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信则暗,兼听则明。
尽管现在对方的资料,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但李牧却并不着急打开它。
首先,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其次,这位李村长,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好好的睡他个昏天暗地。
没有精神,不管看什么、作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不合时宜的。
所以,把自己留在这间屋子里有数的几件物品,都给收拾起来后,带着那只文件袋,李牧就离开了这个他不知是要怀念,还是要感觉到恐惧的房间。
等他开着车,勉强支撑着最后一点精神,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顿时就再也挺不住了。
这里所说的家,当然不是指红旗村的家,而是白小纯的家。
李牧回来的时候,这个昨天已经补大了的姑娘,还在床上沉沉的睡着,甚至就连睡姿,都和昨晚李牧临走之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变化。
“看这模样,应该是一宿都没醒啊。”
见到床上的白小纯那满是憨态的睡姿,李牧不禁满是爱怜的伸出手,帮她把踢掉的被子,给重新掖了回去。
“真要说,这人和人之间,还真是没法比。”
这句话,李牧倒是有感而发。
同样都是服用了他发动山河破碎后,由体质点所演化成的生命元气,楚云舒连着服用了十四次,走的时候神清气爽,但白小纯却只服用了四次,才只是前者的一个零头而已,但却从昨晚一只睡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不想把人吵醒,李牧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紧接着就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去了。
“天大地大,都踏马的没有睡觉大……不管有什么事,睡醒以后再说……”
二十四小时内,连续在两个女人的身上释放了两次,又被强行榨取了近十八次药水,李牧的精神已经快要疲惫到了极致。
躺在沙发上,没过多大一会儿工夫,他就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就在这个疲惫到了极点的男人,躺在白小纯家里沙发上,刚刚把眼睛给合起来的时候,城丰市的飞机场上,一架驶往国外的飞机,已经升上了几千米的高空。
坐在机舱靠近窗口的位置,望着脚下不断缩小着的这片土地,暗影的眼睛里,悄然掠过一抹浓郁的不舍。
尽管一共也仅仅只见过三面,但她却知道,恐怕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会忘掉那个充满了神秘感的男人。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可这位国际杀手,却已经爱上了那个迷迷胡胡中,就强行夺走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那种心里有所牵挂的滋味,究竟是爱情,还是因为被强行占有所产生的依赖感,暗影不清楚,她也不想清楚。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离开那个小小的县城,更不想让那个男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但她却不得不走,因为组织已经发出了召集令,所有逾期未到者,全部按背叛论处。
背叛组织的结果,了不起只是一个死,暗影并不怕。
她真正怕的是,组织针对与背叛者有关系的人,所展开的清洗和株连。
自己死不死,这个一点也不重要,但暗影却不想连累自己的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男人。
“你想像不到,我的组织究竟有多么强大。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如果我不走,那不只是我,还有你和你身边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会被列为必杀名单。”
脑子里转动着乱七八糟的杂念,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所套着的一枚黑色指环,这位女杀手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能感知到别人对我的敌意……这东西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来的,反正从你把它套在我这根手指上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把它当成了,是你送给我的求婚戒指……”
……
李牧这一觉,睡得可谓是昏天暗地。
从早睡到晚,整整一天的时间里,他都在昏沉沉的睡着。
太阳升起来了,他不知道。
白小纯起床了,白小纯出门了,白小纯又回来了,他还是没有半点醒过来的意思。
最后,好不容易到了下午,这位被累到眼眶凹陷、脸色发青的李村长,总算是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脚才刚一落地,连两步都没走出去,脑门就直接撞在了墙上。
被撞得脑袋一昏,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出好几步,直到后背摔在软乎乎的床垫上,李牧这才回过神:原来,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从沙发上,睡到了床上……
“难道我梦游了?”
也就在李牧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到底是不是梦游了的时候,他却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居然……凉嗖嗖的。
顺手在身上摸了摸,他那直到现在,都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不禁闪过几分疑惑:不应该啊,别说我没梦游的习惯,就算是梦游……自己从沙发上睡到了床上,也没理由自己把衣服给脱掉……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色睡袍,腰间还系着一条围裙的曼妙身影,手里提着一把铲子,急匆匆的跑进了卧室里。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脑门都磕红了。”
随手把手里那只铲子放在床头柜上,白小纯连忙把坐在床边,现在还有些发呆的李牧给扶着躺了下去。
“看你昨天还像没事人似的,怎么会累成这样……”
软声软气的扶着李牧在床上躺好,白小纯轻轻在自己男人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不过说来也是,昨天……咱们两个那么疯,要是你不累,那才叫怪事……放心,我正在给你炖大补汤,再好好睡一会,差不多等你睡醒了,汤也熬出来了。”
也就在白小纯的小手,按在自己额头那块被墙壁撞红的地方轻轻揉着的时候,李牧的意识,也渐渐从迷糊中清醒了几分。
“那个……小纯,其实我已经睡得差不多了。”
拍了拍雪白的双人床,李牧不禁问道:“是你把我从沙发上,给挪到床上的?”
“是啊,在沙发上,怎么可能睡得舒服。”
“那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给脱的?”
“这屋子里除了你就是我,怎么着,感觉自己大白天的不穿衣服,还害起羞来了?”
“呃……”
有些无语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李牧打了个哈欠:“我没事,真的没什么事,也就是睡的时间有点晚,现在已经睡醒了。”
“别硬撑,累着了就是累着了,你再躺一会儿。”
“真不用,那个……刚睡醒,我肚子有点胀,先去下洗手间放点水……”
“放……水?”
耳朵里听到这两个字,白小纯的眼神,忽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那个……还是别浪费了,昨天可是费了一下午的工夫,这才好不容易弄出来四次药水……”
说着话的光景,白小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的药能不能把我的早衰病给治好,这个目前还不知道……不过说实在的,喝了那个药水以后,我的身体确实舒服了很多,或许你说的……是真的。”
扭头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片刻,白小纯走到窗前,把厚厚的窗帘给拉起来后,这才又重新走回到了李牧面前跪坐在了地上,紧接着就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只空瓶子。
“别浪费了,要不然想从你身上弄点药,还得多给你灌两壶水……”
满脸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张开嘴对准自己手指,似乎正在满心期待的等待着什么东西似的女人,李牧整个人的一张脸都绿了……被吓的。