眼紧紧地盯着贺医生的手,眉头随着那银针一寸寸进去而皱起来,最终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叶子?你晕针?”
宋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站在床边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脚。
“霍延西,很痛对不对?”想到此处,宋叶的眼睛又红了起来,死死的咬着唇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不痛!真的不痛!只是有点麻胀而已,放心吧,没事儿的。”
宋叶像是没有听到霍延西的话一般,双眼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霍延西的双腿,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霍延西心软的一塌糊涂。
霍延西瞪了贺医生一眼,示意他去给宋叶解释解释。岂料那贺医生并不开口,反倒是手上的劲道更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